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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生日快乐

自从期中考之后,黑板上那一排大字便换成了“距离期末考还有54天。”

林若常在课堂上讲的那句“高三决定人生”似乎还真的有点效果,每个人下课后都没有了以前的那股闹劲,反而看起了书来。

当然,人是有例外的,这会子音乐社里准有许川的身影。

其实他不是不爱学习,只是相比学习,他更爱他的吉他,他的梦想便是考上音乐学院,将来出道当歌手。

课堂上,顾星河也没有多专心,看着一旁空了的座位开始放空了自己,直到感觉到背上传来一股戳劲,才回过神来。

“干嘛?”他侧身撇了撇身后的那人。

“怎么?许川不在,寂寞了?”董冉冉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看着他。

“无聊。”说完,便转过身去,没再看她。

看到自己被无视了,心里一下子就上火了,拿着手里的笔用力地往他背上一戳。

只听到一声低抑的吃痛声,面前的人缓缓扭过头来。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瞬间从犀利变成了委屈,让她不经意笑了出来。

“董冉冉,有事吗?”老师循声看着她,眼里尽是锋利。

董冉冉被点了名,身子顿了顿,尴尬地笑了笑。

“没……没事,刚才有只虫子在我身上。”

“以后不要在课堂随便发出声响,会影响别的同学学习。”

“哦!知道了。”董冉冉幽怨地瞪了顾星河一眼。

此时顾星河的脸上也挂着个大大的嘲笑。

当他转过身,刚好对上了那双能让自己欢喜一生的眼睛。

他朝那双眼睛的主人笑着,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看着那张俘获自己的笑脸,余碑心里一暖,便也笑了起来。

那一刻,阳光正好,屋里的两人隔着微风吹起的薄纱笑着,眼里满满的是对方。

饭堂——

顾星河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等着余碑打饭归来,他小心地把手里的筷子递了过去,一脸笑意。

“吃吧,多吃点肉,太瘦了你。”说着,余碑便在自己的餐盆里夹了一些肉过去。

“哎呀,你自己也吃嘛,说得好像自己就很胖一样。”顾星河嘟着嘴表示不满,但其实内心早已乐开了花,但只一瞬,又满心失落。

自己好像真的越来越离不开阿余了,如果阿余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呢?

看着面前的人变脸比女生还快,余碑在一旁觉得有些好笑,他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顾星河的额头。

“想什么呢?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听着余碑温柔的声音,顾星河不禁颤了颤身子。

“没什么,就是……阿余,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啊?老是让你担心,让你帮我解决事情。”

“怎么会呢?”听完顾星河的话,余碑只觉得有些生气,连说这句话都有些重了音。

顾星河眨了眨眼看着他。

“星,你不是说过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朋友之间就应该这样啊,难道你想反悔了?”

“不反悔。我怎么会反悔呢?我开心还来不及,那……阿余会一直对我好吗?即使以后认识了新的朋友,还有……有了喜欢的人也还会对我好吗?”他抿着嘴唇,紧张而又期待地等着余碑的回答。

余碑听着他的话,心里就揪了起来,皱着眉头。

“星,我会一直对你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保证。”

“好。呵呵呵。”顾星河笑着看着他,又低头吃着饭。

阿余不会讨厌我的。

“我也只会对你好。”余碑轻声说道,他知道顾星河没有听见。

“对了,阿余,你星期六晚有事吗?”

余碑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怎么了?”

“我想让你再帮我补习补习一下数学,毕竟就快期末了,我可不能懈怠。”

“好,到时我去你那。”

顾星河想着想着,得给阿余一个大惊喜。

音乐社里,许川听完顾星河的话,便放下了吉他。

“那你想怎么办这个生日会?”

“就是还没想好,阿余朋友不多,估计到时候就我,你还有董冉冉。”

“那要不去唱k?”

顾星河立马摇了摇头,“阿余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那就大家吃个饭吧!”

“不行,又太简单了,不够惊喜。”

“我去,那你自己慢慢想吧。”说着,又拿起了自己的吉他弹了起来。

“阿余说过他很喜欢大海。”

“你不会想弄个海边餐会吧?”

顾星河转了转眼珠子。

“或许还可以再特别点。”

“我知道啦,我要把大海送给他。”顾星河笑着大喊道。

许川弹吉他的手顿了顿,一脸不可置信。

“你要把大海买下来?”

“你有点脑子行不?大海能买的吗?我只是做个比喻而已。”白了他一眼。

“那怎么把大海送给他?”

“我自有办法。”

有一种爱叫暗恋,即使不说出口,但只要对方存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总会感到幸福。

这是一位老画家坐在自己已逝老伴的画前,对着顾星河说的一句话。

他说要想画好一幅画,那么首先心里要已经装了一幅画,最好就是心中有爱,只有爱,才会让一幅画有生机。

顾星河坐在画板前,认真地听着老画家说的每一句话。

从中他得知了老画家的老伴竟然也是一个男人,他们是青梅竹马,即使中间经历了许多磨难,但是最后身边的那个人依然是对方。

“爷爷,你一定很难过,很想他吧!”顾星河皱着眉,心里一阵难受,他想到了余碑。

“呵,都过去了,他一直都在我心里,我不是一个人。”老画家望着窗外笑了。

“开始吧!”老画家坐到他身旁,开始教他画画。

是的,他要画一副大海送给余碑,要特别的。

一张,两张,三张……地上满满是被他撕掉的画纸,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老画家在一旁看着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笑了起来。

“爷爷,你笑什么?”

