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娘面无表情,她看着似笑非笑的花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竟迟也一个劲的盯着花怜,生怕她做出什么对陈阿娘不利的事情来。
花怜身边的宫女端了一杯酒,走到了陈阿娘面前。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陈阿娘身上,她知道这杯酒是不喝也要喝了,没有办法,她只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味醇香,就跟正常的酒一般,难道说是她错怪花怜了?花怜根本没有想害她的意思?
陈阿娘来不及思考,就被周竟迟拽了回去。
“阿娘,这酒没有问题吧?要不要你现在的回去?找个大夫看看?”周竟迟声音中满是焦虑。
“没事,我感觉这酒挺正常的。”说完,陈阿娘抬头,朝着花怜微微笑了一下。
可是花怜并没有在意她的笑,而是一直盯着周竟迟看,为什么周竟迟那么在乎陈阿娘?
花怜的手狠狠的攥着她的衣角,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过,她心底暗自开心了一下,不管周竟迟有多在乎陈阿娘,今天陈阿娘都是走不出这个宫了。
宴会依旧继续,大家的性质也丝毫不减。
这时,突然有一个大臣提议,让大家都去御花园看看,京城新进了一种贡菊,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周竟迟虽然不乐意,但是皇命难违,他本意是想带着陈阿娘一起去的,但是又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嗓子,让所有的女眷都留在这里。
周竟迟也没有办法,只好作罢,他临走的时候仔细的嘱托了陈阿娘,才缓缓离开。
陈阿娘这会儿头有些晕晕的,她也只是以为突然喝酒的原因,想走出大殿透透气,可是刚走到门口,一个小宫女就跟她撞了个碰头,小宫女手中的饭菜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
陈阿娘皱了皱眉头,刚想训斥这个宫女,谁知道这个宫女一下跪在了地上,一边扇自己的脸一边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我吧。”
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宫女,陈阿娘摇摇头,“罢了,我不怪你,只是你以后要小心些了。”
说完,陈阿娘蹲了下来开始擦拭身上的污泽,小宫女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声说道:“夫人,奴婢知道附近有一间屋子,可以用来换衣服,要不要奴婢带你过去?”
陈阿娘正烦躁与自己这一身该如何收拾,听小宫女这样一说,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小宫女就领着陈阿娘向另外一处走了去,虽然是没走多远,但也是拐拐绕绕,终于,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
小宫女低着头,“夫人请进去稍等一会儿,我去找身干净的衣服给夫人送过来。”
“行,那我等你。”陈阿娘用手拎着已经满是污泽的下裙,走进了屋子。
没曾想,她刚进屋,身后的门便一下就关上了,陈阿娘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忙转身去推门,结果门已经被锁上了。
“该死的!”陈阿娘使劲的踹了一下这个门,到头来还是被算计了。
她本来还以为花怜已经变好了,没想到却还是用这些阴办法。
烦躁的同时陈阿娘又生自己的气,明明知道今天有危险怎么刚刚就没有多注意一些,想来想去,才明白了,那小宫女实在是太小了,陈阿娘习惯性的认为她是无意的。
“啪”的一声,陈阿娘使劲的捶打在门上,对着外面喊了起来,“我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出去 不让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承担!”
可是外面并没有一个声音回应她,同时陈阿娘感觉身体变的燥热起来,趁着脑子还清醒,陈阿娘一下就想到了她被下药了。
还好陈阿娘早就留了一个心眼,她把可以让人清醒的药丸带了过来,从怀中掏了出来,一下就服下去了两颗。
果然,还是吃完药舒服多了,刚才那阵燥热也不见了。
“可恶!”
陈阿娘刚把话说完,从屋子那边就传来一阵奇怪声音,她悄悄的走过去,发现这件屋子里面竟然有一张床,这个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花怜是什么居心她现在已经明白了,是想捉奸吗?
