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在你身边伺候了几十年,鸿才与琼雪都那么大了,妾身是什么样的人,老爷你应该清楚啊。”梅氏拉着林正的衣裳,声泪俱下地开口,好像自己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母亲何苦哭哭啼啼?真相到底如何?母亲见了他不就知道了?”见林正眼中流露出不忍,林映梦微微蹙眉。
这几个月来,太尉府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都让人劳心费神,林正到底老了,也累了,经不起那么多的精神摧残。
片刻之后,孙昭当真带着男人上前来,那男人见到梅氏,就欣喜若狂地大呼道:“梅君,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男人见到梅氏,就耀武扬威地挣脱了孙昭的控制,得意洋洋地开口道:“我早就说了,我认识你们夫人,你们对我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林映梦冷冷清清地瞥了一眼梅氏,开口问道:“他说他认识母亲,母亲你可认识他?”
梅氏在见到男人的那一刹那,就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慌慌张张地道:“认识我的人多的去了,难不成我还要全都认识他们?”
“这整个帝都,所有人都认识老爷,难不成老爷就要全都认识他们。”梅氏紧张兮兮地辩解道。
“梅君,我是……”男人不懂察言观色,也不懂得看现在的形势,见梅氏不愿意与自己相认,他立刻就慌张了起来。
他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现在债主都等着他拿银子回去,男人没有什么赚钱求生的本事,它的银两来源全都是靠着梅氏。
倘若梅氏不愿意给他,那些债主可全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自己拿不出钱来,他们势必会让自己缺胳膊少腿。
男人怎么可能不慌。
“大胆,夫人闺名岂是你能叫的?”孙云呵斥一声,跟在林映梦的身边,孙云倒是,也学到了不少的道理,比如说女子闺名除了十分亲近之人,谁也不能乱叫。
说起来在整个帝都,所有人都知道林正的妻子梅氏,至于梅氏闺名到底是什么,却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被孙云这么一呵斥,林正一张脸已经阴沉了下来。
这个男人与梅氏,都已经到了直呼其名的地步。他们的关系怎么可能一般?
“老爷,妾身不服。这些东西,只要有心,找人一打听,想要知道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梅氏委屈地看着林正,分明已经是半老徐娘一把年纪了,可是像小女孩一般,哭得梨花带雨,倒真真是我见犹怜。
男人听见梅氏叫上座的人为老爷,这才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样的局面。
梅氏一个劲地朝着男子使眼色,男子心领神会,狡猾地改口道:“是小的认识夫人,夫人的确没有见过小的。”
“小的曾经听有人叫夫人闺名,小的觉得好听,就记下了。”男人赶紧道,“小的出生低微,也不懂什么礼仪,不知道怎么说?不和礼数。”
梅氏听到这里,如释重负。好在这个男人,并不是十分愚蠢。
等到自己过了这一关,林正相信了自己,这个男人欠下的赌债,她再帮忙还上就是了。
“胡说八道,你刚才还说你和夫人十分熟悉。”灵枫嫉恶如仇,一看这个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人,撒谎成性,却难以自圆其说,她一定要将她的真面目拆穿。
“小的来府上送过几次菜?有一次见到了夫人,差点撞上夫人,与夫人说过两句话,这是小的的荣幸,小的心底得意,难免想要炫耀,便对外说是和夫人认识了。”男人抓耳挠腮,反应十分迅速,但是有一些小聪明。
仔细一想,这样的人只怕说起甜言蜜语来,也是张口就来,也难怪梅氏在独守空房,寂寞难耐的时候,选择了这个没用的男人,他倒是有几分小聪明,能够讨人欢心。
“郡主,你我的确有一些误会与矛盾,但是我好歹也是你嫡母,郡主千不该万不该这般设计陷害与我。”梅氏止住了自己的哭声,在林正注意不到的时候,挑衅地看了林映梦一眼。
她只当林映梦是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正想要看林映梦如何收场,哪里想到林映梦非但不拆穿男子,反而开口道:“看来是我误会了母亲,我应当为母亲赔礼道歉。”
“既然事情是因为他而起,我看他也是一个心术不正的,这个人也留不得。”林映梦拔出了白飞的佩剑,就朝着男人走去。
“不如就让我杀了这个影响母亲名誉之人,为母亲赔罪。”林映梦铿锵有力地开口。
男子汗流浃背,眼前的女子长得跟天仙一样,梅氏又叫她郡主,男子自然猜到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平郡主。
安平郡主可是敢在皇上的面前动手杀人的主,男子丝毫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假。
林映梦目光凌厉,那男子颤颤巍巍,慌忙求饶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无中生有,让本郡主误会了母亲,本郡主岂能饶你?”林映梦剑尖指向男子的脖子,男子尖叫一声,竟然尿了裤子,一边大吼道:“小的冤枉。”
“冤枉?难道不是你分明与母亲并无交集,却打着母亲的名号,方才还在这里耀武扬威……”林映梦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让男子无言反驳。
眼看着男人被吓得一头冷汗,梅氏就怕他禁不住压力,又说些什么不对的话来,赶忙制止道:“此事分明是你的不对,你何必为难一个卑贱之人。”
“是是是,小的卑贱,小的……”男人说话语无伦次,林映梦嘲讽一笑,道:“我这也是为了母亲出气,免得此人岀了太尉府不知悔改,变本加厉,继续毁了母亲名声。”
“不不不,小的没有。”林映梦剑尖在男人脖子上动来动去,时而重时而轻轻划过,男子六神无主,连连磕头道:“小的有罪,小的有罪,小的不敢撒谎,小的的确与夫人熟识。”
“满口胡言!此人居心叵测,该死。”梅氏后悔起来,自己刚才何必给他求情,就让林映梦直接杀了他,岂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梅君,你好歹毒的心思,我为你遮遮掩掩,你竟然想要杀我。”男子指着梅氏,呸了一口唾液,继续道:“最毒妇人心,你这女人当真是蛇蝎心肠。”
“既然是你不仁,也休要怪我不义。”林映梦将长剑从男子的身上移开,男子如蒙大赦,心思一动,明白了林映梦要对付的是梅氏,为了自保,他便一股脑地将自己与梅氏的事情都交代了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