“也只有被自己爱到了心里的人,才会这样令自己无措。”

被老画家这样一说,顾星河的脸便红了起来,低着头,暗暗开心了起来。

“这样吧,你可以在画的时候想着他,想着曾经和他的点点滴滴,想着当他看到这幅画时的喜悦,这样,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顾星河咬了咬嘴唇,没有接话,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画纸。

我和阿余的曾经……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从白天到黑夜,足足过去了十三个小时,顾星河依然坐在那里画着自己的画。

老画家从外面回来,看着他的背影,笑了,那一刻,似乎又看到了自己曾经爱的那个人的身影。

老画家走开去办自己的事,他不想去打扰顾星河,毕竟这是一份至真的感情,不顾世俗,才会更加美好。

大概晚上的十一点半,伴着肚子里传出来的一阵响,画大功告成了。

顾星河认真地欣赏着自己的画,连老画家来了都不知道。

“很好,第一次画能有这个效果,已经非常不错了。”

“爷爷。”顾星河扭过头喊了一声,笑了笑,“真的吗?”

老画家点了点头,看着他。

“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嗯嗯,谢谢爷爷。爷爷,您也一定要开心,我相信您爱的那个人也一定想看到您天天开心的。”

“哈哈哈,好。”

告别了老画家,顾星河独自一人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想着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余碑,心里就觉得值了。

只是不知,身后不远处那转角里,那人手里的相机拍的都是他的照片。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映照在少年俊美的侧脸上。

“阿余。说好了今晚帮我补习哦!”顾星河趴在桌子上,侧身看着旁人。

“好,那放学了一起走。”余碑扭过头笑着看着他。

“不行……我放学有点事,不能跟你一起走,要不你先回家吧,我可能没那么快回去,如果太晚,就不用你过来帮我补习了。”顾星河心虚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余碑皱着眉,歪头看着他。

“什么事?”

听着余碑有些强硬的语气,顾星河一下子就胆怯了。

“就……就是许川说要去参加省里的比赛,我得去帮帮他,我们早就说好了,我不能变卦吧?”

看着顾星河那像一只小老鼠的模样,余碑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没说什么,你去就去嘛!那到时候再聊吧!”

听到余碑说的话,顾星河松了口气。

夕阳下的大海安静了不少,这片大海是余碑家附近的那个属于他童年回忆的大海。

顾星河脱了鞋,踩着柔软而硌脚的沙子,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出现。

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他没有让许川和董冉冉过来,因为他知道余碑会不习惯的。

“喂,阿余,是我。”

“我在你家附近的那个海边,你有空过来一下吗?我有点不舒服。”

挂掉电话,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余碑来。

不久,那个渐渐走进自己眼里的身影直击着心脏。

“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余碑的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他一把拉过顾星河,担心地上下察看着他。

“阿余,生日快乐!”

余碑愣了愣,安静地看着他一会儿,就这样,顾星河看着他眼里泛起的那一抹红。

“你……你再说一遍。”他哽咽着,拉着顾星河的手紧了紧。

“生日快乐,阿余。”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甚至他都要忘记自己的生日了。

他哭了。

“星……”

看着余碑的反应,顾星河一下子就慌了,他站在原地,无措地被余碑拉着。

“阿余,你先别哭,你别这样,阿余。”

“谢谢你,谢谢你记得。”余碑抽泣着说道。

“傻瓜,这是我们认识后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怎么会不记得呢?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帅了。”

“噗嗤……”余碑被他逗笑了,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尽是温柔。

“谢谢你。”

“哎呀,不要再说谢谢了。”

“对了,我还有个礼物送给你,闭上眼睛。”

余碑听话乖乖地闭上了双眼。

“睁眼吧。”

听到顾星河的声音,他便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大海的油画,画里有他喜欢的大海,有夕阳,有沙滩,还有两个小人,和现在所处的如出一辙。

“这是?”

“送给你的大海,我不能把现实中的大海送给你,那我就画了一个大海给你,这个大海是永恒的,永远不会消失,而且我还把我们两个画了进去,这样,我就能陪你一起看海了,我说过的。”

听着顾星河的话,余碑再一次落了泪,他没忍住,走上前,抱住了顾星河。

你便是我永恒的星海。

顾星河愣了愣,双手停在半空,只一个犹豫,余碑便放开了他。

毕竟他怕顾星河会讨厌。

“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喜欢,谢谢你。”

“嘻嘻,别说谢谢,我们是朋友。”顾星河还沉浸在刚刚被余碑抱住的紧张中。

看着顾星河粉红粉红的脸,余碑握紧了双拳,走上前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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