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呼呼。”
再一次被拍在水面上，林凡站起身，剧烈呼吸着，看向瀑布，目光凌然。
离英雄考核已经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但这几天来自己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以现在自己的状态是不可能通过英雄考核的。
握着的拳又用力了些，林凡目光坚定，再次站起来向瀑布而去。
“哗哗……”
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庞大的冲击不断冲刷在林凡身上。
而在瀑布正下方，林凡站立着，任凭瀑布撞击在身体上。
不过随着冲击，林凡身体剧烈晃动着，腿部微微弯曲，即使不断打着颤抵抗着这一波波的冲击。
林凡紧咬着牙，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与瀑布搏斗着。
不过仅仅是坚持了不到十秒钟，再一次被拍打在水面上，被冲出两米外。
“可恶，为什么……”
自己无论怎么努力，即使是用到所有力气，还是无法抵抗那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看着前面的瀑布，林凡眉头微蹙。
不过下一刻，脑海中浮现出白衣剑客站在瀑布下的场景。
当时白衣剑客站在瀑布下，几乎感觉不到白衣剑客用力，甚至都没看到瀑布冲击在白衣剑客身上时对白衣剑客身体的影响，就好像瀑布根本就没有撞在白衣剑客身上般。
难道是白衣剑客的身体素质太强，对这样的撞击免疫。
不对……
若是这样的话，白衣剑客不会让自己来站在瀑布下。
白衣剑客是知道自己可以克服，或者说，站在瀑布下和身体素质没有多大关系，才让自己进行修炼。
那……又是怎么克服瀑布的不断冲击……
在林凡站在原地时，白衣剑客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林凡，白衣剑客眼中出现一抹欣慰。
不错……现在学会思考了……
不是只用蛮力来克服水流的撞击……
不错，确实有人可以仅凭蛮力就可以在瀑布的冲撞下站着，不过对于现在的林凡来说根本不可能。
意识到这一点就已经意味着林凡进入了修炼的开始。
“水是有形态的。”
在林凡还在沉思中时，旁边传来白衣剑客的声音。
听到白衣剑客的声音，林凡向旁边看去，只见白衣剑客已经站在湖边。
“汇集在低洼处，则为河；从天而降，则为雨；化为固体，则为冰。”
“水的形态多种多样，没有束缚，随着承受物的不同化为不同的形态。”
“水的形态又是多变的，对于外力，轻柔的撞击会让水为柔，包容一切。猛烈的撞击会让水为直，粉碎一切。”
看着林凡，白衣剑客微顿，随即道。
“感受每一次水冲击在身上的形态，让水化为不同的形态，若是无法改变水的形态，就改变自己的形态。”
白衣剑客轻柔地说着，话落，转过身，并没有对林凡再说什么，直接消失在了林凡视线中。
“水的形态……”
看着逐渐离去的白衣剑客的身影，林凡目光微滞，喃喃着。
不多时，林凡再次向瀑布走去。
这次站在瀑布里，感受着庞大的水压不断冲击着身体。
仅仅是在瀑布下站了两秒钟，巨大的冲击令腿部不断颤抖，越是紧绷着身体，冲击感更加强烈。
“水的形态……改变自己的形态……”
脑中回想着白衣剑客站在瀑布下的情景。
落下的瀑布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过白衣剑客的身体，白衣剑客也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冲击。
刹那间，林凡闭上眼睛。
原本浑身紧绷的身影到达前所未有的放松状态。
肩放松，身体放松，仔细感受每一次水冲在身上的趋势。
不要硬抗，而是顺着那股庞大的力道……
“啪。”
再一次，林凡直接被排在水面上，被冲在两米之外。
从水面站起来，林凡看着不远处的瀑布，目光微滞。
回想着刚刚的感受，被水流冲击，但又不像是冲击。
那种感觉……
空明而顺畅。
在一瞬间，自己还以为自己能够一直坚持着站在瀑布下，和白衣剑客当时一样。
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
虽然没有成功。
