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瑶坐在马车外面,正上赶着她生气,一个白色的团子撞了上来,沈瑶瑶一下抓住了撞着自己的这个小东西,放到眼底一看,原来是一个信鸽。
她透过门帘缝隙看了看坐在马车里面的沈慕之,突然决定自己先看一下这个信鸽传的什么消息。
她将信封从信鸽腿上拿了下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话。
这一看让沈瑶瑶更加生气了,原来写信的人是周竟迟,既然是周竟迟的话那就说明陈阿娘也会在这里,原来她的慕之哥哥过来就是因为陈阿娘。
沈瑶瑶紧紧的攥着这封信,看情况她的慕之哥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信鸽被沈瑶瑶捏的疼了,“咕咕”的叫了起来,沈慕之听见了声音,忙掀开了帘子,“瑶瑶,刚刚是不是飞过来一个信鸽?”
这会儿信鸽被沈瑶瑶藏在袖子里面,她狠狠的用手捏住这个信鸽的嘴,不让它发出声音。
“信鸽?我没有看见什么信鸽呀?是不是慕之哥哥你听错了?”沈瑶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没有吗……好吧。”沈慕之一脸失落。
看着沈慕之落寞的神情,沈瑶瑶捏着信鸽,力道越来越大,可即使是这样,沈瑶瑶心中的怒气也没有消散半分。
她在这马车外面吹了这么长时间的风,却还不如那个贱女人的一封信,既然信上说瘟疫是有人故意下毒导致的,那为何她不赶紧被下毒。
沈瑶瑶想象了一下中了毒的陈阿娘落魄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一阵舒畅。
待沈慕之进入了马车,沈瑶瑶才讲手中的信鸽拿了出来,可是谁知道,这个信鸽竟然一动也不动,它死了!
原来是沈瑶瑶之前捏它时用的力气太大了,导致让这个信鸽不能呼吸,便活生生的憋死了。
这是沈瑶瑶第一次亲手解决了一个生命,她看着静静的躺在自己腿上的信鸽,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她一时紧张的原因吧,她没有想到立马将它丢掉,而是用自己的手帕将它包了起来。
“瑶瑶,外面起风了,你进来吧。”沈慕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的陈阿娘打了一个激灵。
“好……好的。”沈瑶瑶将手帕用手捏着,进了马车,刚进马车,一股暖意就将她包围住了,还是马车里面暖和呀。
看见沈瑶瑶的神情有些古怪,沈慕之不禁问道:“瑶瑶,你看上去有些不大对劲,是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在外面吹了风,有些不舒服。”沈瑶瑶心虚,将手帕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坐的笔直,是生怕碰到什么东西一样。
沈慕之虽然奇怪,但总归是自己的表妹,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倒是朔风看见了手帕上的点点血迹,准备探查个明白。
陈阿娘此刻安静的躺在床上,周竟迟则在一旁用手剥了几颗葡萄,现在已经是秋季了,不曾想到李来福在后院种了几棵葡萄树,长势喜人,一颗颗葡萄,晶莹剔透,周竟迟索性摘了几串下来,准备拿去给陈阿娘尝尝。
本来要说,这葡萄也不是什么稀罕人的水果,陈阿娘上一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可是她到这里快一年了,连一些像样的苹果都没有吃到,更不要说葡萄了,这会儿见周竟迟拿着几串葡萄过来,馋劲顿时就上来了。
周竟迟见她喜欢,便一颗一颗的剥给她,陈阿娘吃的不亦乐乎。
一直吃到陈阿娘满嘴酸甜的葡萄汁液,周竟迟才幽幽的问了一句,“阿娘,我想报仇,可以吗?”
“报仇?”陈阿娘自然是知道周竟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觉得,报仇这种事情应该好好的策划策划,确保有着周密的计划才可以实施。
“我已经想好了怎么报仇,不管王培背后有几个大人在帮他,他想下毒害我的时候,就应该准备好后事了。”
周竟迟说出这话的时候,比以往都要冷静,冷静的让陈阿娘感到了一丝害怕。
她只不过因为这一丝丝的温馨,就忘了周竟迟还中着毒的事情,愧疚之意在她心头涌起。
“竟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我会尽全力的研制解药以及帮助你,可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你在我研制出来解药之前,就出了什么事情。”陈阿娘的声音带了一丝的凄凉,仿佛他们现在就要分开似的。
“阿娘,我大概还有几天的时间是健康的?”
