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疼痛和愤怒使得钱襄垣浑身发抖。
当下竟然忍着疼,从擂台一角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把长枪,缓缓的靠近悠悠。
悠悠这个时候还低着头在自己的口袋里掏那些酱油瓶子……
梦梦一见钱襄垣那个家伙竟然想要偷袭悠悠,立刻紧张得差点喊出来。
江洛漓却按住了梦梦。
“不急。”
“可是悠悠比阿离要粗心大意许多,会不会……”
话刚到此处,擂台上的悠悠忽然掏出了一个酱油瓶子之外的东西,小手一开,就有大片白色的粉末撒向了近在咫尺的钱襄垣。
钱襄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是送上门去给悠悠撒了一把毒粉,整个人都在原地愣了片刻。
待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便以为自己又上了这个古林精怪的小子的当,举着长枪又要继续朝悠悠刺下去。
悠悠笑眯眯的站在钱襄垣到跟前不闪不躲。
然而……
钱襄垣的长枪枪头就停在了悠悠眼前的一寸处,压根扎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打不了了?”
“我给你撒的是僵尸粉啊!”悠悠依旧理直气壮的回答。
“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种毒粉能有什么用?”钱襄垣一脸不屑的表情,丝毫没有在意。
悠悠眨了眨他大大的眼睛,一脸恶作剧的笑容道:“用处就是让你动弹不了,可以继续陪我多玩一会儿呀!”
“你要干什么?你快住手!”
“难得抓到一个人来帮我试毒,怎么能住手呢?你乖乖在这里,很快就会结束的!也就是一百零八种毒药而已。”悠悠笑嘻嘻的朝着钱襄垣走过来,就像是一个小魔王正在朝着钱襄垣走过来似的。
钱襄垣平生第一次觉得活着比死了还可怕,或者应该说,眼前的这个小子比魔鬼还可怕!
“痒痒粉、变性粉、跳舞粉……你想要先试哪种啊?”
“我不要试,我认输了!裁判,爹,快把我救下去!啊——”钱襄垣满脸恐惧,还没等悠悠真的把药粉撒在他身上就已经痛苦的大喊了起来。
钱家家主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儿子会被整得这么惨,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走马灯似的,五颜六色的变换着。
还是那钱襄垣的老娘看不下去了,急忙带着府中的侍卫上了擂台把儿子抬下去。
侍卫把钱襄垣抬下去了,钱襄垣的老娘还站在擂台上,恶狠狠的瞪着悠悠:“你个坏了心肠的臭小子,竟然把我儿子弄成这样,这件事情我一定没完!赶紧把解药拿来!”
悠悠将手中那十几个药瓶子一起丢向了钱襄垣的老娘。
“你竟然说我都坏了心肠了,那我也不用做好人了,解药就在这些药瓶子里,每瓶里的药只够解毒的分量,你自己在他身上挨个试吧!略略略略!”
“你!”
钱家主母气得抬手就要打悠悠,却感觉一阵清风拂面,她的手腕就被人狠狠的攥紧在了手中。
抓住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洛漓。
江洛漓嘴角一勾,神情冷漠的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头的钱襄垣的娘,淡淡的声音道:“你儿子做的龌龊事,可比我儿子做的过分多,别说眼下就是在擂台上刀剑无眼,就算是私底下,也容不得你家孩子欺负我家孩子!”
“你!”
钱襄垣的老娘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完全敌不过江洛漓,再逞能下去也只会自讨苦吃,只能用力将手抽走,狼狈不堪得跑下了擂台。
这个时候,就听见裁判洪亮的声音对着所有人宣布:“江府江浅悠获胜,顺利晋级六强!”
哗……
擂台底下的观众们都发出了一片不可思议的惊叹声。
“天啊,这个小子恐怕是我们天哲古域历史上进入新秀榜前六强中年纪最小的孩子了!”
“而且这小子的路数真野!这几天看下来,这小子好像什么都会啊……”
“是啊,是啊,尤其是今天,实在是太要命了,要是我,肯定做梦都不希望成为他的对手!”
“……”
一阵议论声中,许多人都开始窃窃议论起了这次全国新秀赛的赌注。
“我忽然发现今年江府的新秀赛成绩格外的好,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晋级!看来这江洛漓也不是像传说中说的那么不靠谱嘛……”
“是啊,是啊,我记得她有一场是和南宫家三少爷比试的,那绝对是有真材实料的本事!”
“天啊,我赌局上买了她输,若是她赢了的话,我岂不是要赔上十几万两银子?那可得倾家荡产了呀!”
“我也是啊……”
“走走走,想办法问问赌场那边,押的赌注能不能换一下,否则就要血本无归了!”
“……”
江洛漓耳畔听见这几道声音之后,立刻向着旁边的空气勾了勾手指头。
“去告诉双龙舫的人,凡是要改赌注的都可以同意,只需要收取百分之三十的反悔费!”
“是!”
银戈应了一声之后,那看不见任何人影的空间脸微微扭曲了一下。
江洛漓便已经知道,银戈已经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嘿嘿嘿……
答应让那些赌徒们反悔,不仅能够为之后他退赛的赌局铺好路子,还能够为双龙舫赚来好名声,当真是一举两得!
“娘亲,娘亲,你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因为觉得悠悠很棒,觉得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很自豪啊?”
悠悠已经从擂台上下来,凑到了江洛漓的身旁,双手拽着江洛漓的胳膊摇来摇去,兴奋得眼睛里都泛着光。
江洛漓的嘴角抽了抽。
还自豪呢……
今天擂台上她掏的那些酱油瓶子,孜然粉,要是让阿离知道了,恐怕要有好几个月都不想出门见人了。
悠悠见娘亲那种眼神看着她,立刻就知道自己这次的表现还是有令人不满意的地方,当下也不气馁,伸手一指擂台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娘亲你看!梦姨也上了擂台了!”
“梦梦?”江洛漓闻声转头。
果然就看见此刻的擂台上已经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梦梦。
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从前那副温婉的模样,更加不会因为紧张而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