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溪从手包里翻出金表, 反复擦干净后,避开门口监视的人,到街上买了个礼品盒装好,去了陆军部。
到了陆军部门口,苏清溪就被放哨的卫兵拦住了,不让她进。
苏清溪好说歹说,又偷偷塞了一百块给卫兵,卫兵这才指点了她一下,让她拦慕军长的车。
但慕军长是什么车牌号,就死活不说了。
苏清溪想着碰碰运气,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路南浔的车子开往陆军部,刚过拐弯离军部大门还差百来米的时候,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
路南浔正坐在车里假寐,猛然刹车,头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干什么呢,不要命啦。”司机立即停车,将枪对着拦车的姑娘,生怕是刺杀的。
路南浔将头探出车外,见一个姑娘拦在车前,看着有些眼熟。
“军哥哥你好,请问这是慕军长的车吗?”
女孩穿着浅蓝色旗袍,声音脆生生的,神色也楚楚可怜。
路南浔突然想起来了,是那个涮了慕少珩的女子,那个小姨子!
路南浔顿时来了兴致,示意司机将枪放下,对苏清溪和颜悦色道,“你找慕军长?”
苏清溪见他穿着军装坐在车上,估摸着是陆军部的人,忙说,“是的,我有事找他。”
路南浔眉头微挑,这姑娘上门找慕少珩?难道两人握手言和了?不过他昨个儿还见了慕少珩,说起这个丫头咬牙切齿。
苏清溪以为他不想帮忙,忙从包里拿出一盒烟递给他,里面塞了两百块钱,“我弟弟在南城因为看游行被误抓,我听说那边监狱也归陆军部管,想来问问情况。”
原来是这样,这丫头估计不知道慕军长就是慕少珩。
路南浔勾起一抹坏笑,决定送慕少珩一个人情。
“哦,这样啊,那我带你去见他。不过烟就不用了。”
“太谢谢你了,你真是好人。”苏清溪惊喜,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过心中保持了几分警惕。
“客气了,我这个人一向乐于助人,坐我的车进去吧。”
苏清溪很快上了车,车子朝着陆军部大门开去。
快到门口时,苏清溪依例下车,过来两个女兵将手包检查了再搜身,没问题后才放行。
“路参谋。”经过门口时,卫兵向车上的男人行礼。
苏清溪原还心存戒备,听到卫兵叫他参谋,顿时放心了不少。
路南浔的车子进了陆军部,在一栋西式建筑前停下,下车后,路南浔带着她上了三楼,走到走廊尽头,而后推开了一扇门,上面写着‘军长办公室’
“少珩?”
里面没人。
“你在这里坐一会吧,他应该一会就回来了。”路南浔对苏清溪说道。
“好的,太谢谢你了。”苏清溪又鞠躬道谢。
路南浔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路南浔出去后,苏清溪也不敢坐下,只是略略的打量了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分前后两间,前面是办公场所,放了座椅,后面是一个小房间,放着一张床,像是休息室。
路南浔出来后,就去找慕少珩,找了一圈,最终在楼梯口找到了从楼上下来的慕少珩,忙将他拉倒一边道,“少珩,我给你带了惊喜。”
“什么惊喜?”慕少珩问。
“去你办公室看看就知道了,嗯,小野猫。”路南浔笑的一脸神秘。
小野猫?慕少珩无语,他什么时候喜欢猫了。
“闲的。”慕少珩只当他逗趣,懒得搭理。
外面传来脚步声,苏清溪忙站好,摆出一副可怜又柔弱的样子。
接着有人推门而入。
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男子出现在眼前。
苏清溪的眼睛蓦然睁大,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冤家路窄也不能窄成这样。
慕少珩进屋瞥到屋里有个人,有些奇怪她是怎么进来的,待看清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特娘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死丫头竟然送上门来了。
慕少珩立即反手就将门锁上,朝着苏清溪扑去。
苏清溪忙下意识的闪躲,结果闪到了墙角,左边是军长办工桌,身后是墙,慕少珩从右前方过来,一下子就按住她了,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她。
“臭丫头,终于让我给逮着了,这次别想跑!”
“你不要乱来,这是军长办公室!我是军长的贵客,你不要乱来。”苏清溪挣扎,直接将军长搬出来了,她猜这个男人是这里的军官,应该是来找军长巧合碰上了,想着拿出军长唬住他。
男人逼近他,脸上发狠,几乎咬牙切齿道,“我的贵客?我怎么不知道。”
这丫头胡诌的本事可能不小!想到上次当街被她叫姐夫,慕少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苏清溪蓦然长大眼睛,他是军长?
怎么可能,他看上去才二十多吧,竟然会是军长?熬到军长头衔怎么也要四十出头吧。
“你……不要骗我。”苏清溪将信将疑。
“怎么,来之前没打听清楚吗?”慕少珩压着她,忽然想起在南城那次时,不知怎的,竟有些口干舌燥。
这种感觉让慕少珩有些烦躁。
“我倒是好奇你找我什么事。”慕少珩蓦的松开她,反正在陆军部,她也跑不掉,
苏清溪咬唇,之前准备好的哭惨方案突然表演不出来了。
“说吧,什么事?”慕少珩倒了杯茶润了润发干的嘴唇,见她犹豫,又故意引诱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苏清溪咬咬牙,死马当成活马医。
“我弟弟叫沈闻,看游行的时候路过被误抓关在南城监狱,他真的是无辜的,我母亲听说要被砍头,哭的肝肠寸断,求你帮帮我放了我弟弟。”苏清溪说着,将手包里的礼盒拿出来推过去,细声说,“这是你的金表,上次我不该拿的,对不起。”
慕少珩瞥了眼包装好的礼盒,操,这摆明是送人的。
“死丫头,竟然用我的金表去贿赂!”慕少珩打开礼盒,里面赫然躺着自己的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