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枫自知自己惹了祸,现在哪里还敢多说什么,不管林映梦与祁琛胥说什么,她都赶忙点头应了下来,在林映梦与祁琛胥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又赶紧承诺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再擅作主张。”
林映梦与祁琛胥直接离开。
而这边的消息,都传在了卫奕云的耳中,方才在卫奕云身边开口的宫人,便是真正的紫鹃。
紫鹃开口道:“林大人说,是太尉那边情况不甚好,于是这才让身边的人回去看望。”
“奴婢看来,那二人哪里是什么 下人,必定就是鬼王与王妃了。”紫鹃机敏开口,“奴婢已经叫人跟着了。”
卫奕云对此十分满意,赞赏地冲着紫鹃点了点头。
紫鹃倒是宠辱不惊,淡笑应了下来,只是又道:“不过,奴婢想不明白,灵枫今日这么找娘娘闹,难不成遗诏真在府上。”
“府上是不可能的。”卫奕云沉默下来,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最后忽然站了起来,对着紫鹃比划道:“在大哥手中。”
紫鹃观其唇动,再三询问道 :“娘娘的意思是,先皇遗诏在拿云公子手上。”
“正是。”卫奕云深信不疑地开口,“大哥早就看过了遗诏,因为他不想让我按着遗诏所言而死,所以便不曾将遗诏交给祁琛胥。”
卫奕云想到卫拿云一次又一次劝自己回头的模样, 想到他不断地说服自己离开帝都,隐姓埋名生活,想到他突如其来对祁琛胥的忠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说明,卫拿云早就拿到了遗诏,并且早就看过了遗诏内容。
“有人跟着。”祁琛胥行走在街道之上,不用回头便发现了尾巴。
林映梦对祁琛胥自然而然是千万个信任,心中有数之后,也不回头去看。
“跟我来。”祁琛胥拉住林映梦,在人群之中七拐八绕,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将跟踪自己的人甩开了。
“看来卫奕云已经猜到了。”林映梦沉思片刻之后,灵机一动,忽然笑道:“其实让她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你是想要让卫奕云去找,我们盯着她?”祁琛胥立刻便明白了林映梦的意思。
“正是。”林映梦直言不讳道:“府上我们都已经找过了,并没有线索,这般看来,十有八九是在人的手中了。”
“卫奕云对卫府的人都熟悉。”祁琛胥赞同地点头。
“走,回去。”林映梦当机立断,“卫奕云想要盯着我们,而我们却回去盯着她。”
二人默契十足,毫无分歧地又朝着卫府而去。
卫奕云派人去卫拿云平素喜欢的地方都寻觅了一番,可是仍旧没有找到半点与遗诏有关的线索,紫鹃愁眉不展焦灼开口道:“难不成遗诏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到底会在什么地方。”
卫奕云咋房间之中走来走去,忽然在卫拿云的书房之中,找到了一些针线,卫奕云将针线捡了起来,便见针线之上,竟然都是鲜血。
拿在手中左看右看,忽然想到自己为卫拿云换上寿衣的时候,卫拿云的后背之上,便用这样的针线缝合过。
伤口触目惊心,而从缝合的手法上来看,十分粗糙,分明是出自于男子之手。
卫奕云豁然开朗,直接朝着卫拿云的坟墓冲了过去,盯着坟墓之前,环圈上莫大的奠字,卫奕云朝着紫鹃道:“今夜,挖尸。”
卫奕云说这些话也丝毫不用避讳,左右自己说的话也没有人能够听懂,只有紫鹃能看懂唇语罢了。
“他们要打掘坟挖尸。”林映梦死死盯着卫奕云,“难道遗诏就在拿云公子手中。”
“拿云公子对卫奕云疼爱至极,到了临死前,还在为了卫奕云说话,莫非是遗诏之上,写了什么对卫奕云不利的事情,所以拿云公子才心生纠结,没有在第一时间将遗诏交给你。”
林映梦揣测道,果然见卫奕云开口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兜兜转转,原来遗诏就在这里。”
“太子说了,娘娘是太子的人,太子必定不会让娘娘出事。”紫鹃兴高采烈地开口道,“等到拿到了遗诏,太子会用我们丹梧的秘方,将对我们不利的消息给遮挡住,让人永远也看不到。”
“遗诏之上,是废太子,传位鬼王,并且让我殉于皇陵。”卫奕云虽没有见过遗诏,但是对遗诏上的内容,她却十分清楚。
“娘娘你放心,到时候遗诏上能够看到的便只有废太子一事,至于其余的,太子自有办法让它污损,不可修复。”紫鹃对云溪太子信心十足,在她的认识之中, 只要是云溪太子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的。
卫奕云点头 应了 下来,道:“此事晚上再动手,现在先派人盯着这里。”
卫奕云命令道,林映梦将卫奕云的话,一字不差地叙述了出来,只是狐疑道:“若是遗诏真在拿云公子手上,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我担心其中有诈 。”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让大哥密切注意卫奕云的一举一动,我们在这里盯着。”林映梦小声道。
林映梦与祁琛胥轮番盯着坟墓,确保连同一只苍蝇也没有从自己的视线之中漏掉。
夜深人静的时候,卫奕云当真带着紫鹃来了这里。
“动手。”紫鹃一声令下,便有人开始动手,将卫拿云的坟墓掘开。
半个时辰之后,便看见了棺材,卫奕云冲着紫鹃点了点头,紫鹃赶忙吩咐了下去:“开棺。”
众人面面相觑,再度看向了卫奕云,掘坟开棺,这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这棺材之中的人,可是卫奕云的嫡亲兄长。
卫奕云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紫鹃呵斥道:“啰里啰嗦的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不过片刻时间,棺材便当真打开,卫奕云靠近棺材,而后开口道:“大哥后背之处,有一处缝合的伤口,你们将伤口刨开,兴许里边便有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