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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先生

“踏踏踏”盛夏拉着云若白,跑进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小巷,穿过一栋栋陌生的建筑,最后站立在一栋古老而又破旧的老院子前。

“哈哈哈.......小夏,你干嘛跑那么快,累死我了”云若白喘着粗气抱怨道。

“连个女生你都比不过,还好意思抱怨,对了,你今天早上没看日记吗,今天先生开课呢,他不喜欢迟到的。”盛夏抚平了有些起伏的胸口,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着还在顺气的云若白,随后告诫道。说完,便拉着云若白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语气带着尊敬道“徐爷爷,我们来了。”

待盛夏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小丫头,门没锁,进来吧。”闻言,盛夏带着云若白推门而入。门内的景象与门外截然不同,门外蛛网连结,院墙更是裂痕蔓布,衰败与穷苦是这间庭院给云若白的第一印象,而门内青瓦石砖,地面干净整洁,院子里只有一樽石桌和三个小石凳,以及一棵梨树,因未逢其时,尚未开花,只留几片残叶。小院虽不华丽,却也别有一番清新淡雅之美。此刻,云若白看见正有一人靠于梨树身旁,那人满头银发,已然是年迈之身,可眼中却有着不符合其年龄的神采,颇有一副‘老当益壮’之姿,想来此人便是盛夏口中的徐爷爷吧。思绪之间,云若白微微弯腰,作鞠道“见过徐老先生。”

徐老先生眼里藏着笑意,摆了摆手,指着旁边的石凳道“对于我,不用这么多礼数,来,坐吧,等我去取些东西,便可以开始上课了。”说罢,便起身迈步走向房门。云若白应声坐下,看着旁边的盛夏问道“我是来学什么的,不过我无论什么东西今天学了,明天便会忘掉,有什么意义吗?”

“。。。。。。每次来你都要问!放心啦,不会让你失望的,每次你都是抱怨着来,然后一脸依依不舍地走。”盛夏静静地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并将原本倒置的杯子放好,然后将茶水倒入杯中。

“踏踏踏。。。。你们在说什么呢,行了,停下吧,开始上课了””徐悠然拿着琴和笛子走了出来,并将琴交于盛夏,笛子给与云若白。盛夏手中的琴有着凤凰的花纹,做工精妙。当云若白接下笛子,入手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润如玉,很舒服,而从肉眼看去,也仿佛如一块上好的翡翠,嫩绿的色泽,晶莹剔透,令人爱不释手。“叮咚”一道悠扬的琴声让云若白回过神来,发现此时盛夏已经将琴平放,双手轻抚,正在调音。看着盛夏一副井然有序的模样和徐老先生满意的样子,云若白表示无奈,心想合着我就是来看看的?不能这么偏心吧!老师你盯着小夏看半天了,能不能瞅我一眼啊?我可啥都不会呀!想来是之前教的东西又忘了。。。

另一边,盛夏已经为琴调好了音,徐悠然抚了抚自己洁白的胡须道“小女娃,老夫上次教你的《莫愁》会弹了吗?”

盛夏有点紧张的握着双手“先生,略懂一二。”

“哈哈,那就请你为老夫弹奏一曲吧!”

“嗯,那学生就献丑了”盛夏轻吐一口气,开始了弹奏。曲声悠扬,由远及近,显得轻快活泼,云若白坐在石椅之上,渐渐沉入其中,只感觉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心神变得安宁,待一缕微风拂过,扬起脸庞的发丝,再落下时,轻触脸庞,微痒,才带回了沉寂已久的思想,云若白刚回神,盛夏弹奏之曲也到了落幕的时刻,正如开始时从远方来一般,到远方去,曲声渐散,已然曲终。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云若白老老实实地看着热闹,拍了拍手,称赞道“小夏不错啊!我看你都可以去乐府考一个一星乐师了(天元大陆不仅重视武力,也看重文采,特设立有关学府,为其评判,而这些技艺也并非只是拿来观赏,乐师也可千里杀人,画师可以将所画之物化虚为实.........)”

刚弹完一曲的盛夏听到云若白的话,俏脸微红,却低着头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徐悠然的评判。徐悠然不说话,摇了摇头,吓得盛夏脸上的红霞消退,小脸煞白,一旁的云若白表示不服气“嘿,老头.....徐老师,盛夏弹的曲子很好啊,刚刚我心神都沉浸里面了,之前我曾听过一星乐师的弹奏,也没有小夏那么好啊?”云若白刚一开口就被一老一女给瞪了一眼马上改口,同时心里有点委屈,你说老头瞪我我认了,但是小夏你瞪我干嘛,看不出来我在为你抱不平啊?

听着云若白的话,徐悠然静静地为自己泡了杯茶,什么也不说,就当盛夏的眼泪在眼里直打转,要掉下来的时候,徐悠然抿了一口茶道“小丫头,小大人了,可不能哭,刚才你弹奏的那首《莫愁》火候还不到家,你曲中莫愁味道是不为外物所愁,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为其愁,可人生百味,不一一尝遍,又怎么能说尝过人生的滋味,未走过人生路,又怎么说知晓人生呢?你所理解的那不过是这首曲子最表层的东西,所谓莫愁是为其愁苦过后,又能幡然醒悟,人生呢,十有八九不如意,每放下一件事,便是一次升华。怎么样,懂了吧?”说完徐悠然看向云若白和盛夏,发现云若白一副深思的样子,刚想说声孺子可教,就听到云若白说道“嗯,先生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我没听懂。”徐悠然差点一口水吐了出来,看向盛夏,也发现其紧皱眉头,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样,不禁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对他们来说还是言之过早啊。“咳.....小丫头,今天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不用着急,这曲本来就不适合你来学,只是看你有天赋,我想试试,结果也看到了,技术是足够了,不过心境还没有到达那个层次,也罢,这事急不得,今天我先教你另一首,至于《莫愁》你先好好感悟,等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再开始弹奏此曲。”闻言,盛夏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说完盛夏,徐悠然看了看还再懵逼的云若白,直接一个手掌拍了过去,“哎呦,你干嘛”云若白愤怒地捂着自己的头,看着徐悠然。

“小子,你半天了,一首曲子也没吹,又忘了吧!到今天为止,你一首曲子也没记下来,可把你小子厉害的”

“额”

“罢了罢了,再教你一遍,听好了。”

笛声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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