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出神的望向远方好像有心事,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骆席初的到来。
月光柔柔的洒落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着,他平时本就不喜多言,在这月光的映衬下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孤独,骆席初突然觉得,他似乎正肩负着沉重的担子。
“柳匀熙?”骆席初轻轻唤了一声。
柳匀熙终于发现身后有人,他回头望见是骆席初,恭敬道:“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我有些不甚酒力,出来透透气,然后想着宴会太长,我怕你在外等得太久,顺便出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劳小姐记挂,匀熙会照顾好自己的,小姐放心,不管您待多久匀熙都会等您的,小姐,我送您回去吧,”柳匀熙说完就要带她回殿去。
“不急,我头有些晕,你陪我走走吧,”骆席初扶住额头微显醉态。
“是。”
二人漫步在池塘边缘,月色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映在柳匀熙的眼眸中泛着星光,骆席初抬头一望,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星辰大海。
柳匀熙其实还是挺好看的,棱角分明的脸庞,高直的鼻子,嘴唇微抿眼神坚毅,若细看去,他似乎还多了些异域的长相。
柳匀熙好像察觉到什么,转过头看骆席初,骆席初惊慌的收回目光,假装看向别处。
“呆木头,你那把宝剑似乎不是满京之物,”骆席初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把注意力转向柳匀熙手中的剑。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它的来历,匀熙也不知。”
骆席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次追问道:“可为何它的花纹跟武器店买来的宝刀几乎一样,掌柜的说那宝刀可是从波斯人手中买来的。”
“许是巧合吧,再说波斯人卖的也不一定都是波斯之物,或许这把宝刀是满京之物,只是掌柜的误解罢了,”柳匀熙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骆席初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柳匀熙不敢接住她的眼神,望向了别处。
“呆木头,我可没说那是波斯之物啊…”
柳匀熙一怔,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骆席初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哎哟骆千金,您怎么跑这里来了,让奴婢好找啊,”身后传来嬷嬷的声音,她气喘吁吁的往骆席初方向跑来。
看到骆席初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嬷嬷身上,柳匀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嬷嬷,您怎么来了?”
“十爷正到处找您呢,您不喜旁人在身边伺候,今儿又只有奴婢见过您,所以十爷就让奴婢帮忙找您,奴婢转了大半个皇宫,可算在这儿找到您了,还请千金随奴婢回去。”
“好,”骆席初回头看了一眼柳匀熙,尖利的眼神秒变柔和,“呆木头,出来得太久了,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骆席初回到宴会上,此时的沐苏已经完全醉了,可他还是努力保持住清醒,看着骆席初回来了,他悄悄的凑过去问道:“初儿这是跑哪去了?”
“有些闷,出去透了透风。”
“初儿可别乱跑,这皇宫大得很,若是迷了路是很难寻回路的,”沐苏的眼神有些迷离,脸颊也红红的,他本就长得好看,再加上一点醉态,整个人更加魅力四射。
“知道了,我身边有柳匀熙保护着我,嬷嬷也找到我把我带了回来,放心吧。”
听到柳匀熙的名字,沐苏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咯噔一下。
他坐直身子,眼睛看也不看骆席初说道:“今日宴会太晚,宫门早已下了钥,皇上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住的寝殿,待会儿会有奴婢带你过去休息,明日一早出宫,我便送你回府。”
“在外待了一天,爹爹肯定早就知道我不见了,今晚也回不去了,明日回府去,肯定要被爹爹痛骂一顿,我被骂倒也习惯了,只是柳匀熙肯定要被重重责罚的,”骆席初一脸丧气的说。
沐苏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盯着骆席初的脸一字一句说道:“你就有那么在乎那个下人吗?”
“他是被我连累的,再说了,我并不觉得他是你口中所说的下人,他既是我的侍卫,那便是我的人,我肯定在乎!”
骆席初有些生气了,她待每一个人都给予应有的尊重,即使是在府里,她也不会对奴婢们大呼小叫呵斥她们。
看到骆席初的反应,沐苏嘴角一勾说道:“初儿天性善良,是哥哥说错话了,哥哥给你赔不是。”
见骆席初还是生闷气,沐苏讨笑着说:“初儿别生气啦,哥哥错了,你放心,明天我会好好给伯父说的,定不会让伯父责罚于你…还有那个侍卫。”
骆席初瞟了他一眼,双肩一耸说道:“那好吧,鉴于你认错态度诚恳,我就不生气了,对了,柳匀熙待会儿住哪?”
沐苏收起笑脸端起酒杯一碰唇说道:“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瞬间沉默,各喝各的酒。
宴会结束了,骆席初坐着轿撵由奴婢带往附近的一处宫殿,沐浴过后,骆席初随着酒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日沐苏向皇上请过安,便带着骆席初出宫回了府。
骆屿一见沐苏的到来喜出望外,赶紧招呼着他进府,而当一见到骆席初的时候,骆屿的脸瞬间就变黑,沐苏见状,赶紧打圆场道:“骆丞相,您别生气,初儿是我给带出去的。”
骆屿一见沐苏脸立马又变得温和:“小女不懂事,给十爷添麻烦了,”然后转头给骆席初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房去。”
骆席初听完,蹑手蹑脚的走开了,
“无妨,本王昨日归来,心中甚是思念初儿,所以着急把她带出去游玩了一日,本王有些鲁莽,害得丞相担心了,还请骆丞相见谅。”
“十爷本与小女有婚约在先,她既与你挨在一起,那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小女现在还未过门,即使是留宿于十爷家,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怕也是要落下不少闲话,”骆屿语重心长的说。
“丞相所言极是,以后本王会注意的,对了,初儿下月就要过十六生辰了吧?宫中大多女子都只十六七岁便成为妃嫔了,您看,本王与初儿的婚事,是不是可以准备准备了?”
骆屿面色有些为难,捋了捋胡子思忖着说:“王爷也知我这小女生性调皮,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若是早早嫁到十爷府里,怕是会闹出不少笑话,这样,王爷暂且等我多调教一段时间,等她十七时,咱再商量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