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太子服下毒药之后的很多种可能,也许也会和皇上一样,有呕吐之状,也许会是其他症状,但是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灵枫对自己研制毒药的本事还是颇有信心的。
“除非太子你根本就没有吃下我研制的毒药,太子你神不知鬼不觉换了药。”灵枫在白县也算是看遍了人情世故的,她可不是孙云那样的什么也不明白的人。
当下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感叹道:“太子自请试药,却换了药,真是其心可诛。”
灵枫一点面子这不留给祁翰英,灵枫可是从来不愿意被人冤枉的。
“信口雌黄,本宫刚才分明是在你手中拿的药,各位大人也都是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不成。”祁翰英冷哼一声,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承认。
“到底是谁说谎,只要搜一下太子身上有没有丹药便知。”灵枫无所畏惧地开口道:“要是姑奶奶我污蔑你,我将自己的脑袋拧下来,送给你踢蹴鞠。”
这样的话都已经说了出来,看来她十有八九就是认真的了。
“本宫是堂堂太子,无凭无据,你岂敢搜身。”祁翰英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灵枫竟然还要让人先中毒,明明是要她炼制解药,她倒是好,竟然将毒药都已经准备好了。
“太子所言实在是荒谬,方才太子为了皇上身上的毒,能够将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太子竟然为了什么身份颜面,不想证明清白了吗?还是从一开始太子就只是逢场作戏,根本就没有将皇上的生死放在心上?”灵枫说话句句犀利,竟然让祁翰英无言以对。
“你不要在此颠倒是非黑白。”祁翰英慌张失措,但是这个时候,他又实在是没有本事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因为事实就是像灵枫说的那样,的的确确是自己换了药。
对于自己的儿子,皇帝哪里有不了解的?见祁翰英这个样子,便知道是祁翰英心底有鬼,对着李公公道:“搜。”
“父皇,儿臣冤枉啊。”祁翰英打惊慌失措,跪在地上口口声声都是说着冤枉,“儿臣是太子,因为此妖女无凭无据的话,便这般对待打儿臣,儿臣往后要如何见人,还请父皇三思啊。”
一国太子,必然应当高高在上,的确不能做颜面有损的事情,皇帝对祁翰英不满很久。但是还是一直在大臣面前给祁翰英留下了几分颜面。
这一次,皇帝是真的怒不可遏,才会下令让李公公真的搜查。
想他堂堂帝王,难道真被自己的儿子欺骗,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公公纠结不已,不敢上前。
“搜。”皇帝心意已决,再一次命令道。
李世听了,知道事情没有能够转圜的余地,于是赶紧上前道:“太子殿下,老奴得罪了。”
祁翰英不知所措,还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李公公就当真在他的身上搜到了药丸。
“父皇息怒。”祁翰英一个哆嗦,整个身子都匍匐在了地上,颤抖不已。
众人面面相觑,都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道:“皇上息怒。”
太子今日所为,说大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就算是皇帝因为此事废太子,也是无可厚非。
“真是朕的好太子。”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太子试药的时候,他有多么感动,现在就有多么愤怒,操起安案桌上的砚台,就砸在了祁翰英的头上,祁翰英登时血流如注,但是却不敢说一句不是,只是不断地磕头道:“父皇息怒。”
大殿上的人个个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当务之急,是重新找一个人试药。”灵枫一语中的,赶紧提醒道。
“就他了。”皇帝伸手,愤怒地指着祁翰英,要是祁翰英运气不好,试药之后一命呜呼,也算是对他今日人所作所为的惩罚,但是若是无事,他也休想因为此事,得到任何的好处。
“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祁翰英面色惨白如纸,到了真正的生死关头,他哪里还有原本一丝一毫的大义凛然,现在只不断求饶道:“父皇,儿臣是太子,儿臣不想死。”
祁翰英越是这么说,皇帝便越是愤怒。
殿上的人,没有一个敢给祁翰英开口求情的,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后,祁翰英就算是失势了,就是这个太子之位,能不能够保得住,都是一件难说的事情。
朝堂变幻,往往就是这么在一夕之间。几个月前,太子还风光无限,甚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太子会与太尉府成为姻亲。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太子竟然与太尉府嫡女发生了关系,这还不算,原本一直与他亲近的林映梦,竟然与他疏远开来,反倒是与祁琛胥两情相悦。
过去所有人都认为祁琛胥就是天生的怪物,绝不可能继承大统。可是现在看来,祁琛胥如今可是得到了皇帝的器重,又与林映梦情投意合,谁知道林太尉会不会爱屋及乌,以后转而支持祁琛胥呢?
正在众人思量着如今朝廷的局势之时,只见祁琛胥朝着殿上走来。
祁琛胥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双目晦暗无声,眼底都是红血丝,任谁一看都知道他必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
“儿臣刚醒来,便听闻了这边的动静。”祁琛胥看着李公公在祁翰英身上搜出来的药丸,道:“儿臣愿意为父皇试药,生死有命。”
众人议论纷纷,有祁翰英欺骗在前,现在祁琛胥再这么说,绝不可能也是欺骗。
这么一比较,就更加显得祁琛胥重孝道,对皇帝忠心耿耿了。
明知道李公公手中的是毒药,他也不退缩,这一点更是难能可贵。
祁琛胥伸手拿过李公公手上的药丸,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丹药放进了自己的口中,祁琛胥道:“父皇,虽然你我并不亲厚,但是到底血浓于水,儿臣希望父皇福泽绵延,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