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若初服装公司的订单,刚停歇下来的服装厂又开始忙碌起来,宋玉华将事情都安排好,便回了学校。
大学的时间转眼就过了一年半,宋玉华在这里结识了好友,也经历过背叛,面对那些不想看见的人,她已经学会了无视。
当偏偏有人要凑到她面前来,有些时候真让宋玉华怀疑,这人是不是欠揍。
看着站在门口挡在眼前的人,宋玉华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麻烦让让行吗?”
杜薇薇答非所问,伸出食指一下一下的戳着宋玉华的肩膀,“我告诉你,他一定会属于我。”
宋玉华再次翻了个白眼,淡淡的“哦”了一声,十分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
杜薇薇见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很是气不过,咬咬牙,放出一点内幕,“你还是好好学习吧,以为挣钱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我看啊,要不了几天,你那厂子那店,就要关门了。”
说罢,嗤笑一声,杜薇薇感觉甚好的转身离开。
宋玉华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皱,总觉得她的话里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信息。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后一步出来的熊爱兰关切的问。
宋玉华摇摇头,“没什么,走吧,去食堂吃饭。”
不知道食堂的厨师是最近换人了还是去进修了,做的椒盐小排那叫一个好吃,按照以前宋玉华是铁定舍不得买的,但是现在嘛……将餐盘伸过去,“师傅,来两根小排!”
熊爱兰跟着她也挣了点钱,但也没有她那么大手大脚,只要了一根小排。
找了个空位坐下,宋玉华低头轻嗅,“真香,这食堂十几种菜中,小排最好吃了。”
熊爱兰轻笑,“我倒是觉得鱼香肉丝和剁椒鱼头也不错。”
宋玉华耸耸肩,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刚开学那两天,还有很多同学都找不到学习的状态,心里依旧惦记着吃喝玩,这叫假期综合征,几天后这种症状才渐渐消失。
一个星期过去,明日就是周六,下完课,宋玉华和熊爱兰回宿舍将书本放下,随意收拾一番准备去服装厂和店里看看,谁知刚走到学校门口,就见到陈大海一脸焦急的在那走来走去。
远远的就能看见他似乎十分想要进校园,但是又被尽责尽职的保安大叔拦在门口,因为他那中年大叔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学校的学生,也不像老师,说是家长吧,他也说不出宋玉华的年纪班级来,所以只能保安先生用可能的目光看着拦在门口。
“陈叔。”
宋玉华唤了一句,陈大海立马望过来,脸上的焦急立马变成惊喜,快速挥动着手,“这这这,老板,你可终于出来了。”
老板?听到这两个字的保安大叔狐疑的看了一眼宋玉华,心里纳闷,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竟然就成老板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宋玉华道:“陈叔,私下场合叫我玉华就好了。”
陈大海连连点头,“好好好。”
“陈叔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宋玉华又问。
陈大海这才想起正事儿,拳头砸在手心,“是这样的,厂里还好,没啥大事儿,但是莲花路那家店旁边开了一家和我们几乎一模一样的服装店,价格却比我们便宜一毛钱,生意都被他们抢走了。”
宋玉华皱起眉头,她那家店主打的就是样样一元,再来个样样九毛挨在旁边,岂不是恶意竞争?
是看她店里生意好想抢生意?
思来想去也不知到底如何,宋玉华道:“是今天才开的吗?你们去找他们谈过没?”
陈大海气愤的哼出一口气,“是三天前开的,找那家店的人谈过了,但是老板总不在,店员又说自己做不了主,我看啊,他们就是故意的。”
宋玉华点点头,都开在隔壁了,能不是故意的吗,点点头,“我们先去看看。”
来到莲花路,果不其然,就如陈大海所说,店里只有两个店员,一男一女,男的帅气女的漂亮,打扮的那叫一个时髦,好似身在高档服装店,而不是这样样九毛的街边小店一样。
敲了敲柜台,宋玉华道:“你们老板呢?我找你们老板。”
女店员笑笑,“抱歉,我们老板不在。”
“那他去哪了,什么时候会来?”宋玉华又问。
女店员:“抱歉,这我也不知道。”
得,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宋玉华无奈,“那这样,等你见到你们老板,记得转告他,要么把店搬走,要么就把价格提到一块,你们这属于恶意竞争知道吗?”
宋玉华说完,正想转身离开,却听见女店员“呀”了一声,“这个我们老板倒是交代过。”
嗯?宋玉华略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静待女店员的下一句。
“我们老板说,国家又没规定一件衣服要卖多少钱,怎么标价是他的自由,谁也管不着。”
女店员笑眯眯似乎很有礼貌的样子,但是这话却着实让人生气。
“你们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陈大海气愤的指着女店员,上前几步想要质问一番,被宋玉华拦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跟这个女店员说什么都没用,重点的是幕后老板。
拍拍陈大海的肩膀,将人安抚下来,“先回去吧。”
回到隔壁自家服装店,守店的两位员工立马期待的迎上来,听说事情还是没能解决,又失望的叹了口气,“这两天几乎都没什么生意。”
门口,路过几个想要卖衣服的客人,驻足两秒,一看价格便立马走进了隔壁。
宋玉华见状,皱了皱眉头,前去将写着“样样一元”的牌子取下来,又让人重新找来一块牌子,在上面写上“样样九毛”的字眼。
现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降价了,好在九毛也不算低,还有得赚。
然而宋玉华松气的太早,第二天,他们发现隔壁服装店已经将“样样九毛”的牌子撤下,替换上的是“样样八毛”。
总之,就是要比宋玉华的服装店低上一毛钱。
可别小看这一毛钱,能在小饭馆里吃上一碗面了。
宋玉华眉头紧皱,也跟着降价,第三天,隔壁变成了“样样七毛”。随后“样样六毛”、“样样五毛”……只要宋玉华跟着降价,隔壁的服装店在次日一定会比她递上一毛钱。
之前还能说只是抢生意,但是现在,就算宋玉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有人针对她了。
价格战打了近两个星期,期间两家店的不断降价,掀起一波购买热潮,将莲花路大半的生意都拉了过来,惹得周围的服装店怨声载道。
送走今日第三个前来商谈价格的服装店老板,宋玉华这才得了空,喝上一杯茶水。
“这是哪家店的啊?”熊爱兰一边算账一边问。
“街尾的。”
熊爱兰嘴角一抽,“隔那么远也说我们影响他生意了?”
宋玉华无奈撇嘴,“可不是。算完了吗?”
话音一落,熊爱兰刚好停下笔,将本子递给宋玉华,道:“好了,你看,我们现在样样三毛,除去布料成本,还盈利一毛,但是再扣去加工和工钱,我们每一件衣服还亏损了一毛钱,现在我们已经亏损二块八。”
这还是生意不好的情况下,若是生意好,亏得只会更多。
宋玉华沉默,她没有本钱,这个价格战打不起。
宋玉华轻咬着嘴唇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一脸沉思。半响之后,她忽的抬头问,“陈叔他们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