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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地牢

那小厮看到书童,站定,附上书童的耳边,悄声说着什么。书童听完从袖里掏出几两银子,递给那小厮。

小厮连忙道谢,便转身走出院子。

书童连忙进屋,对着还在怔愣的公子道:“爷,楼里那边来话,需要您过去一趟。”说完又怕是隔墙有耳般,附在那少年耳边道,“与四皇子有关。”

那少年一听,本就圆的眼睛睁得愈大,猛地起身道:“备马。”

书童应是,便出门去张罗马车。

红娘端坐在椅上,纤纤玉手伸进絮语端来的水盆里净手,又用丝帕擦拭掉手上水渍。起身走到桌边,桌上已是摆着满满的茶具。

桌侧摆着一个黑金色小火炉,絮语往火炉里加了些香炭,火炉上放了个装满清泉水的砂钵。做完这些,微微侧身拿起羽扇轻轻扇着火炉里刚燃起的香炭。

这香炭不知是加了些什么,竟是让屋里香气萦绕,闻着便让人舒心。

“思雨,去拿那两年份的白茶饼过来,吩咐厨娘做些茶点。”红娘对着站在远处,着一身劲装的女子说道,似是想到些什么趣事,红唇微微的勾起。

砂钵里的清泉水开始沸腾,红娘拿起丝帕放置掌心,隔着丝帕握住砂钵的手炳,拿起砂钵,将沸水浇灌在茶具上,又拿起竹镊把茶具逐一清洗。

这时,思雨已把白茶饼拿来,放在桌上,慢慢退回最初站着的位置。

红娘将红色封条撕开,翻开白色宣纸,露出包裹着的圆形茶饼,用包着布的小锤子敲散一些,放到茶壶里,再把剩下的茶饼包好,放置一侧。

第二遍泉水已滚起,红娘轻轻摇晃了下茶壶,便放在茶垫上,把茶盖半扣在茶壶上。沸水顺着茶盖流进茶壶里。重新盖正茶盖,将茶水倒进茶杯里,又倒进茶洗里。反复几次以后,茶壶里的茶水已经全都倒进茶洗里。

正好绿黛端着几碟茶点进来,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当水沸到第三遍时,门被推开,站在门边的劲装女子思雨,拱手行礼:“寇爷。”

红娘听到门的响动,抬眼望向门口的白衣少年,红唇勾起,媚眼微弯,叫道:“寇郎,过来尝尝你最爱的白茶。”

那个俊俏的白衣听到这话,耳朵渐渐发红,轻轻应了一声,“好”。

寇傲这个名字可是一点也跟少年形象不符,寇家那战功累累的寇老将军给寇傲取个傲字,本是想让他成为一个傲雪凌霜的男子,只可惜少年人在家中长辈的爱护下。长得有些偏离,肖似个糯米团子,愈发可爱得紧。

寇傲不知在那个嘴碎的下人口中得知了这等缘由,从此便不准身边人称他为公子,一定要叫爷,才配得上这名字。

寇傲刚坐定,红娘便递上刚冲好得茶水。寇傲也没有读书人那般雅兴,喝茶如牛饮,茶水入口微甘,进喉却是带甜,寇傲随手捻起一个青白的圆团子,里面包着绿豆馅,囫囵咀嚼就吞下,又喝了口茶,正好跟绿豆搭配。

“嗯,这个不错,怎地只有两个?”寇傲吃得嘴巴鼓鼓的,看得红娘笑意更深。

红娘给寇傲空了的茶杯重新满上茶水,接着道:“这绿豆本就性凉,若你喜欢我们改日再吃,可好?”

“好吧。”虽然被美食诱惑,但是寇傲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你遣人来说,有关南宫,可是出了什么事?”

红娘听着这话,倒着茶的手微微一顿,说道:“今日,有个肖似四皇子的男子闯进木棉林了。还一语道出你我的姓名,絮语已把人打晕关进地牢里。”

寇傲听着红娘的娓娓道来,有些急切的说道:“那我们快去见见那人。”

说完便起身要走,红娘看着寇傲那急切的模样,有些无奈。

若非那南宫瑾是个男的,她都怀疑寇傲的心仪之人是他南宫瑾了。

这么想着,红娘也起身跟在寇傲身后走出厢房。

地牢里,萧南瑾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暗无天日的地牢,自己的手还被铁链拷在刑架上,周围摆满各式各样的刑具。地上还有干涸以后留下的暗黑色血迹。萧南瑾在心里默默给寇傲记了一笔账,日后定是要好好清算。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若是被关个一两天,那半夏可会担心他?”

