“谭莉要要跳楼,抱着孩子在顶楼哭呢!”
“什么?”于夭夭脸色大变,她对谭莉是很寒心,但从来没想过要她死。
“谁要跳楼?”司冥爵已经隐约从田晓鸥的高分贝里听出了什么。
“一个同事,我先走了。”于夭夭匆匆来到客厅拿起自己的包,“爸、妈,我公司有点急事,今天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什么事这么着急?晚饭都不吃啦?”司一峰看着于夭夭着急的样子狐疑道,“不会又是冥爵惹你了吧?”
“不是的爸,我先走了!”
司冥爵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于夭夭的手就往车库走,“我跟你一起去。”
这一次于夭夭也没有再拒绝,两人匆匆来到影耀传媒所在的办公大楼,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消防员也在有条不紊地商量着救援方法。
远远地只能看到顶楼护栏上做着一个女子,怀里还抱着孩子。
那一刻,于夭夭心情极为复杂,她没想到谭莉竟然会走这样的极端,脑子一下子也乱了,什么恨啊寒心啊也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想,只想着要怎么把谭莉救下来。
“她不会跳的。”司冥爵冷静地看着一切,就连安慰于夭夭的时候声音也是冰凉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跳?那么高的地方,就算她不是真的想跳,稍不留神也有可能掉下去!”
“掉下去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于夭夭定定地看着司冥爵,“你就这么冷血吗?”
司冥爵不以为然地轻笑,“她若真心求死就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地死,再不济也是在自家附近跳楼,现在是周六,她却还抱着孩子特意来到公司楼顶,明显就是故意的,想要以此来要挟公司罢了。怎么?你们公司欠她钱了?”
于夭夭懒得跟他解释,俩人很快到了顶楼。
此时的谭莉在民警的安抚下已经平静了很多,正坐在护栏上抽泣,看到于夭夭来,她却突然动了一下,一副马上就要跳下去的模样,吓得在场的人全都将心悬在了喉咙口。
“谭莉!”
“夭夭,你终于来了……呜呜呜……”谭莉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很明显,她就是在等于夭夭。
于夭夭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因为什么,但这种时候也不能再刺激她,只能好言相劝:“谭莉,你先下来,不管怎样琪琪是无辜的,你这样对自己的孩子,于心何忍?”
“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怎么会这样做?她反正也活不下去了,今天我带着她一起走,也免得她在人世间受苦。”谭莉抬起腿,放到了护栏上。
“你不就是想要撤诉吗?我答应你!”于夭夭着急地大喊。
谭莉停下动作,双眼通红地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夭夭……晚了,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你千万不要做啥事!”
“我去问过了,范世鑫根本没有在派出所,看守所我也找过了,没有……他们说根本就没有抓他……”
没有人注意到,当谭莉说到“范世鑫”三个字时,司冥爵双眸微微缩了缩。
“没抓那不是好事吗?你干吗还要想不开?”
“呜呜呜……可是自从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过我了,就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你一定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于夭夭十分不喜欢谭莉这种说话方式,她没有找她的麻烦,她倒三分五次来兴师问罪了?
“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他最后见的就是你!夭夭,我知道他对不起你,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他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谭莉痛哭流涕的,就为了一个渣男范世鑫,于夭夭咬了咬牙,十分厌恶现在的她,仅剩的一分同情也都消失殆尽。
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是自作自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这种时候了,谭莉居然还未范世鑫要死要活,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于夭夭都觉得这种行为为自己不耻。
“活着没意义,那你就跳吧!”于夭夭说完这句话,气得转身就走。
其他人都吓坏了,纷纷指责于夭夭。
谭莉也没想到于夭夭竟然会这么无情,连眼泪都止住了,浑身颤抖着,很想真的跳下去,但看了一眼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根本就不敢迈出那一步。
怀中的琪琪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哇哇大哭起来。
司冥爵跟在于夭夭身后下了天台,却在转角看到于夭夭靠着墙若有所思,她并没有真正离开,嘴上虽然说着冷漠的话,内心却还在关心着谭莉。
“我有办法让她乖乖回家。”
司冥爵的话让于夭夭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就算咱们直接走了,她自己也会回去的。”
“你拿什么保证?”
“我的话就是最好的保证。”
“自大狂。”于夭夭白了他一眼,却从他眼中看到了莫名的心安,思来想去,还是径直下了楼,“既然是闹着玩儿,那我们就不多此一举了,走吧。”
谭莉果然没有真的跳楼,见于夭夭真的走了,连头也没回,自己从护栏上下来了。
失魂落魄的谭莉带着孩子回到家,在家门口,却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甚至他的脸上都难以找到一块干净的皮肤了。
突然,谭莉脸色大变——
“老公!”谭莉扑过去,“老公是你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打的?”
范世鑫眼皮上都沾着血,眼睛肿得快睁不开了。他一张嘴,血水就从口中冒了出来。
“老公,你坚持住,我打电话报警!”
范世鑫按住谭莉的手,恐惧地摇头,“别……”
“好好好,我不报了,我们先进屋。”
好不容易将范世鑫扶进屋,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老公!你下面怎么了?”
范世鑫的下身,已经被彻底毁了,如同一滩肉泥。
谭莉痛哭起来:“天哪!这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到底谁这么惨无人道啊!”
……
于夭夭坐在司冥爵车里,看到新闻里说谭莉在民警的劝说下已经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随后,她拿出手机,将谭莉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算是彻底与这个人断绝了关系。
就在这时,司冥爵的电话响了起来。
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一个动听而略显妖娆的男声:“司老大,人给你送回去了,他这辈子也别想再人道了,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