不过确实感觉到瀑布冲击在身上的力道要小的多，并且很多都是直接滑过身体表面，并没有对身体造成冲击。
这就是白衣剑客说的水的形态么……
……
“呼呼……”
剑堂内，林凡挥着木剑，不断向着前方的白衣剑客挥去。
不过林凡的每一次挥击看似很有力量和速度，但每一击都被白衣剑客轻轻躲过。
每一次白衣剑客只是脚步微微一错，就已经在林凡攻击之外。
而此时林凡不断挥着木剑，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即使没有一次击中白衣剑客，还是不断挥击着，而且每一次挥击几乎都用尽了全力。
“嗖。”
在林凡又一次挥击时，一道木剑已经来到林凡喉咙处。
原本林凡向前的趋势瞬间停止。
“呼呼……”
林凡剧烈喘息着，看着面前的白衣剑客，目光中满是凝决。
“再来！”
林凡说着，再次挥剑，向白衣剑客劈去。
“嗖嗖……”
木剑划过空中的声音不断响起，林凡不断向着白衣剑客挥击。
一次次地被白衣剑客阻断攻击，并且
不过林凡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每次都是刚刚输了就直接进行下一次的挑战，中间没有丝毫的停歇。
“呼呼……”
不多时，林凡已经满头是汗，汗水不断顺着脸颊滑下，呼吸紊乱，喘息声也是越来越大。
肌肉和体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但林凡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即使因为体力的耗尽，动作已经非常迟缓，一直紧绷的肌肉让握着剑的手都开始颤抖。
“够了。”
看着林凡的样子，白衣剑客停了下来，淡淡道。
“怎么了，我还没有练够，我还能继续。”
对于突然停下来的白衣剑客，林凡看向白衣剑客，目光凝重。
“停下吧，这样练没有丝毫作用。”
看着面前的林凡，白衣剑客道。
“为什么，我一直在努力，我还能继续练，我一定能变得更强……”
林凡继续说着，目光已经变得有些狰狞，紧咬着牙间，握着剑的手更用力了些。
“林凡，你怎么了，这么暴躁。”
看着面前有些不认识的林凡，白衣剑客目光微闪。
“呃……”
突然，林凡目光一滞，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缓缓低下头，脸上满是失落和歉意。
“白衣剑客……”
过了许久，林凡喃喃着，依旧没有抬起头来。
“我……能通过一个月后的英雄考核吗？”
听到林凡的话，白衣剑客微微一滞。
确实，仅仅一个半月的时间。
从从没有修炼过，刚刚觉醒能力的普通人，去和已经修炼了十几年的人同台竞技。
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
不光是能力的差距，实战的差距也是不容忽视的。
要想仅仅用一个半月的时间挑战十几年的能力者，这之间的鸿沟几乎无法逾越。
也难怪林凡这么急躁。
想要用一个半月的时间来赶超其他熟练运用能力十几年的能力者。
想要变强。
想要通过一个半月后英雄考核的焦虑。
看来这些都无时无刻不是压在林凡身上的重山。
看来……是一个半月后的英雄考核给林凡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看着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的林凡，白衣剑客目光变得柔和，嘴角微微浮起一抹弧度。
确实，若是一般的人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但……若是林凡的话……
脑海中浮现出叶枫说过的话。
“少年有一股纯净的力量，那股力量让人有克服一切的动力。”
“少年拥有纯粹而伟大的英雄之魂。”
“少年他……有抓住胜利的力量。”
“少年有我没有的东西，他是注定的英雄。”
脑海中浮现一幕幕林凡奋力向空中空爆暴徒而去的身影。
在自己都已经要放弃的情况下，林凡的身影激励了自己……
“你一定可以的。”
白衣剑客的声音如同清徐的春风落在林凡耳中。
林凡抬起头，看着白衣剑客那轻柔的目光，内心的一抹柔软在刹那触动。
“你是我见过最像英雄的人。”
“不，你天生就是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