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海娜就不打扰皇上公务了，海娜告退！”宁芷恭敬的行礼准备退下，她实在是无法在这里多待下去，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
不过夏侯泽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容易的放过她，待她走到门口时，他叫住宁芷道：“你就这么着急的从朕身边逃走吗？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宁芷的脚步被迫停下，她恭敬的转过身跪在夏侯泽面前回道：“不知海娜犯了什么错，皇上请明言。”
夏侯泽把手里的奏章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摔，面色阴沉的说道：“昨晚上你去了哪里？”
宁芷一脸无辜的看着夏侯泽问道：“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昨日与皇上匆匆一别，海娜便规规矩矩的回了自己的寝殿。”
对于这样的解释夏侯泽是不信的，他沉着脸说道：“朕走之后特意去差人问过，你并没有回海蓝阁，你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
宁芷有些慌乱，莫不是夏侯泽已经知道昨晚自己和夏侯琛在一起？若是这样岂不是会连累夏侯琛？虽然夏侯琛身为端王权势滔天，可是这势必也会给他带了无尽的麻烦。
“昨晚，你究竟去哪里了？”夏侯泽厉声问道。
宁芷有些纠结，这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回答，胡诌一个说法很显然已经瞒不过夏侯泽了，但是若是说了实话，夏侯泽也未必能能放过自己，甚至这件事还会触怒贤妃。
“昨晚雪大，海娜在宫里头不太熟悉，自然是迷了路，辗转许久才到海蓝阁。”宁芷坚持自己之前的回答。
见逼问不出个所以然，夏侯泽又换了个方式，他又问道：“你可知，昨夜你见到的那女子怎样了？”
宁芷没有过多的反应，装作一脸不知的表情问道：“她怎样了？”
“她死了！一刀抹了脖子，据朕所知，你是她昨夜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夏侯泽提及任芸芸的死状时没有过多的表情，至少没有看见他伤心的神色。
宁芷先是惊恐，然后又是慌张，再是不可思议，把这几种情绪写在脸上，像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皇上，您不会怀疑是海娜所为吧？”宁芷惊恐的问道。
夏侯泽没有具体表露自己的想法，他只是那样富有深意的看着宁芷，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然而宁芷的纤薄的面纱若隐若现，只露了双眼睛出来，着实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海娜与那女子无仇无怨，怎么会杀她呢？而且昨日是皇上带海娜去见的那女子，海娜又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干出这样不可饶恕的事情，还请皇上明鉴！”宁芷连忙跪地磕头，表现出十分紧张的样子。
夏侯泽慢慢的起身走到海娜面前，然后又慢慢的半蹲在海娜面前捏着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你在怕什么呢？”
“奴婢是听说昨夜刚刚见过的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而且还被人怀疑自然是害怕，毕竟这里是云燕，比不上西胡，海娜自然是害怕。但是请皇上相信海娜绝对没有害人，海娜没有害她的理由和杀她的动机，请皇上明鉴。”宁芷跪地磕头无奈的诉说道。
对于这番解释看似是合情合理，怎么样都说得过去，夏侯泽笑了笑道：“是啊，你看似没有害她的理由和动机，若是你是为了她人办事，杀人灭口呢？”
宁芷故意装作腿一软跌倒在一旁，然后颤抖的说道：“皇上在说什么，海娜一个字也听不懂，海娜初来云燕，与宫里宫外都未曾有熟识之人，又怎么会替她人办事呢？”
这样的回答让夏侯泽哈哈一笑，他上前拉起海娜的手想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只是握住她的这一双手的时候，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让他久久不能忘怀，这双手的温度和那个人像极了，可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分明不是她。
“你这般慌张做什么，朕自然是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的这双手细腻光滑，毫无遐思根本不是舞刀弄剑的手，你的身骨柔弱也不是习武之人该有的，你自然是无法凭借着一己之力杀掉了那女人已经周围的守卫，自然是有人在你离开之后悄悄潜入杀害了她，朕问你不过是想让你回忆下昨夜是否看见什么不该看到的或者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可以的人。”夏侯泽拉着海娜的手轻轻抚摸道。
夏侯泽抚摸这双手的时候无比的小心细致，像是在呵护宝贝一般，若是旁人看了怕是以为皇上对这位即将册封淑妃的海娜公主十分的宠爱，竟然亲自为其暖手。
然后只有宁芷知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试探，她必须要做到面对他时不动神色，不泄露自己的情绪和目的，要时时刻刻扮演好海娜这一个角色。
“说起昨晚看见了什么可疑的人，臣妾倒是真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到的。”宁芷低声回答。
夏侯泽显然对于宁芷的所有回答都是半信半疑的，他故意拉长了声音问道：“真的没有？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宁芷无辜的摇了摇头，然后又像是在回想什么，突然一惊的说道：“哦，好像昨夜海娜迷路的时候误入了御花园，似乎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人，背影看上去像个上了年纪的，至于面容倒是没看清。”
这算是一个线索，然而这个线索说的便是金阁老，这也是变相的再给夏侯泽提醒金阁老的动态，不过宁芷是打算把这件事彻彻底底的赖在了金阁老的头上了。
本以为死的只是个任芸芸，没想到夏侯琛为了保全自己的安全，竟然把看守任芸芸的人全部都杀了，做了一个死无对证，更是让宁芷间接的洗清了嫌疑。
能不声不响的一次性杀那么多人，是眼前在这个海娜根本无法做到的，更是宁芷无法做到的，那么久间接说明任芸芸的死或许跟海娜无关。任芸芸死了宁芷不安的心才稍稍落下，自己的秘密就不会过早的暴露在阳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