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欧阳妈妈坚决不让我探望宇文。而姨妈为了让阳阳可以专心养伤,所以隐瞒了宇文的伤势,我们就这样自欺欺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月。一个月后,阳阳出院了,我们也该上学了,我也知道事情已经藏不住了。果然,回到学校的第一天,阳阳就发现问题了。”伊典恬双眼无神地看着肖阳,姿势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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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室,下课铃声响起。
“奇怪,宇文怎么没来。打电话没接,发信息也不回,搞什么啊。”肖阳坐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腰,然后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
“可...可能他在休息,又或者刚好在吃饭什么的,所以没看手机也说不定。”伊典恬慌张地语无伦次了。
“呵,你猜我听没听懂。”肖阳挑了挑眉冲伊典恬微笑。
“哎呀,我管你听没听懂,反正就这样吧。”伊典恬含糊地说着,希望可以快点把这个话题混过去。
“嘁!算了,反正你没脑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伊典恬正要松一口气时,肖阳接着说:“我说,不如我们去探望宇文吧。也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了,我们作为朋友不去看他说不过去啊。”
“不行!”伊典恬激动地突然站了起来,桌上的水瓶都打翻了。
“啊,恬恬你的手机。”伊典恬的同桌赶紧拿出纸巾帮伊典恬把手机和笔记擦干。
“你那么激动干吗,手机和笔记还要不要了啊。”肖阳皱着眉头帮伊典恬收拾桌面,伊典恬正低着头思考该怎么办,所以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怎么,你们吵架了?”同桌看着伊典恬低着头,以为伊典恬正在气头上所以不回答。
“谁跟她吵架了,我们刚刚在说宇文呢。”肖阳瞄了伊典恬一眼后,看向同桌:“对了,你知道宇文为什么还没来上课吗?”
“啊,你不知道吗?”伊典恬来不及阻止,同桌已经一脸惊讶地看着肖阳。
“阳阳,我们...”“我该知道什么?”伊典恬挡在肖阳和同桌的中间,可肖阳却一脸迷茫地把伊典恬轻轻推开。
“这...”同桌一脸犹豫地看向伊典恬。
“阳阳...”“到底怎么了?”伊典恬正想含糊过去,但隐约察觉到什么的肖阳则严肃地看着伊典恬。
“没,没什么啊。”伊典恬忐忑地咬着下嘴唇,双手紧紧抓着肖阳的手。
“都这样了,你还要瞒着我。”肖阳甩开伊典恬的手,看向同桌:“她不说,你说。”
“我,这...”同桌为难地看着两人,心里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多嘴。
“阳阳。”伊典恬站肖阳身旁,伸出手抓着肖阳的手。
“说!我有权利知道。”肖阳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伊典恬。
“额,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也就知道你和宇文从树上掉了下来,然后都受伤了...”同桌无奈地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最后补充一句:“至于宇文为什么还没来上学,大概是因为他伤得比你严重吧。”
“他伤得很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肖阳紧张地伸出手想要抓着同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同桌摆了摆手后溜走了。
“你说。”肖阳微微转过身拽了拽伊典恬。
“我...”“说!不要再把我当傻子了!”伊典恬还在犹豫,肖阳终于忍不住冲伊典恬吼到。
“宇文摔下来的时候右手被树枝砸到,医生说...废了。”伊典恬红着眼眶低下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
“废了,废了,废了?!”肖阳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脸色瞬间苍白。
“阳阳~”伊典恬一边心疼地抓着肖阳,一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肖阳失控地紧紧抓着伊典恬的手。
“我知道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我也没办法啊。姨妈为了让你放心养病,不让我告诉你,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啊,我能怎么办!”伊典恬的手被肖阳抓得生疼,可她却没有甩开。
“我妈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吗,你难道就不会悄悄地告诉我吗!如果连最起码的陪伴,我都做不到,那我要怎么弥补我对宇文造成的伤害。”肖阳早已泪流满面。
“我难道就不想要弥补吗,我每天都会到宇文的病房,可每次都会被阿姨赶出来。阿姨恨死我们了,根本就不让我们见宇文。我连宇文现在怎么样了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弥补。”伊典恬自责地别过脸。
“不需要,我的宇文不需要你们的假惺惺。”欧阳妈妈突然走了进来。
“阿姨,宇文现在怎么样了?”肖阳和伊典恬赶紧跑向欧阳妈妈。
“宇文的右手废了,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而且每天还要忍着痛做康复训练,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吗?”欧阳妈妈红着眼凶狠地等着两人。
