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瑾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他走到周竟迟身边时,似乎还看见了周竟迟紧捏的拳头,他原本是还想停留在这里看一会儿的,但是陈阿娘有玉佩的这个消息他要赶紧回去告诉萧铭,便不好多停留。
等穆怀瑾彻底走远,周竟迟才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了陈阿娘身边。
“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商讨?为何不跟我说一声?让我看见了在这里白白的受气?”
声音中全是委屈,倒是陈阿娘欺负了他一样。
陈阿娘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只好哄道:“我跟穆公子真的是有要事商量,如果我真的要做些什么也不会亲自请他到咱们府上了。”
“我自然是知道你跟他不会有什么的,我生气的是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
周竟迟一下将自己的官帽甩出去好远,“若不是我想着今日你在家,我下了朝就早早的回来陪你,也不会碰见这一档子事,如此一来,我还不如不回来。”
都说女人吃醋闹起来比较可怕,但是陈阿娘怎么感觉这男人吃起醋来更加可怕。
尤其是周竟迟,吃起醋来宛如一个小孩子。
陈阿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身世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一说不要紧,周竟迟更是郁闷了。
这么大一件事,他竟然连一丁点消息都不知道,到头来还是一个外人先知道了,还亲自到府上来跟他的娘子商讨。
但是关于陈阿娘身世这件事情,他知道了也是很惊讶。
不过细细来想一想,陈阿娘既聪慧又聪明,是在是跟王氏那一竿子人完全不同。
“这件事是大事,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准备何时才告诉我?”周竟迟这会儿已经是不生气了的,但是他还是对穆怀瑾的事情耿耿于怀。
怎么自家娘子的事情他知道不得?倒是叫外人知道了。
“我本来是打算一切都有了定数之后再告诉你的,你刚回京就当上了大将军,朝堂之上事物繁多,我不想让你为我忧心,更何况这个亲我也不是非认不可的。”
“看王氏当初的意思是我的生母令有隐情,迫不得已才将我送出来的,我也就是想知道我生父生母究竟是谁,至于认不认还是另外一回事。”
陈阿娘本意也就是这样想的,先前颖儿的那番话也算是提醒了她,如果生父生母是和善之人,她倒是可以认祖归根,但是如果说他们心肠歹毒,那这个亲也是可以不用认的。
眼看陈阿娘的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周竟迟也是一阵心疼,也顾不上刚才的生气,将陈阿娘抱在怀里。
“阿娘,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切都有我的,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告诉我,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大将军了,还比不上那个穆怀瑾吗?你要是这样想就真的太看不起你夫君了。”
一番话说的陈阿娘笑了起来,“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说完,她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放到周竟迟眼前。
”之前王氏给我的这个玉佩,时间长了我都差点忘记了,今天也是穆公子去了聚香楼,帮我解了围,跟他说起来了玉佩。”
周竟迟仔细的瞧着那块玉佩,他也发现了上面镌刻的小小的“萧”字,这倒是让他大吃一惊,但是面子上并未表现出来。
“阿娘,你说他替你解了围?你可是在酒楼被欺负了?”周竟迟这才意识到陈阿娘有可能被欺负了,忙将陈阿娘拽了起来,看着身上并无一点伤痕才松手。
“是一个自称天竺国的大皇子,还想在我的聚香楼横着走,他可做梦去吧。”
提起这个样貌跟品行值得一比的人,她就觉得恶心,亏得这种人还是大皇子,天竺国输给了咫楼国,他还敢在咫楼国这般横行霸道,指不定在自己国家里面要霸道到哪种程度。
“天竺国的大皇子?”周竟迟在心底记住了这个名字,巧的是他是咫楼国派出来签休战书的的,这个不长眼的大皇子,竟然敢欺负自己的心头肉,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阿娘此刻并不知道周竟迟在心底盘算着这些,她还在想着她亲生父母的事情,忽然之间,她就想到了周竟迟的那一家人,眼睛一亮,便说道:“竟迟,咱们既然已经在京城彻底的安定下来的,就把娘跟珩儿都接过来吧,这么些日子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周竟迟没有想到陈阿娘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他原本也是有这样的念头的,但是这几日比较忙,脱不开身子,就想着把这件事情往后拖拖,但是陈阿娘都已经提出来了,他也不能拒绝。
