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长孙诺怒气冲冲地开口,推开了祁阳辉便朝着外边走去,祁阳辉还要再说什么,长孙诺毫不客气地指责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当初出事的时候,没有见你关心林妹妹,现在林妹妹已经离开了帝都,脱离了危险,不需要来担心了。”
这话实在实在是扎心,祁阳辉心中一痛,闷闷不乐地开口道:“之前父皇盛怒,我哪敢……”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为自己的青梅竹马求情的勇气都没有,你看看人家林大公子,这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君子当如是。”林鸿才被凌迟的场景,在长孙诺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长孙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当自己在提及林鸿才的时候,双目之中竟然全是仰慕之意。
“你是我见过最没用的男人。”长孙诺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祁阳辉呆呆站在原地,长孙诺的话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林映梦及笄之前,有什么事情也总是喜欢拜托自己帮忙,自己倒是乐意之极,不过那个时候,林映梦需要自己帮的,不过就是像及笄之日也将鬼王请来这样的小事罢了。
可是之后,事关林映梦的却都成了生死大事。祁阳辉扪心自问,每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确不敢为林映梦出头,以至于每一次林映梦出事的时候,自己都好像是缩头乌龟一样,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算来,也难怪林映梦有事也不再愿意请自己帮忙。
难道真如长孙诺所说的那样,自己就是天底下最没用的男人?
祁阳辉久久无法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一站就站到了酒楼打烊。
长孙诺回到尚书府,刚推开自己的房间,便见到了不二。
长孙诺诧异地看着不二问:“你怎么在这里?”
因着听到了不二与卫奕云暗害林映梦的事情,长孙诺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不二,自然就没有好语气。
“长孙小姐,不二有话要与长孙小姐单独说。”不二吞吞吐吐,早就没有了平日的从容镇定,看这幅样子,长孙诺只以为不二是要与自己解释今日白天的事情,于是赶紧屏退左右,催促道:“有什么话快说。”
“我家郡主的意思是,明日正午,城东凉亭见。”不二却并没有解释清楚的意思,见长孙诺面色不悦,正要发怒,她赶紧又道:“长孙小姐见了我家郡主,郡主自然会将事情原委告知长孙小姐。”
“只是此事不宜声张。”不二提醒道:“我家郡主只想与长孙小姐你一人说,若是有其他人知晓了,只怕会给我家郡主带来杀身之祸,还望长孙小姐谅解。”
污蔑当朝郡主是妖女,害了太尉一家,此事自然不简单。
若是此事内宣扬出去,卫奕云小命难保。
长孙诺不愿意看到林映梦出事,同样也不愿意看到卫奕云出事,当下就应了下来,道:“我知道了。”
“让卫妹妹明日在凉亭见就是了,我必然不会带人去。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长孙诺承诺道,不二微微一笑,这才离开,长孙诺是一言九鼎之人,她既然已经承诺过了,就必然不会告诉其他人。
是夜,祁阳辉心中烦躁不安,耳边无时无刻都在回想着长孙诺说自己没用的话,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就到了祁琛胥的府门之前。
祁阳辉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不管祁琛胥有没有入睡,就进入了府中。
祁琛胥得到消息,便起身招待祁阳辉,见祁阳辉闷闷不乐,问及原因,祁阳辉本就是一个坦率的,便将今日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而几杯酒下肚之后,竟然将今日的事情详尽说了一遍,还醉意浓浓地不断询问祁琛胥,是不是自己就真的不像是一个男人。
祁阳辉发着酒疯,祁琛胥叹了口气,让府上的人将祁阳辉带去休息。可是他却忐忑不安了起来,长孙诺最是重情重义,怎么会与卫奕云闹矛盾呢?
按着卫奕云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绝不会主动与长孙诺争吵,而按着长孙诺对卫奕云与林映梦的照顾来看,若不是卫奕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只怕长孙诺都不会说他们一句不好。
长孙诺与卫奕云起了矛盾,必然是因为卫奕云做了什么损人的事情。
再想到方才祁阳辉说的话,不二临走之前,可是谈近到了林映梦,莫不是林映梦的事情与卫奕云有什么关系?
祁琛胥百思不得其解,要想知道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怕只有等到明日天亮之后,找长孙诺过来问问了。
次日,祁琛胥正想要找个由头去将长孙诺带来问一问,却听闻长孙诺又出了尚书府,身边更是一个人也没有带。
祁琛胥好奇不已,当即就亲自去见了长孙诺。
祁琛胥问及原因,长孙诺吞吞吐吐,不肯多说。
“可是与梦儿有关?”长孙诺此人最重情谊,能够让她这么郑重其事的,必然是与感情有关的。
“是要去见如意郡主?”祁琛胥一猜便中,长孙诺此人最是沉不住气,祁琛胥话才刚落下,她便震惊非常地问:“你怎么知道。”
祁琛胥微微蹙眉,若是按着自己昨日的猜想,倘若是卫奕云做了什么伤害林映梦的事情,现在她单独约见长孙诺,只怕也是别有居心。
卫奕云曾经也与他们历经生死,祁琛胥本不愿意这么去猜想卫奕云,可是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自己,卫奕云此人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长孙小姐不该一人独去。”祁琛胥担忧开口道,沉默片刻之后,解释道:“城东凉亭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如意郡主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说不成,为何要约在那个地方?”
长孙诺咬牙不语,这件事情可不就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可不就是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