“大概……六天……”说着说着,陈阿娘的哭了起来,”竟迟……”
周竟迟笑了一下,抬起手抚摸着陈阿娘的脸颊,“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还没有过够,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离开你呢?”
陈阿娘没有理他,依旧自顾自的哭着,边哭还边含糊不清的说着,“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离开我……否则……就将你……碎尸万段。”
“傻子……”周竟迟清喃了一声。
又安慰了好一阵,陈阿娘才不情不愿的去研制解药了,刚才还嬉笑嫣嫣的周竟迟,一转头,眼底就已经埋上了狠狠的狠意,王培,你等着!
王培这几天因为谣言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为了证明柳河的水里面没有毒,他可谓费了不少精力,大部分百姓都能被他的几句话给糊弄活去,可总有几个硬柿子,怎么捏都捏不动。
这几个人就是一口咬定柳河里面有毒,王培苦口婆心的劝着,“我已经当着大家的面用银针试过了,这可是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的,你们还有我怎么说?”
对面的几个人瞪大了眼睛,原来他们都是精兵团的人,这些天受陈阿娘的命令,要在小云城里面混熟,他们几个也不负所望,都找到了合适的身份。
现在谣言已经放了出去,他们自然是支持到底的,奈何他们手里没有证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培在那里自导自演,却又无能为力。
银针的事情孙力也已经告诉了他们,王培早已经将小云城里面所有的银针都掉了包,换成了不管用的东西。
但是他们此刻也不敢贸然说出来,不然百姓不但不会相信他们,还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这种不赚只亏的生意,他们不会做。
“我说,魏毕平,你们几个到底有什么地方还不相信,都说出来,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这个叫魏毕平的人是这几个人中的小队长,在精兵团中也是极为受重视的人,眼看越来越多的百姓都选择相信了王培,他心里不禁急了起来,这次信任不能砸在他手里。
“王大夫,不是说我不想写,这不管什么话,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你要是确定柳河的水没有问题,那你就喝一个给我们大家看看,只有确定喝了没有问题,我们才会相信王大夫你啊!”
终于,魏毕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想到了一个方法,既然柳河没有毒,那他王培为什么不喝?这会儿,看他怎么收场。
果然,魏毕平话一出口,王培的脸色就暗了下去,看向魏毕平的眼神也满是仇恨,“魏毕平,你这是在故意针对我是吗?”
“我哪敢啊,只是想比小人的命,小人更在意一些而已,再说了,柳河也不是不干净,我们大半个城的老百姓都喝这里面的水,你非要说里面没有毒,那就喝一个给我们看看。”
魏毕平的这一番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对!王掌柜也要喝一个,我们才能放心!”
“没错没错,既然王大夫说没有毒,那您便喝一个给我们看看!”
“喝一个,喝一个!”
越来越多的人同意了魏毕平的说法,都纷纷支持王培喝柳河里面的水,王培此刻的脸色是越来越黯淡。
“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一个莽夫的话,你让我喝我就喝,凭什么?我看你是脑袋不想要了!”王培现在已经开始害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魏毕平会扯到让他喝河水的事情上,但是如果他真的喝了,清蔺大人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要来解药,他就是真的有性命之忧了。
“你刚刚说到什么?你刚才说,不管我问出来什么问题,你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答!”魏毕平紧紧的抓住这次机会,今天,他一定要让王培将柳河的水喝进去。
“对,我是这个样子说的,但是,我已经解释过了!”王培举起手中的银针,“大家看这个银针,它插进河水里面完全不会变黑,这说明河水根本没有毒!大家不要听他妖言惑众!”
魏毕平朝着王培轻蔑的笑了一下,转过头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喊道:“大家是希望看王大夫用银针试毒还是希望他亲自喝一口柳河的水。”
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道,“希望他亲自喝一口柳河水试毒!”
听见大家的回答,王培的心跳停了一下,他现在急着找有用的对策,可是却发现,他现在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