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弯腰,的从桌子上提起一个茶壶,便要为祁翰英倒茶,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好巧不巧地刚好避开了侍卫的攻击。
白掌柜的举动,看起来不过是凑巧,那侍卫当即就又向着白掌柜扔出一枚三角镖,白掌柜转身走向墙壁,取下了墙壁上的旱烟袋,又与方才一般,看似稀里糊涂地避开了攻击。
眼看着侍卫还要动手,祁翰英便已经扬手阻止了,好整以暇地盯着白掌柜道:“没想到白掌柜一把年纪了,本事倒是不小。”
“过奖过奖。”白掌柜点燃了旱烟,陶醉一般抽搭了一口,而后看着祁翰英问道:“太子准备出什么价?”
“有人向本宫透露,说白掌柜手上有大晋最厉害的杀手,本宫最初还不相信。”祁翰英打量了一下周围,又上下打量了一遍白掌柜,见白掌柜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掌柜敷衍地应了两句,明显没有与祁翰英废话的意思。
祁翰英也是一个骄傲的人,白掌柜不愿意理会他, 他自然也没有上赶着去与白掌柜交谈的意思,只是说出口自己认为值得的数字。
白掌柜却摇了摇头,显然对祁翰英说出口的价格并不满意。
祁翰英又报了几个数字,白掌柜都是摇头。 祁翰英拍案而起,大怒道:“不识好歹。”
白掌柜斜睨了一眼祁翰英,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太子想要的可是鬼王的性命,这稍有不慎, 就是要赔掉自己性命的事情。”
“只要鬼王一除掉,这大晋的皇位可就是太子的了。”白掌柜一针见血,直接说出了祁翰英的目的,“若是我帮着太子除掉了鬼王,那可就是太子的大功臣,就算是封王拜相也当是理所当然,太子又何必这么小家子气?”
白掌柜吐出了一口烟雾,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一心入仕途,可是一把年纪了,却还是没有达成所愿。如今,他也不管什么是非黑白,谁能让他得偿所愿,他便帮着谁。
眼看祁琛胥去往江南,祁翰英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他自然就要帮着祁翰英对付祁琛胥了。
林映梦对白飞有恩,白掌柜之前在栖霞山拦住祁琛胥与林映梦,晓以利害,好心相劝,也算是报答了林映梦对自己义子的恩情了。
“原来白掌柜是想要做官?”祁翰英当即大笑道:“好说,倘若本宫坐拥江山,必然算上你的功劳,三品以下官员你任意选择。”祁翰英已然做上了自己的青白日梦。
得到了祁翰英的承诺,白掌柜当即便拍着胸脯保证道,决不可能让祁琛胥活着回到帝都。
祁翰英这才放心离去。白飞打猎而回,白掌柜当即就关上了房门,兴致勃勃地与白飞说起了这些事情。
“义父是要让我去刺杀王爷王妃?”白飞面色冷凌,好像手机确定任务一般询问了一句。
白掌柜当即点头,欢欣鼓舞道:“我这一辈子的愿望就是入朝为官,太子允诺了我,我便为太子排忧解难。”
白飞生来就是杀手,原本他对什么事情都是不管不问,只要白掌柜开口,让他对谁动手,他便对谁动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也许是与林映梦等人呆的时间久了,白飞作为一个杀手,竟然也有了感情,他犹豫道:“义父,王妃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够恩将仇报?”
“义父想要入朝为官,为何偏要帮着太子?以我之见,皇上现在似乎更中意鬼王。等到王爷从江南回来,皇上也许就会废太子……未来的天子未必就是太子……”白飞试图劝说白掌柜改变主意。
“非也非也。”白掌柜心思已经定下,哪里有那么容易更改?
“江南作乱一事,分明就是太子设计,鬼王前去江南,就已经是中了太子的圈套,此番必然凶多吉少,况且,太子私下里可没有少招兵买马,拥精兵,屯利器。”白掌柜倒是对祁翰英做的事情了解得很,“兴许皇上还没有来得及废掉他的太子之外,他就已经逼宫成功,登上大位。”
白飞还要再说,白掌柜瞪了他一眼,“自小我便教导你,身为杀手,不该有太多的感情,我们只需要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此话落下,白飞愧疚地低下了脑袋。单就这一点来说,的确是他辜负了白掌柜的教导。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是由我养大的,便是要讲恩情,你也要先报答我对你的恩情。”白掌柜盯着白飞,明知道白飞现在纠结不已,白掌柜平素里最是疼爱自己的这个义子,可是现在他却完全不愿意妥协。
白飞纠结犹豫了半晌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木屋,快马加鞭朝着江南赶了过去。
眼看着距离江南越来越近 ,祁琛胥加快了速度,帝都现在局势不稳,他们在外边多耽搁一天,便多了一分的危险,当珍惜一分一秒,尽快镇压叛乱,又最快地找到有关兰贵妃的 事情,而后火速赶回宫中,避免祁翰英在这一段时间之中,做出来什么谋反作乱的事情来。
“王爷王妃稍等。”白飞老远就看到了马车的影子,扯着嗓门大吼道。
原本他是想要直接对二人动手吗,暗杀二人之后,便提着二人的人头回去复命,但是想到曾经与他们相处的 点点滴滴, 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这才特意叫住了二人。
好歹相识一场,林映梦与祁琛胥的性子,又与他正好有几分相像,白飞自认为与他们颇为投缘,便想在了结二人性命之前,好歹郑重与二人话别。
一听声音,林映梦便知道是白飞,没想到他竟然会跟着来到江南,林映梦大吃一惊。
祁琛胥勒住马缰,等着白飞靠近。
白飞视线躲躲闪闪地瞥了一眼二人,因为心中有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与两个人说些什么,犹豫半晌之后,只听他尴尬道:“江南可是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