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当是谁呢?陈阿娘你怎么过来了,难不成你被休了,哈哈,真是可怜啊。”陈秀秀刚出门,便看见陈阿娘在门口站着,周竟迟也没有在她身旁,她便以为周竟迟将陈阿娘休了。
“你嘴里从来吐不出一点像样的话。”陈阿娘抛下一句话,径直向屋里走去。
“你…你被休了还这么放肆,这是你能进的吗?”陈秀秀看陈阿娘要进屋,忙抓住她的衣袖,将陈阿娘往外扯,一边扯嘴里还骂道:“你这个狐狸精,用了什么狐媚妖术给我的竟迟哥哥勾走了,现在被休了吧,活该!”
陈阿娘并不想理她,想挣脱陈秀秀的纠缠,谁知道一个没站稳跌在了地上,陈秀秀抓住这个机会,抡起拳头就要冲陈阿娘挥去。
自从陈阿娘嫁出去之后,家里的重活又都轮到陈秀秀头上,很快她就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变成了一个什么都干的农家妇女。
眼看拳头就要砸过来,陈阿娘闭上了眼睛,没有等到拳头过来,却听到了陈秀秀的呻吟声,陈阿娘睁眼一看,陈秀秀已经在理她一米多远的地方躺着,一个男人正站在陈秀秀旁边。
“我看陈姑娘那么平和敬人,怎么你跟她就恰恰相反?”
这声音很熟悉,陈阿娘抬头一看,竟然是穆怀瑾,这家伙又跟踪自己。
穆怀瑾转身看见陈阿娘要准备起来,随即走过来,将陈阿娘扶了起来,陈阿娘并不想跟穆怀瑾有什么接触,简单的说了声“谢谢”便要离开。
陈秀秀看见穆怀瑾,简直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但知道他在帮陈阿娘,恶声恶气的说道,“陈阿娘你真有本事,又勾引了一个男人。”
没等陈阿娘说话,穆怀瑾抢先一步说道,“我跟陈姑娘萍水之交,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说什么话吧。”
穆怀瑾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秀秀,看的陈秀秀是心里一阵发麻。
“秀秀,你又在外面搞什么幺蛾子,这么长时间不回去?”赵氏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陈秀秀跟站在一旁的陈阿娘,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男人,她立马大声喊起来,“来人啊,欺负人了啊,快来人啊!”
穆怀瑾嫌烦,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丢给了赵氏,随即拉着陈阿娘的手进了屋子,陈阿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穆怀瑾死死的擒住了手,她挣脱不开,只好跟着穆怀瑾进屋子。
得了银子的赵氏没再说话,瞪了一眼陈秀秀,“赶紧起来,这男的出手阔绰,你不抓紧时间表现,还净丢人。”
陈秀秀无话可说,只得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尘土,跟着赵氏进了屋子。
“阿娘啊,你来干什么呀,身旁这位是?”赵氏堆着满脸褶子的笑脸,恨不得将脸贴在陈阿娘面前。
“这个是我朋友,我今天来见我娘。”陈阿娘不想跟赵氏多说话,撇下穆怀瑾便向王氏的屋子走去。
赵氏见陈阿娘走了,当着外人在场,不好发作什么,使着眼色让陈秀秀给穆怀瑾倒茶。
陈秀秀明白了赵氏的意思,倒了一杯递给穆怀瑾,穆怀瑾伸手要接,却在碰到的时候收回了手,“啪”的一声,茶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热水也四处喷溅,一大部分热水都落在陈秀秀的脚上,有几滴滴在了穆怀瑾的衣服上,他皱着眉头对赵氏说:“你们家下人做事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
听见穆怀瑾的话,陈秀秀气的脸色发青,赵氏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但还是挤出来了笑脸,“公子这话说的,秀秀是我们未出阁的姑娘,若公子非要追究,就不如让秀秀以身相许吧。”
真是人老了什么话都敢说,陈秀秀听见觉得害臊,穆怀瑾大笑了一声,“她可配不上我,我父亲是少卿,你们算什么东西。”声音愈发冰冷。
听见穆怀瑾的父亲是少卿,赵氏急忙拉了陈秀秀跪下,扇着自己耳光,“我这张贱嘴,什么都说,公子千万不要计较。”
陈秀秀也是大吃一惊,同时她心底更加愤懑不平,为什么陈阿娘认识的人都这么好,自己只能窝在家里变成一个老姑娘,她暗自下了一个决心,她一定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把陈阿娘踩在脚下。
可当她们两抬头看时,穆怀瑾早已没了人影。
“陈阿娘那个小贱蹄子,真是什么人敢勾引,奶奶,周竟迟将她休了您知道不?”陈秀秀满肚子的气没有地方发泄,只能使劲的诋毁陈阿娘。
“什么?将她休了?她自己说的?”赵氏立马站了起来,盯着陈秀秀。
“没…她倒是没亲口说,不过我敢肯定…。”陈秀秀心虚起来,这个想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有多恨陈阿娘,就有多希望她过的不好。
“没有亲口说你说个什么屁话,她现在跟少卿的公子是朋友,小心哪天你就脑袋不保!”赵氏甩了甩手,狠狠的将门摔上。
陈阿娘已经到了王氏的屋子,王氏没有想到陈阿娘会回来看自己,一时惊慌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陈阿娘按住王氏的手,“娘,我就是想您了,回来看看,没什么事情。”
王氏点点头,“那就好,阿娘在婆家过的可好,周家人有没有欺负你?”
