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司珍房的蔺玉锦对宁圣宫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考女史的日子订在了二月十号,随着日子的接近,蔺玉锦也越发将点翠的手法练的娴熟。
就连李水在司珍房待了这么久,对此也是赞叹不已,很快就到了二月十号,这一日,蔺玉锦因着心中紧张,早早的就起了床。
看着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天,不禁想起了去年刚入宫的时候,自已也是这样成夜的每天不到天亮就起床。
只是此刻的心境却与那时不同,那时更多的是迷茫和对未来宫中生活的害怕,而如今则是对高位的无限向往,以及越挫越勇的心态。
短短一年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已已经不再是那个装作一切从容的少女,而是真的对此前所面对的事情不在害怕。
“起来怎么也不披一件衣裳。”
感觉到背后一暖,是李水取件常服披在了自已身上,又细心的将头发拿了出去,蔺玉锦回身拍了拍李水的手。
“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也睡不着了,睁开眼就看起在窗前站着。”
寂静的宫阁总是让人的心变的无比平静,说出来的话也没有白日那般气躁,两人不再言语,都看着窗外的天空。
还是李水冷的受不住了,将蔺玉锦拽到床榻上,二人共同盖上一个被子,依偎在一起,身心都是暖暖的。
“玉锦,她走后,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别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彼此之间毫无嫌隙了。”
蔺玉锦自然知晓,李水说的是高原,每当到了这个时候蔺玉锦总是不清楚自已应该怎样安慰她,能做的也不过是收紧了环着她的手,在背后轻拍了拍。
片刻后,又听见李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低头一看才发现李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睡的十分香甜。
蔺玉锦也顺势又安歇了一会,算着时辰轻轻的抽出身来,这下轻盈的翻下床,每当不小心发出太大声响时,总要回过头看看李水有没有被自已吵醒。
天渐亮了起来,温暖的阳光照射进这个小屋子里,蔺玉锦也已经收拾妥当,对镜看了眼自已,确定再无不妥之后,这才转身出去,将房门轻掩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前往司珍房正院,此次一同前来的两名宫女,也已经在此等候,再有往年未曾考上的,零零散散的倒也有七八个人。
几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过了一会就见杨掌珍从一旁走出,几人自然屈膝行礼,杨掌珍坐到上首之后,才叫几人起身。
蔺玉锦看着此时的杨掌珍,怎么也不能把她和那日为自已擦药的模样联想到一起去。
“本次考试分为两个环节,先是笔试,再是工艺,笔试由我来审阅,选出五名,去做自已拿手的工艺,交给高司珍评判,最后的结果会在明日知晓,都听明白了吗?”
“是。”几人微微俯身,便走向自已早已经标好名牌的桌前。
说是笔试也不过是看一下几人的字迹,文笔,毕竟日后若是成为女官,字迹潦草首先便有失尚宫局的体面。
对此蔺玉锦倒是信心十足,从前还在闺阁中时,家中请了女先生悉心教导,所以对此倒是信心十足,几人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默写了宫规,逐一交给杨掌珍,便退了出去。
几人回到工房,平日里相交好的姐妹都围了上来,李水也不例外,刚刚还安静的各司其职的工房,瞬间热闹起来。
不等蔺玉锦说话,就感觉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抬起头果真是杨掌珍走了进来,几人回到座位上,等着杨掌珍公布笔试成绩。
只见杨掌珍叫了五人名字,其中就有蔺玉锦,几人上前,杨掌珍给了每人一张纸,让其写下手工所需要准备的物品,同时这也就意味着五人通过了笔试。
另外两名自然如坠深渊,其中一个还轻声缀泣起来,只是蔺玉锦此刻毫无心思去关注那两名的心中想法,只一门想着下午要用到的东西,生怕自已遗漏了哪一个。
再三检查过后,才敢交与杨掌珍过目。
杨掌珍接过手,看了一遍还当做自已看错了,这所准备的物品分明就是要做一只点翠碧簪,这手法极难,一不小心便会做的一塌糊涂,让人难以入眼。
可是看着蔺玉锦认真的神色,也十分好奇她会做出一个什么样的点翠簪来,如是想着也就批了这申请物品。
蔺玉锦看着杨掌珍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已,这一眼让平静下去的心又有点慌张,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期盼自已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