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镁虽然觉得她这样的行为绝对属于自保,可是在躲回正屋后,还是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不自在。
老天爷知道!她在联邦的时候可一直是个头等守法公民。杀人害命这事从来没想过,当然更没做过。虽然那狗尿苔的药性不足以致人死命,但给人下毒这买卖实在是太挑战时镁的三观了。
她心里不自在,翻天覆地在炕上躺不安稳。
尤其是在听到那汪老太干完手里的活,进了东屋后,时镁的心跳就一路往上彪,分分钟就超五百的节奏。
可是,她等了半天,让她担心的事却是一直没有发生。
那汪老太是进了东屋没错,然后从她一会儿出来倒泔水的样子来看,她也确实吃了饭。但却并未出现时镁所预期的疯癫情状。甚至还在收拾干净院子后,挽了一个篮子关上院门出去了?
“难不成,我看错了?”那根本不是狗尿苔,而是别的?
时镁心里犯嘀咕了。
然后,冷不丁的就听见身后的人讲:“你看错什么了?”
天呐!
时镁差点没让身后的声音吓死,回手就是给这李家小哥一个抽:“你吓死我了。”
李井……看着从自己脑门上抽过去的手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说话就没动静,时镁觉得不对扭身过来看,结果就看到这小子傻呆呆地看着她。
时镁让他看得这个不自在:“你看我干什么?”
李井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好像有力气了。”
“吃过东西,当然有力气了!”
说起这事,时镁赶紧从衣服里摸出一把白米,递到了李井面前:“虽然是生的,但好歹能撑一阵。趁她不在,你赶紧吃两口。”
李井也已经好久没进食了,虽然这吃生米实在太那个,可还是咬着牙关一口一口地咽了进去。
肚子里有了东西,身子也轻松了些。
不过李井想不明白的是:“你应该动手了吧?可为什么我听不到动静?她不在吗?”
“嗯,她刚才挽着个篮子出去了?”
原来不在了啊?李井长吁了一口气出来,便央求时镁:“能不能给我喝点水?”
“行行,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倒。”
时镁下炕便去了东屋,正房里没放着水壶水碗,要喝水就得到这里。
可是,她一进屋便看到了那只让洗刷得干干净净的大锅,心里便不自在。有心想从缸里舀一碗出来,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正在纠结着到底要到哪里弄水的时候,便听得外头有人‘呯呯呯’的敲门。
先开始,时镁还以为是汪老太,吓得扔下水瓢就往屋里冲,告诉李家小哥赶紧装。
可是她都冲到一半了,却听门外有个男人大叫:“家里有人吗?你家老太太在外头出事了。”
什么?汪老太在外头出事儿了?
时镁赶紧冲过去打开了院门,结果就看到一个黑黑的胖子满头是汗的站在外面。看见她还楞了一下,而后便道:“你就是李家新买的媳妇吧?快跟我走,你家老太太出事了!”
这……时镁是可以和这黑胖子走的,可是她扭头看了一眼屋里,却是立刻想到一个让李井‘醒来’的时机,便和那胖子讲:“大叔,我家井哥已经醒了。要不然,我带他去?”
那胖子楞了:“你说,你说什么?井哥儿醒了?”
“是啊!刚才才醒的。”
“我去瞧瞧?”那胖子不信,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结果,一进屋便看到已经好几个月未见的李井,正强撑着从炕上往起爬。见了他,便是急问:“九叔,我家姑奶怎么了?”
这……这……
那胖子都惊呆了,上来就扶住了李井的肩膀,喜道:“井哥儿,你,你这是真好了?”
李井却顾不上这些,扶着他的手便往起站:“九叔,你快说,我家姑奶到底怎么了?”
这胖子九叔这才想起来正事,赶紧道:“可不得了了,你家阿奶刚才在路上滑了一脚,摔得死过去了。村子里没人敢动她,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吧!”
李井的脸本来便很白,听了这样的话后更是差点当场死过去。
时镁见情况不好,赶紧上前一步安慰:“先别急,或许只是摔了一跤呢。咱们去看看,要只是摔着了,请个郎中回来也就是了。”
因李井身子软得站也站不住,时镁只好把他的右胳膊往脖子上一拉。一半拖着一半扶着的扯着这小哥出门。
那黑胖的汉子性子急,看这两个小的实在不成样子,干脆将小哥背在了身上去了事发地。
结果,等他们到时,周围已经是围上了一大圈人。
而里面的汪老太别说是出气进气了,连身子都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