“嗯,他们对我可好了,娘,上次我走了之后,他们对你怎么样?”陈阿娘将头靠在王氏肩膀上,现在她只有在王氏身边才会有一丝安全感。
“上次,他们非要抢你给的银子,我就拿着剪子,他们被我吓的再也没有找过我事,阿娘,你的方法真的有用。”
“那必须的,只有自己强大别人不会欺负到咱们头上。”陈阿娘顿了顿,掏出五两银子,“娘,这五两银子拿好,有急事的时候用。”
“阿娘,你这是干什么,哪有娘收过门女儿钱的?你赶紧收起来。”王氏看见,站起身要将银子塞回去。
“娘,女儿只有您一个对女儿好的人,这算是报答,您赶紧收下。”陈阿娘显的十分激动,非要赵氏收下,赵氏没有办法,只能收下。
但听到陈阿娘的话后,明显震了一下,她收下钱之后,好像有什么要跟陈阿娘说,但又没有说出来,就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阿娘看着赵氏,“娘,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你就说吧。”
“阿娘,其实我不是你的生母。”赵氏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哭了起来。
“什么?”陈阿娘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其实我一直不能生育,太夫说我有一种病,生不了孩子,我正急的发愁,那天我在河边洗衣服,就过来一个女人,她问我:'你想不想要孩子?'我当然想啊,于是她就让我装怀孕,还给我钱帮我收买太夫,装生孩子那天,这个女人将你送了过来,还给了我十两银子。”赵氏说完这些话,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陈阿娘也缓了很长时间,才将这件事情消化干净,但是她很快的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毕竟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陈阿娘上前抱住哭的正伤心的赵氏,“娘,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娘,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赵氏本来会以为陈阿娘会怪自己,没想到依旧对自己十分尊敬,她抹了一把眼泪,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箱子,解开锁,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交给陈阿娘。
“当初那个女人说,等你长大要给你这个东西,并且嘱咐我,千万不让你去京城。”
陈阿娘接过布包,小心翼翼的揭开,里面放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做工精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东西。
陈阿娘猜测,这应该是她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线索,将玉佩放进怀里,告别了赵氏,向酒楼走去,而她不知,躲在屋顶上的穆怀瑾已经将她们两人的对象听得一清二楚,看见陈阿娘出去,穆怀瑾也随之跳下了屋顶。
昨天晚上,孙氏跟陈阿娘说,希望她跟着周竟迟一起去京城,之前还有些犹豫,现在看来,京城是必去不可的,既然不让她去京城,那肯定是因为京城有自己真正的亲生父母,她一定要去京城弄清自己的身世,至于认祖归宗,陈阿娘并不想,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认祖归宗去这种事情,她还是不想去干的。
而此时,周竟迟正在去周莹莹家的路上。
周竟迟虽说要去参军,但是孙氏始终是他心里放不下的一块石头。孙氏坚持让陈阿娘一起去京城,但是周珩儿现在还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孙氏?如果请人来照顾,又不相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