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温馨姐在西湖旁边逛着,这边有好多卖花灯的商贩。
有个老爷爷不停地吆喝着说他的花灯许愿特别灵验,我们想他一个老年人大过年的还要出来做生意,有点心酸,就把他手里仅剩的几个花灯都买下来了。
除了我和温馨姐还有温以安的三个,其它的给了旁边的小朋友。
我和温馨姐拿着花灯去许愿,我想了半天,虔诚地在上面写上了我的新年愿望,我很贪心,写了三个。
一个是关于仙姑的,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活的快乐一点,离开世界的真相早点解开。
一个是关于外公外婆还有温以安他们的,希望这些我爱的人在新的一年里依旧平安喜乐。
最后一个愿望,属于我自己。
一切都弄好后,我和温馨姐走到了西湖旁蹲下身子去放花灯,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你知道吗?神奇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我的花灯渐行渐远,和成千上万个花灯融合在了一起,看着它消失在我的目之所及里,我转过身去,林澈就站在我身后。
他就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我,穿着黑色的衣服,整个人好看的不像话。
我惊讶的,差点就没站稳掉进湖里。反应过来,周遭熙熙攘攘的,我愣愣地朝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馨姐也扭头朝林澈看过去,一脸茫然地问我:“这帅小伙是谁啊?”
林澈笑了起来,他的眼眸在漫天的花灯光芒地照耀下,亮闪闪的。
他大声对我说:“沈之涵,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几乎是出于本能,我丝毫没有犹豫飞奔到他身边,跳到了他身上抱住他,那一刻我的心里是高兴的,很开心很开心,而那样的开心,又让我十分难受。
之后我很见色忘友地告诉温馨姐我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跟着林澈一起走开了。
我们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我看着林澈,就像是做梦一样,问他:“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刚才告诉你了。”
“你再说一遍怎么了?我想再听一次。”
林澈非常傲娇地拒绝了我的要求,他说他不要。
“说一句想我你会死啊?”我瞪着他,把手伸去假装挖他的眼睛,“你看距离我放寒假都快二十天了,这二十天,你人死哪儿去了?”
林澈抓住我的手,他眯了眯如画的眼睛打量着我,“那你一声不响地离开北京,告诉过我吗?”
“是你先生我的气的!”我瞪着他,“你自己莫名其妙地生气,疑心病还那么重,现在来找我干什么呢?”
林澈笑了起来,捏着我的脸说:“也不知道是谁刚才看见我那么兴奋,沈之涵,那也是演出来的?”
“你猜啊!”我们坐在长椅上,我把双手伸过去整个人埋在他的臂弯下,蹭了蹭他的衣领,他就抱住了我,亲了亲我的头发。
然后我和林澈一起去看花灯,他牵着我的手去看对岸的烟花,我把我的包包甩来甩去,兴奋的又蹦又跳。
这边人太多了,我根本挤不进去,林澈就把我背了起来,烟花满天的时候,我从林澈的身上跳下来,他看着我,眼神中多了些不一样的认真,轻声问道:“沈之涵,你真的喜欢我吗?”
四周有小朋友的尖叫声,也有大人的笑声,反正一切都是欢天喜地的喧闹,在为新的一年做庆祝,我听清了林澈的问题,但是我笑着甩着自己的包,一步一步地倒退着,一边走一边大声问他:“林澈,你刚才说什么?”
问完我就先转身退后了,望着西湖里慢慢的花灯,它们承载了好多好多的希望,我想起了自己给自己许的那个愿望——
我还年轻,在离三十岁还有很长一段日子的岁月里,仍然有好好生活的打算,也希望有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男孩,尽快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后,林澈就出现了。
可是我不能喜欢他,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祈祷着,会出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男孩,他能让我忘记林澈,出现的男孩却就是林澈。
我和林澈一起转悠了好长时间,再次找到长椅坐下来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
周遭全是人,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刚才把包甩来甩去,它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着急起来,包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一个手机和一点零钱,但是我的包值钱啊!那个包对我来说的有特殊意义的。
林澈教育我说:“谁让你人多的时候不看好的?下次长点心知不知道?”
