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溪明显察觉到苏紫染一吞了药丸之后,身上的灵力就一下子暴增,她的眼里都是血红一片,没了眼白和眼黑。
用脚趾头都想得出她吃了什么,苏清溪皱眉,一般这种药吃了之后对身体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副作用的,她还真是为了打败她下了血本啊!
知道不能再轻敌了,苏清溪认真起来,从戒指里头拿出了那柄铁剑,雷电化为细小的纹路在剑上蔓延。
弟子们就这么看着苏清溪同苏紫染打了起来,两人玄在半空中,一个红衣似血一个白衣不染纤尘。
明明应该担心小师妹苏紫染的安危的,可是不知为何,那视线黏在了苏清溪身上就下不来了,无意识间眼神的带上了痴迷,连吃药治伤都忘了。
几十招下来,苏清溪竟然是半丝优势都没有占据到,原本洁白的练功服还是雪白的,就是被苏紫染的火给烧了不少给洞。
不过苏紫染更惨,原本就被劈了一身的灰,现下不少地方都已经被苏清溪的雷给劈糊了。
靠丹药得来的灵力终究是散乱的,苏清溪同她一直耗着,眼瞧着苏紫染灵力就要枯竭,已经是力不从心的模样,心下一喜,手里的铁剑握紧了些,眸子冰凉。
很好,就是这个时机。
苏清溪眼里带着狠劲,转了个身,衣衫飘飞间,铁剑带着紫雷直直的朝着苏紫染的心口而去。
这一剑下去,也算是为原主报了仇,圆满的完成任务。
心里带着轻松,苏清溪神情越发寒冷。一把扇子却是突的飞了过来,击歪了苏清溪手里头的铁剑。
下一刻,苏紫染就被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揽入了怀里,一只手搂在她腰间,一只手微张,那扇子便又自己飞了回来,准确落入来人手里。
那握着扇子的手修长白皙,瞧着赏心悦目,下一刻,骨扇顶端已经冒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刀刃就朝着苏清溪心窝窝而来。
苏清溪已经耗尽了灵力,哪里还躲得过这含着十成灵力的一击,眼神一凝心道这次凉凉,却还是咬着牙往旁边偏了些,刀刃便插进了离心脏只有一点点距离的地方。
“噗”是那种刺进肉里又毫不留情抽回来的声音。
雪白的刀刃沾上了鲜血,寒光闪闪。苏清溪捂着伤口,嘴角溢出鲜血,称得小巧的脸蛋更是苍白,鲜血止不住的从她捂着伤口的指缝里流出。
已经模糊的视线里头,那抱着苏紫染的皇甫南宁的脸却是清清楚楚。
没想到竟然会是他,苏清溪不可置信,圣母果然是一时爽,毁终生,还是救了一个白眼狼。
皇甫南宁的神情冰冷,麻木的瞧着那缓缓倒去的身影。
那人已经缓缓倒了下去,从半空跌下,衣衫肆意飘舞。皇甫南宁眯了眼,视线停留在她的惨白的脸上,疑惑的皱眉。
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皇甫南宁脑海里突然闪现一张脸。少女一袭流光溢彩的白色纱裙,眸子清寂:“我可不是个什么良善之辈,不求你报答于我……”
脑海里那张明艳的脸和现在这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渐渐重合在了一起,皇甫南宁眸子一眯,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怀里的苏紫染,飞身下去接苏清溪。
于是,下头看好戏的云翳山众弟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他们的大师弟扔下了小师妹去接那个“魔教奸细”。
皇甫南宁抱着苏清溪缓缓落下,宽大的白色袍子同苏清溪练功服互相纠缠,难舍难分。
怀里的人早就昏了过去,嘴角鲜艳的一抹血迹,更称得惨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皇甫南宁眸子渐渐冰冷,回头瞧了一眼没有支撑也坠落下来的苏紫染。
“南宁师弟!”苏紫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捂着疼痛的胸口,一股寒意在心底蔓延。
其他云翳山弟子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长舒艰难的站了起来,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大师弟,她,她可是魔教奸细啊!”你已经有了苏紫染这样善良美丽的姑娘,为什么会被这个妖女所迷惑。
长舒坚信,一定是这个妖女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蛊惑了大师弟。
“够了,今日之事,日后再议!”皇甫南宁拧着眉头,沉声道。
众弟子不依,纷纷拦住皇甫南宁的去路,长舒扶着一脸伤心摇摇欲坠的苏紫染,坚定的看着皇甫南宁:“大师弟,你一定是被这妖女给迷惑了,她是魔教奸细,把她交给宗主处置。”
皇甫南宁神色越发冰冷,却是沉默了下来。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乖徒儿几时成了魔教奸细?”
一道苍老的声音夹杂着三成灵力从半空传来。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人摸着胡子,脚下踩着虚无的灵力屹立半空。
伴随着他的说胡,澎湃的灵力似一座大山般压在了众人身上。
苏清溪他们可以不认识,但是玄机真人他们怎么会不认识,那是云翳山的老祖宗,比宗主还要高的存在。
皇甫南宁眸子一凝,抱着苏清溪不方便行李只轻轻一点头:“玄机掌门。”
其余弟子纷纷回过神来,连忙俯下身来,就连苏紫染也不情不愿的被长舒拉着跪了下来,齐声道:“恭迎玄机掌门。”
玄机真人表情肃穆,淡淡的瞧了皇甫南宁怀里的苏清溪一眼,一挥手,一股灵力就包裹着苏清溪缓缓升起,来到他跟前。
手探上苏清溪的脉搏,玄机真人眸子凝了凝,却是稍稍放下心来,还有救。
玄机真人掏出了一颗药丸塞到了苏清溪嘴里,这才看向下面跪着的众人:“今日之事,我一定会纠察到底。”
言罢,众人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些,玄机真人动了怒,他们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皇甫南宁撩了袍角,背脊挺直的给玄机真人跪下,沉声道:“今日是我出手伤了掌门爱吐,还请掌门饶了他们。”
这堂堂南月国太子殿下给玄机真人屈膝跪下请求,玄机真人却是不买账,冷哼一声不发言语带着苏清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