“阿姨,能不能让我们去看看宇文?”伊典恬祈求地看着欧阳妈妈。
“让你们去刺激他吗?还是让你们去提醒他,他的手废了,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右手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灵活。你们现在的心里是不是很开心啊,毕竟以后烘焙大赛上,你们少了一位强劲的对手。”欧阳妈妈嘲讽地看着两人。
“阿姨,我们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们只是...”肖阳慌张地解释。
“你怎么想谁知道,我也不感兴趣。我只知道,就是因为你们,我的宇文才会变成这样。凭什么他要承受这种痛苦,而你却可以相安无事地继续嬉皮笑脸。”欧阳妈妈怨恨地看着肖阳。
“阿姨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宁愿受伤的是我,我宁愿右手废的是我,对不起。”肖阳突然冲欧阳妈妈跪下。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我也不会让你们见宇文。今天我来学校就是为了帮宇文办理转学,我要你们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欧阳妈妈不屑地转身就要离开。
“阿姨...”伊典恬伸出手想要抓着欧阳妈妈,谁知欧阳妈妈猛地一甩手,把伊典恬甩开了。
“恬恬,恬恬...”肖阳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阳阳,你怎么了?”伊典恬慌张地搂着肖阳。
“姐,我手疼。”肖阳脸色苍白,左手也紧紧地捂着右手。
“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现在就打给姨妈。”伊典恬害怕地手抖着拿出手机。
“疼,疼...”肖阳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阳阳!姨妈...”伊典恬害怕地一手搂着肖阳,一手拿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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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后,医生给阳阳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所有的结果都显示阳阳恢复得很好,手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可阳阳醒过来以后还是觉得手疼,医生怀疑是心理或者精神病。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证实了阳阳确实得了轻微的心理疾病。心理医生说因为阳阳觉得自己特别亏欠宇文,所以把宇文受到的痛苦都想象到自己身上,以至于一提到宇文他就会自发性的手疼。”伊典恬温柔地拿起毛巾帮肖阳把额头的汗抹去。
“后来,为了不让阳阳再触景伤情,我和阳阳也转学了。本以为可以让阳阳调整心情,可他却变得越来越封闭,不喜欢与人接触,也不喜欢被人瞩目。刚开始的时候,只要有很多人盯着他看,他就会呼吸困难,严重的话还会情绪失控,所以我根本不敢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实话告诉你们,他啊,没了我估计就活不下去了。”伊典恬已经平复了情绪,轻描淡写地说着。
“那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闵亦天从搂着伊典恬的举动改成了牵着伊典恬的手,伊典恬抬起头冲闵亦天微微一笑。
“之后他的病情逐渐地受到了控制,只是人还是那么爱装模做样。我想这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让阳阳‘回来’了,所以我就威胁他。不然你们以为你们可以那么轻松地就跟阳阳成为朋友吗,都是我的功劳啊。”伊典恬不想让气氛再那么沉重,所以转过头冲其余三人挑眉。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谷衍率先平复心情冲伊典恬微笑。
“肖阳真应该感激有你在他身边。”郭欣深呼吸后也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如果没有你,他该怎么办啊。”童惜感激地看着伊典恬后又看向肖阳,伊典恬惊喜地看了看童惜。
“那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闵亦天揉了揉伊典恬的头顶。
“我也不知道啊,我没想过我们会再遇见,而且他最后那番话让我很不安。”伊典恬皱了皱眉后依偎在闵亦天怀里。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会让人伤害他的。”童言童语的童惜又来了。
“咳咳。”郭欣见鬼了似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懵圈地看着谷衍,谷衍微笑着摇了摇头。
“姐。”就在大家都八卦地看着童惜时,肖阳终于醒了。
“哎,我在。”伊典恬熟练地把肖阳搀扶起来。
“姐,我累了。”肖阳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伊典恬,童惜心疼地牵着肖阳的手,肖阳下意识地紧了紧两人牵着的手。其余三人在一旁保持沉默,大家都默契地绝口不提欧阳宇文。
“好,姐姐带你回家。”伊典恬温柔地揉了揉肖阳的头,肖阳依赖地往伊典恬的手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