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奕云一路朝着皇宫而去,至未央宫,未等宫人进去禀报,就直接大步闯了进去。
不二紧随其后,将试图阻拦之人,通通拦在一边。
卫奕云直接闯进椒房殿,皇后正襟危坐于梨花椅之中,知心跪在一边地上,手拿书卷,小心翼翼为皇后念书。
卫奕云突然闯进,皇后一惊,见到她如此冒失模样,当即便面色一沉,训斥道:“何时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椒房殿中,金碧辉煌,皇后烨然若神,钗环首饰,葳蕤生光。
偏生她周身的气度却不急卫奕云,卫奕云不惧不说,更是昂首阔步向前,将视线落在了知心的身上。
皇后怒气顿时来了,她好歹是一国皇后,何曾被人这般忽视?
“知心姑娘,王爷与安平郡主,被你送到了什么地方?”还不等皇后将自己的怒气发泄出来,卫奕云便死盯着知心,开门见山,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
皇后闻言一惊,片刻之后,气恼不已道:“你在发什么疯,安平郡主与老七不是死了吗?”
卫奕云对祁翰英是什么态度,身为太子生母,皇后不会不知,只是碍于祁翰英需要卫家的支持,她才会一直让祁翰英多多忍耐。
“如今我儿登基,已经是大势所趋。”皇后屏退左右,椒房殿中只有卫奕云,真心与她三人,皇后也懒得再与卫奕云虚与委蛇,“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卫奕云闻言大笑,嘲讽道:“母后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且不说父皇本就处处提防太子,安能真让太子登基?”
“何况,知心姑娘做了什么好事,母后何不好好询问询问。”卫奕云话锋一转,伸手指着知心。
皇后果真向着知心看去,知心当即拜倒在地:“奴婢不知道太子妃娘娘在说什么。”
“王爷与安平郡主筋脉寸断而亡,此事到底怎么一回事,知心姑娘最清楚了吧?”卫奕云质问道。
皇后赶忙看向知心,知心无辜摇头。
皇后对知心信任有加,当即便更加厌恶卫奕云,阴阳怪气开口道:“早知道你一心念着老七,如今他死了,你魔怔了不成?”
卫奕云看着皇后那过河拆桥的丑陋嘴脸,心中万分难受,凄然开口道:“母后可不要忘了,今日的局面,是我卫家出力,是我卫奕云为了太子一手谋划。”
扪心自问,没有卫奕云出谋划策,祁翰英早就太子之位不保,更何况像是如今这般,成为争夺皇位最有利的人呢?
皇后哑口无言,最后冷哼一声道:“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太子妃,太子就是你的天,你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卫奕云轻哼一声,心底陡然心凉。
皇后与祁翰英都不是知恩图报之人。
卫奕云脑海之中,都是林映梦与祁琛胥的身影,唯有这二人,将自己曾经的恩情与感情,是记在骨子里的。
卫奕云心中愧疚不已,缓缓朝着知心靠近,一把掐住了知心的咽喉:“本宫再问你一遍,他们在哪里。”
卫奕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弄清楚一切,是要前去道歉,还是再杀他们一次?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们的消息。
皇后见卫奕云如此目中无人,气急败坏。
知心状似无辜,单纯天真地看着卫奕云,不断摇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对卫奕云的话,一无所知。
祁翰英怒火冲天而来,一见卫奕云如此,这些日子的屈辱感,全部涌上心头。
“卫奕云!”他怒喝一声,深吸一口气,指控道:“不守妇道,本太子饶不了你。”
卫奕云回头,嘲讽看着祁翰英,这个男人,在需要自己的时候,对自己低声下气,奴颜婢膝。
现在以为祁琛胥与林映梦死了,便如此对待自己。
抛尸之地,自己被若干人凌辱的画面,纷纷浮现在了自己眼底,卫奕云如坠冰窟,浑身冷汗岑岑。
她突如其来意识到,自己这辈子死当真恨错了人。
不二挡在了卫奕云的身前,知晓现在的祁翰英非同往日,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卫奕云。
“知心,不必对她客气。”祁翰英冷笑一声,势必要将自己这些日子的屈辱,都报复回去。
知心会武的事情,皇后太子可都是清楚的。
卫奕云对着祁翰英冷嘲热讽一番,祁翰英怒不可遏,提起拳头就朝着卫奕云冲来,竟然直接砸在了卫奕云的身上。
知心一愣,卫奕云决不能死,凭着她的聪明才智,她以后还有大用,知心于是赶忙上前,挡在了卫奕云的面前。
在祁翰英另一拳头洛下之时,她慌张道:“太子且慢。”
“虽然如今大局已定,但是等到太子真正登上大统,还需要时间。”知心所言,句句在理,“太子妃虽然与我们并非一心,但她聪慧有余,在太子登基之前,留下他来,有益无害。”
“本太子成为新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哪里需要她?”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皇位是靠着女人得来的,祁翰英自觉屈辱。
知心眸光深邃许多,忽然盯着卫奕云。
卫奕云与她对视一眼,整个人都好像被吸进了浩瀚海水之中, 再也无法脱身,她恍恍惚惚听到知心的声音,带着极致的蛊惑,让自己忍不住对她言听计从。
卫奕云心性非同常人,却在片刻之后,眼中一片清明。
知心一愣,自知自己未曾催眠卫奕云,却还是装模作样地念叨道:“你将听从皇后娘娘与太子吩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卫奕云心念电闪,在祁翰英与皇后看不到的地方,阴狠一笑,顺着知心的话道:“我将对太子唯命是从,对皇后马首是瞻,为了太子大业,效犬马之劳。”
祁翰英见此情景,心中大悦,当即又说知心是神仙转世,譬如此类话。
“父皇老当益壮,还不退位,本太子当如何?”祁翰英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眼看着成功在望,他越发浮躁了起来,甚至于早就有心逼宫造反,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不惜与云溪太子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