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巧曼站在原地?看着那几个警察，抿着唇角，筹措半晌，也不见她上前。
她不上前没有关系，那两个警察已经走到她的跟前。
其中一个小伙子才二十出头的模样，很年轻，刚刚从警校毕业出来。
看到现如今很是狼狈的卓巧曼，神情间染上一丝诧异。
仿佛是没有想到她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文家虽说不是什么大豪门，但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夫人在怎么样也不会沦落到捡垃圾维生，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惊讶。
好在年轻警察的诧异只是一瞬间，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你好，请问是卓巧曼女士吗？”
“我，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卓巧曼双手攥着自己的衣摆，低着脑袋，不敢看他们。
原本保养得极好的容颜在这些天来的磋磨下，皮肤蜡黄，眼睛满是细纹，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早已不复当初的高贵优雅。
两人看出了她的紧张，忙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
“你别担心，我们来找你是因为你女儿的事情，想要向你了解一些她的情况。”
“我女儿？”卓巧曼歪了歪脑袋，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抓着他的衣袖，焦急的询问，“我女儿是不是出事了？你们告诉我，我女儿出了什么事？”
卓巧曼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了，要是连她也出事了，她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你先别着急，你要不先跟我们回警局，我们将事情告诉你，你看怎么样？”
警察看她情绪很激动，连忙开口安抚，乘机提出带她回警局的念头。
卓巧曼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儿，对于他们的提议自然是不会拒绝，乖乖的坐上车，进了警察局。
他们将她安放在会议室里，让人给她倒了一杯水，用委婉的方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卓巧曼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
她的女儿竟然成了杀人犯，这不可能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不信，你们肯定是骗我的，我的女儿那么乖巧懂事，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口中的杀人犯，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卓巧曼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我，我要去找我女儿，我要去找她。”
卓巧曼原本精神就有些不正常，骤然间听到这个消息，这些日子来紧绷的弦瞬间就断了，整个人都变得傻傻的。
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口中念叨些什么，因为声音太小，让人听不清楚。
“唉，卓巧曼，你先等等，你先别走。”
警察见她要走，连忙上前拦住她，可刚碰到她的一下，就被她用力的甩开了。
卓巧曼看着面前的男人，神情淡漠，“我想见得的女儿，我不相信她会杀人。”
“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难接受，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但你别担心，她事后报警自首，算是自首，不过她现在不愿意开口说话，我想让你帮我们劝劝她。”
“我想见她。”卓巧曼没有答应他的条件。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警察从未见过如此倔强的女人，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依旧想着要见女儿。
可嫌疑人是她说见就能见得吗？
警察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出去和同事商量对策。
卓巧曼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捏着水杯，双手颤抖着，水杯中的水晃动着，看着水杯中的清水，眼底带着彷徨和害怕。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水杯中水已经凉透，那人也没有回来。
就在她想要起身出去看看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进来的是今日带她来这儿的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来到她面前，腼腆的笑着，因为紧张，摸着后脑勺，“那什么，我们队长说您可以去看您女儿了，只是她现在的样子有些……”
他在脑海中想了下形容词，除了用骇人来形容以外，他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
“您先有个心理准备，等一会儿见到你女儿，你不要别吓到了。”
他实在是找不到形容词，只能摸了摸鼻头，有些委婉的开口。
“麻烦你带我去，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的女儿。”卓巧曼，对着他笑了笑，让他带着自己去见文梓倩。
年轻警察走在前头，带着她去了审讯室。
刚踏入审讯室，她便闻到了血腥味，在看到自己女儿一身的鲜血，她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倩倩，你……”卓巧曼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震惊，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没事吧！”
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顿，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卓巧曼，对着她勾唇一下。
只是她脸上的血迹让她这个笑容有些阴郁。
“妈咪，你是不是被我这个样子吓到了。”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有些忐忑的开口。
卓巧曼流着眼泪摇头，“没有，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都是妈咪的宝贝女儿。”
卓巧曼已经泣不成声，看到她全身沾染上鲜血，哪怕她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杀了人，也是没有用的了。
“倩倩，你为什么要杀人？”卓巧曼站在她的身旁，用纸巾擦拭着她脸上的鲜血，轻声询问。
文梓倩闭着眼睛享受着母亲的温柔，听到这话，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笑意。
“是那些人让你来问我的吗？”
歪着脑袋，嘴角一直噙着笑，只是眼神变得有些凶狠。
“他们那么想知道，就让他们自己来问我好了。”
“倩倩！”卓巧曼看她这个模样，只感觉心痛，“都是妈咪的错，要是妈咪不选择保住你爸爸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卓巧曼流着泪水，抬手重重得扇了自己一耳光。
那力道极其的重，‘啪’的一声响，脸立马就肿了起来。
扇完自己一个耳光还不算完，继续扇着另外半张脸，一连打了好几下。
文梓倩都被吓得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阻止她这种自虐的行为。
“够了！”文梓倩怒吼一声，看着她的目光透着冷意，“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竟然做出了选择，那就没有后悔的机会，哪怕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也要过得好好的，为了它赎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