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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往

连绵的黑雨冲刷着黑色的大陆,雨幕让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唯一特殊的,便是其中的一点淡淡光亮。

光亮中,一个少年拉着一口青木古棺,正是典渊。

典渊幽深的眸子望着不远处的黑河,单靠走,是难以到达的,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便是如此。

黑河旁,少年松开锁链,从木棺中掏出一朵纸莲花,莲花中央放着一颗朱果。

轻轻将纸莲花放入黑河之中,黑河之水沾到纸莲花的瞬间,纸莲花瞬间引燃,连同朱果化为一摊红水。

典渊始终注视着黑河,望着黑河中涌现的氛氲之气,脸上划过一丝笑容。黑河之中,点点墨光汇聚,不同于黑河的悄怆幽邃,墨光之中是更加纯粹的黑暗。

星星点点的墨光游动在纸莲焚燃之处,似是在享受祭品,毕竟,那诡异的一幕确实如此。典渊静静的看着墨光,伸出手来,轻触在黑河上。

那墨光感受到典渊的动作,游动到典渊所触之处墨光汇聚,驱散了黑河的死寂,聚集在少年的指尖,令的少年清秀的脸庞划过一丝笑容。

少年感受了一会,缓缓起身,墨光汇聚处荡起丝丝涟漪。“嗖”!墨光融合,化作一条墨影,破河而出。那是一个类似蛇形的生灵,通体墨黑,苍古之气萦绕在其修长的身躯上,虽无口,却有一双半月型的红晶般的眸子。此乃墨灵,据老爷子说,这是黑河的守护灵。

墨影生灵低下头,凑到典渊面前,典渊伸出手来,细细抚摸着它的头,接着开口道“墨灵,载我去禁地。”“咕”,墨灵点点头,身躯靠岸,“起!”典渊提了一口气,肌肉隆起,气血澎湃,竟是一口气将青木古棺抬起!

“嘭!”将青木古棺放在墨灵背后,典渊脚尖一点,落在棺上,总锁链固定后,拉开棺盖,一头钻了进去。“咔哒。”棺盖闭合,墨灵轻轻晃了晃身躯,一头扎进黑河中。

黑河蜿蜒,而黑河中,一条墨影生灵后背一口青木古棺,不疾不徐的前行。稀稀拉拉的纸莲摇曳在黑河中,其中灯火葳蕤,照亮了前行的路,也为其平添一分神秘。

当然,赶路是相当枯燥的,典渊正平躺在棺中,嘴中似在念着什么。而他腰间的黑色书典随之无风而动,黑色的书页上烙印着烫金色的古文也发出微亮的光,而少年眉心处,隐隐走白光闪烁,似有一道虚影盘坐,仿若灵魂。

若外人在旁,也难以窥出端倪,因为这根本不是灵魂,而是意识,不同于灵魂,灵魂是由意识和精神组成,倘若将灵魂比作人,精神是血肉,而意识则是大脑。精神决定了灵魂的强度,而意识决定了一个人的承受痛苦的能力和部分领悟能力。那些能承受巨大痛苦的天骄,往往归功于他们强大的意识。这也就是宗派为何喜欢修身养性,便是磨练意识。

意识不同于精神,天地间正统的三道—精、气、神,意识均不在此列,也就是费力不讨好的外道。只有精神强化一定程度,才能提升,意识道的神通本就稀少,加上修习的武者愈发稀少和曾经的武道断层,几乎绝迹。而典渊,便是修炼此道,意识道,要有大毅力,大心性。

人体额头处,对应着泥丸宫,是灵魂所居之处。此时典渊的泥丸宫中,放眼望去,是一片明镜,不,准确说,是海洋,似广袤无边,这就是识海,意识之海。识海中央,一道虚影盘坐,虚影模糊,难辨其貌,正式典渊的意识虚影。

意识之道大致分为五大境界,心泉,识海,虚现,凝成,广通。

心泉境,心思豁达,思绪如泉。

识海境,心泉化识海,心通天地,心达念至。

虚现境,意识虚影初现,可暂离识海,夺舍他人!

凝成境,意识之影形成,可凝炼身外身!

广通境,广通万物,悟道天地。

典渊此时识海已成,意识虚影初现,便是位于虚现境界,也就是说,他能承受武道第三境界的疼痛,同时悟性也能上升不少!

意识虚影前,是一块斑驳的青色的方台,方台中间凹陷,一道透明的雷庭跳动着,修为精深的武者都能认出,这是魂雷,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凝炼出。而方台上方,是一盏斑驳灯影,灯影中有一道虚幻的火焰燃烧,便是有修炼意识法门的人才能凝炼出的识火!

虚影左手一引,青色方台上的魂雷一动,出现手中,右手一指,识火在指尖跳动,双手一合,如同合抱日月,此时的典渊正用尽全力,操纵着两股力量融合,默念法诀,腰间书典散发出奇异的力量,引导着形成一道暗淡的法文,随着时间流逝,法文逐渐明亮,而明亮的识海却渐渐暗淡。

不知过了多久,法文嗡鸣了一声,“收!”意识虚影一握,法文飞出,烙印在虚影的额头上,“呼~”到此典渊豁然睁开眼,额头上早已是细汗密密,缺轻松的长舒一口气,“如今算是将心源典中的阳雷阴炎典修成了。”心源典便是老爷子交给他的,腰间挂的那本书典,记载了意识道的法门与神通,此次探索,总要留些底牌,意识道第三境界,看起来不错,但战力也就比武道第一境界相当,没有攻击手段,是相当废柴。

所谓法诀,便是辅助,毕竟要凝炼法文,要求太高,而法诀便是一种助力。

想来也过了半日了,典渊心里暗暗盘算起来,这段路,很长,以墨灵的速度,恐怕还有一段时间。想到这典渊索性闭上眼,呼呼大睡,这是一种很好的恢复方法。

外界,墨灵游动,其上方一条苍劲的龙尾平列河边,河岸上蛛丝般的裂纹,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能将黑色的大陆平台成这样,且无法修复!

恐怕,典渊都不会知道拉宫龙尸尚且如此,而古宫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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