“阿娘,我知道你的孝心,但是这几日我实在是忙的厉害,怕是抽不开身,最早我也要过几日才能跟你回去了。”
陈阿娘正感觉在京城呆着没意思,推出火锅的事情也不着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出去玩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竟迟,无妨的,我不介意,我一个人回去也可以,只要我多派些人口,一路上也不会发生什么的。”
周竟迟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答应了陈阿娘,但是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便提议道:“阿娘,不如这样,我让孙力送你回去,有他我也就放心多了。”
陈阿娘早已经喜上眉梢了,此刻周竟迟是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看着陈阿娘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他都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答应她。
撇了一眼陈阿娘手中紧紧攥着的玉佩,周竟迟觉得他应该给陈阿娘一个承诺。
“阿娘,你的身世我也一定会帮你打听的,我这么些天的官场也不是白混的。”
陈阿娘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一阵温暖,便主动抱上了周竟迟,“我都知道,身世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你不累着便好了。”
抱着周竟迟,陈阿娘心底就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她很想就这个样子,跟眼前人平平淡淡的好好生活下去。
“阿娘,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妻以如此,夫复何求。”
周竟迟笑了起来,又抱着陈阿娘转了好几个圈。
“走,阿娘,我都多长时间没有陪你出去好好逛一逛了,这次一定要尽兴。”
陈阿娘也笑着点头,“好啊,这次可要拉着你好好的逛一逛。”
两个人就又依偎着出了门,颖儿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她思考了良久,还是决定让两个主子自己逛去,她自己也可以趁机好好的休息一番,偷个小懒。
周竟迟兴趣很高,拉着陈阿娘的手,就在大街上闲逛,倒是陈阿娘显得没有什么兴致。
无论周竟迟买什么小玩意逗她,她就总是提不起兴趣来。
路过一家玉佩铺子的时候,周竟迟灵机一动,硬拖着陈阿娘也将她给拖进去了。
小二看见这两人穿着都不凡,自然是赶忙过来招待,介绍着店中上乘的玉,周竟迟手快,一下将陈阿娘一直攥在手上的玉佩抢了过来,交到小二手上:“还麻烦看一下这块玉佩是什么材料做的?”
陈阿娘急的一下掐在了周竟迟的胳膊上,周竟迟只当做不知道。
小儿疑惑的看着这两位,虽然不知道他们卖的什么药,但是还是接过玉佩仔细的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脸色顿时就变了起来,就连拿着玉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玉映在太阳光底下,又仔细的看了一番,就又双手将玉佩还给了周竟迟。
陈阿娘一把将玉佩拿过来,放在怀中,生怕在让抢过去一样。
“回公子,这块玉佩是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打造的,别的我就看不出来了,还请我们掌柜来看看。”
小二这样说,周竟迟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他支走了小二,将陈阿娘拉倒一旁,说着他的想法。
“阿娘,我在朝堂上所知道的姓萧的有很多,但是能用的起这么名贵的玉佩的就只有这一家,而这一家权大势大,也不像是那种迫不得已卖女儿的门户,我看这其中必有隐情。”
陈阿娘也没有想到这块玉佩会这么贵重,心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起来,她的本意是希望找回亲生父母,然后依照当时的情况,再决定是否认回这门亲,但是现在听着周竟迟的意思,这事不可能那么简单。
并且她的直觉也告诉她,这其中一定牵扯了很多东西。
看着陈阿娘不知所措的样子,周竟迟也心疼起来,他拉起陈阿娘的手,“阿娘,不如我们就去问问这家掌柜,看看能不能从这个掌柜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陈阿娘想了想,眼下除了穆怀瑾那里也就玉佩店的掌柜最清楚玉佩的事情了,便同意了,将玉佩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周竟迟,周竟迟小心拿好,带着陈阿娘便过去找小二。
之前他也没有想到这块玉佩会那么值钱,竟然是羊脂白玉,这会儿也不敢马马虎虎的拿着了。
小二见两个人过来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便领着两个人去了掌柜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