地牢门口的守卫时刻关注着萧南瑾的情况,发现萧南瑾清醒后。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互递了下眼色,留下一位看守,另一位迅速离开。

一行人走在去往地牢的路上,遇到了匆忙赶来的守卫。已是得知萧南瑾醒来的消息,使得寇傲更加心焦,便顾不上红娘,跟着守卫使起轻功赶往地牢。

进入地牢,寇傲看到绑在刑架上的萧南瑾,先是愣怔一下,似又想到什么一样肯定的点了下头。

“这人长得可真像南宫。”寇傲心里想着,慢慢的走近萧南瑾,看着他那与南宫瑾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啧啧称奇,“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难不成这人是皇室流落在外的皇子?”

萧南瑾看到寇傲靠近,心头落定,于是便对着寇傲道了一声:“娘娘腔。”

那话音一落,寇傲瞬间就炸了毛,“你!你怎么知道?”这个称呼只有南宫瑾会叫,因是顾及他面子,从未在人前叫过,就连红娘也是不知的。

“我还知道你这娘娘腔十岁还在尿床…。”萧南瑾一边盯着他,一边源源不断的说出寇傲的糗事。“怎么?你还想听?我猜那个红娘可是跟在你后面来的吧?”

寇傲被说得满脸通红,正要找东西堵住萧南瑾的嘴。

“快点给我松绑,不然我就把你的糗事跟红娘好好说道说道。”萧南瑾悠哉游哉的晃动着铁链,“这红娘怎地走得如此慢?”

寇傲一听可是急得不行,连忙喊起外面的守卫,“快给他松绑,松绑!”守卫虽面露难色,但还是给萧南瑾松绑,握紧佩刀站在寇傲身前。

萧南瑾用眼神示意着寇傲,做着口型。寇傲看着这口型,连忙越过那守卫,抓住萧南瑾的双肩,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见萧南瑾轻轻点头,寇傲激动得眼眶微红,萧南瑾赶忙说到:“我们去别处详谈,这里不是可说话得地方。”

寇傲跟着萧南瑾走出牢门,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红娘等人。

红娘看着寇傲红着的眼睛,面色一冷,正想让思雨动手。却被寇傲打住,“红娘,帮我安排间厢房,我要跟这…。”寇傲想到还不知道萧南瑾叫什么,便看向萧南瑾。

“萧南瑾。”萧南瑾应道。

“跟萧公子叙叙旧。”寇傲接话道。

听雨楼的某处厢房里,萧南瑾和寇傲相对无言,那些丫鬟都被打发出去,红娘正在给两人倒着酒。萧南瑾想起自己昨晚喝酒误事,便把拒了红娘的酒换成了茶水。

许是为着来楼里的恩客着想,这听雨楼的厢房是一顶一的好。

“红娘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寇傲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想起萧南瑾对着他说,“我是南宫瑾”时,又是震惊又是欣喜,毕竟那些个糗事只有真正的南宫瑾知道,就算是假冒的,也不可能知晓如此多的细节。

“我替大哥喝了那毒酒以后,醒来以后就变成了千里外云来村的秀才萧南瑾。”萧南瑾也就是南宫瑾,说完竟是有些感叹的饮了口茶。“我本是不想再与你们这些前部联系,过去是是非非,我定是可以自己讨回的。可我在进京几日后,便被人盯上了。”

寇傲皱眉:“可知是何人?”

“胡府。”萧南瑾定定的看着寇傲。

“胡府?那胡家大小姐与你定亲几日,你便薨了。难道你那毒与胡府有关。”寇傲有些惊疑不定。

萧南瑾看着茶杯里的茶水,有几根茶叶随着茶杯的晃动起起浮浮,“那曲贵妃可是跟胡府那继氏,密切得很。”

这句话使得茶杯里的茶水溢出,那茶水蔓延到桌沿,滴在衣袖上淡化成褐色的水渍。

“这具身子是有家有业,在我魂穿当日,这身子刚刚娶了门新妇。”沉默片刻,萧南瑾开起了话头,“我们刚进皇城时,便遇到了胡家那刁蛮的胡青青。不久后,我家娘子便被捉进胡府,惨遭毒打。”

说到这里,萧南瑾想到温半夏那带满伤痕的身子,脸色阴沉。“我听娘子提到,她被逼问,四皇子是否还在人世?这事本就有些个耐人寻味。胡府,实在是太过关注我了,只是相似之人他们便如惊弓之鸟。大哥尚未在宫外建府邸,我也只能联系到你了。”

寇傲看着好友提起那位娘子时,满脸的甜蜜。暗自好奇,嘴边却是说道:“我明日便进宫面见大皇子,将此事禀告殿下。”

“那么,我们现在来说道,虽然我这身份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了,但是作为好友,我一来就被打晕,被绑了几个时辰。你说…。”萧南瑾隐晦的看着寇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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