她又抬头朝四处看了看,这件屋子竟然没有可以打开的窗户,窗户都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正当她想着逃跑办法的时候,床上那个男子醒了过来,只见他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陈阿娘面前,捂住她的嘴,就要把她放倒在地上。
陈阿娘也不是吃素的,她一个转身反擒住这个男人,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还好陈阿娘当杀手时的本领还在,要不然这个男人就要把她给撂倒了。
两个人正僵持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开口了,“你是谁!谁派你过来的!”
陈阿娘想到这个男人也有可能是受害者,就松开了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又后退了几步,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编造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周将军府上的丫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带到这里了。”
这个男人依旧警惕的看着她,“区区一个丫鬟哪里来的武功?休要骗我!”
说罢就还要上来打陈阿娘,陈阿娘一下躲到一旁,“谁说丫鬟就不能有武功了?我没有武功怎么保护我家夫人?”
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这个男人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才将举起的手放了下来。
“我是一名御前侍卫,宴会上我被人下了药,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风皓瑜也编造了身份。
陈阿娘又自己看了看他,这个人果然也是中了春药,只不过一直在压制药力,不然凭她的那几下,也不可能跟眼前这个人打平。
“既然这样,我就把我的解药分给你一点了。”说罢,陈阿娘从怀中拿出两粒解药,递给风皓瑜。
风皓瑜狐疑的看着她,才将解药接过来,服了下去。
见他服了解药,陈阿娘也不顾得自己的形象,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你是谁算计过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贵妃花怜算计过来的。”
“贵妃花怜?你怎么知道的?”风皓瑜绕有兴趣的看着陈阿娘,这个人举手投足间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一个小丫鬟,可是王公贵族的妻眷中他也从未见过这个女子。
“贵妃进宫之前是在京城开胭脂铺的,我那时候跟她有了过节,没想到她这个那么记仇,还想给我压一个跟御前侍卫通奸的罪名!”
话刚说完,风皓瑜就猛地一阵咳嗽,这个陈阿娘还真是,说话一点都不遮掩。
“我想我也肯定是得罪了谁吧。”风皓瑜闭上眼睛,靠着墙坐了下来。
陈阿娘朝四周看了一圈,果然是一个能出去的地方都没有,她又扭头看了看这个人,这个人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咚”的一下,陈阿娘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这一脚着实不轻,风皓瑜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你竟然赶踢我!你信不信我!”
“你什么你!就算你能拿我怎么样!也不是现在!现在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出去!不然真等陷害我们的人过来了,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陈阿娘看着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就来气。
“什么就说不清楚了?咱们两个衣冠整齐,只不过是被困在一起,怎么就说不清楚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陈阿娘着急的样子,他竟然觉得有些有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什么说不清!等一会儿他们过来,你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你也说不清!”陈阿娘气的直跺脚,索性直接走到门口,用力的踹起门来。
“别踹了,没用,这屋子唯一的出口就是你头上那个天窗。”风皓瑜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从她背后传来。
陈阿娘便抬头向上看去,果然,房顶上有一个小天窗,可是那么高,怎么出去?这让陈阿娘犯了难,她在屋子里面转了转去,突然在角落发现一根长长的棍子,于是就跑过去,拿起棍子,把那个天窗打开了。
可是,天窗是打开了,她怎么出去?
风皓瑜看着陈阿娘跑来跑去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不过见她真的将天窗给打开了之后,也是一阵惊讶。
“好了,剩下的就看我吧。”
风皓瑜拍了拍衣服,把衣袖挽了起来。
陈阿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看你?怎么看你?”
还没等陈阿娘把话说完,风皓瑜就把陈阿娘抱了起来,然后只轻轻一跳,整个人就飘了起来。
陈阿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竟然会轻功!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我也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了!”
风皓瑜有些嫌弃的看了陈阿娘一眼,“你闭上嘴吧,从你刚进来到现在就不停的说,你在吵吵我就把你丢下去,自己出去了。”
还是这个方法管用,陈阿娘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两个人也很顺利的出了天窗。
风皓瑜出来之后就松了手,陈阿娘整个人被摔在了屋顶上面,疼的陈阿娘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