西湖旁边就有一个银泰,里面各大奢侈品的店都聚集于此,林澈看了眼对面的爱马仕,说带我去重新买个包。
我不愿意,一定要去找回自己的包,要打电话报警。
说着我就开始往原先经过的地方跑,一遍一遍地左右来回四处寻找,林澈就跟着我,他没有帮我找包,只是跟着我一起。
找了好长时间还是找不到,我让林澈把手机借我报警,他不乐意,说什么大过年的别麻烦警察。
我着急地瞪着他,他又问我:“谁送的包啊丢了那么着急?你一个沈家大小姐不至于为了一个Channel急成这样吧?青梅竹马是不是?”
我点头,那个包确实的温以安送我的。
林澈也瞪了我一眼,然后拉着我坐下,酸溜溜地说:“不许找了。”
“不行!那个包对我很重要!”
“是人对你很重要吧?”林澈按住我的头,“沈之涵,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别惹我生气?”
“你生吧!慢点生,我看你能不能真的生出个气来!”我挣脱不开他按住我头的那只手,就去捏他的脸,“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我和温以安有什么?他真的是我朋友,和亲人一样的那种,你对青梅竹马的误解,一定是因为你和陈菲儿,是你自己的原因!”
林澈差点被我气死,就像他说的,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能巧妙地倒打一耙。
之后他问我既然只是朋友,为什么还那么在意一个朋友送的包。
我想起了关于那个包的故事,“那是温以安送给我的高考礼物,当时我考上了大学,他去美国给他爸的公司打工,用自己的第一笔工资给我买的。那天我去首都机场接他,还认错了人,把一个和他体型差不多的男生抱住,温以安在我身后看见,立刻用包包的盒子砸我。”提起这些,我又心痛了,“我对不起温以安我把他的第一笔工资弄丢了,那是他靠努力挣来的……”
“那个被你强抱住的人,没说什么?”林澈问我。
我回忆着,“不记得了,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当时看见温以安就很激动,跑过去找温以安了。”
林澈的眼神里闪过一点失望,没来得及隐藏。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这样在他面前说温以安,虽然我和温以安真的是很纯洁的关系。
林澈很快又恢复了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吐槽道:“第一笔工资就为了给女人买个包,真没出息!”
“闭嘴!不许这样说温以安!”我使劲地捏了下林澈的脸。
任凭我怎么捏他,他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无动于衷,他生气了。
“喂!生气了?”我推了推林澈,林澈不回答,再推推他,他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我就跟着转到了另一边面对着他,“别装的一副就像你会吃醋的样子,我还会以为你真的喜欢我呢!”
林澈的眼睛里又飘过一丝黯淡,然后他说:“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装啊沈导演。”
他阴阳怪气的,丢了温以安送的包,我还心情不好呢!我也没哄他,和他坐在那里,谁也没理谁。
过了三分钟,林澈认输,他把我的脸板过来看着他,说道:“别撅着嘴了,大过年的非要惹我生气,我去用我的第一笔工资给你买一个行不行?”
之后林澈带我去买了一个爱马仕,那当然不是他的第一笔工资了。
我因为丢了温以安送的包,原本的好心情消失了一大半,和林澈一起在西湖边又游荡了一个小时后,我说要回家去。
林澈送我,骑着我的自行车载着我,晚上风很大,我就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背后。
到了外婆家和温以安家的中间那段,林澈把自行车停下来,周围灯火通明,大年三十的热闹气氛持续高涨,烟火盛放。
我对林澈说:“谢谢你,我回去了,新年快乐。”
林澈抱着我,让我亲他一下,我不愿意,他就不肯放开我,“亲一下都不愿意,你说我新年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快乐啊?”
我就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下巴。
“为什么不亲嘴?”林澈坏笑了起来。
我踩了他一脚,“够不着!快滚吧你!”
林澈没滚,他把我抱了起来和我接吻。
就在这时,外婆家院子的门突然开了,然后我就听见一声门锁掉地的声音。
我和林澈同时向那边看过去,外婆惊讶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真担心她的心脏病又要复发。
刚好这时温以安他妈妈也随着外婆一起走出了院子,她看见我和林澈,自然也是惊讶了半天,但好在她能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团子……团子你交男朋友了啊?”
我更尴尬,这种情况,她们都看见我和林澈接吻了,不承认是男朋友更糟糕。我看了眼林澈,林澈索性牵起我的手,礼貌地和外婆还要温阿姨打起了招呼,“你们好,我是之涵的男朋友。”
不管是外公外婆,还是温以安的爸妈,饶是他们再怎么一致撮合我跟温以安,在外人面前,还是礼貌和客气的,外婆反应过来后,出于礼貌和客气,邀请了林澈去家里吃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