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片刻,两唇分离,我感到脸上似火烧般滚烫,这可是初吻啊……
安容沙也没比我好到哪去,他呼吸急促,神色慌张,脸上一片红晕,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鲁莽,应该把他打晕再亲的。
为了确认同生缘是否在他手腕上,我硬着头皮问:“大师兄,你的手腕有没有感到一阵麻麻的。”
“有。”安容沙回答的有些羞涩。
我不死心,接着追问:“在山洞里,你的手腕上可曾显现出一条泛着银光的线?”
“虽然不知道那是何物?但……”他迟疑了一下,继而说道:“确实是有的。”
我的大脑又轰一下炸开了……
还真是你啊!
“莫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问。
我皮笑肉不笑的:“月老牵错线了。”
他惊了:“这是红线?”
我无比认真的回答:“是的。”
我感觉他的脑袋也炸了……
一时之间,四下静寂,尴尬无比……
“哈哈,不过一条红线罢了,过几天上天耍耍,找那月老剪掉便好了。”我没心没肺的说道。
安容沙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并未搭理我。
现下这气氛很是微妙!
我撇了撇嘴,一阵心酸,本姑娘的初吻都给你了你还不乐意了!你不说话我也不说!
像斗气般,接下来几天我们两个都没说话。
安容沙似乎想一辈子都这样一言不发了,他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思考,于是乎,我更加觉得心酸了,面对着下面的火焰,我突然觉得被烤成蝴蝶干也挺好的。
不行,这种氛围实在是太让人不适了,我得想法子做点什么。
我还没想出做点什么呢,下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他们到魔渊。”
千雪看向蝶依幻,面如死灰。
“没听到吗,带他们去魔渊。”蝶依幻重复道。
于是,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她们押着带去了魔渊,像两只待宰的小羔羊,被迫承受魔渊崖边凌厉的急风,风声猎猎,吹起安容沙素白的衣袍,好一副仙风道骨的资态!
“千香谷蝶主,原来不过是擅耍阴招,当真愧对于三界人的惧怕。”
“死到临头的人居然跟我谈气节,那就当真是可笑了。”蝶依幻死死的盯着安容沙,我还真有点怕她盛怒之下将安容沙一口吞了。
“你与我师兄究竟有何过节?为何那么痛恨不周山?”安容沙像不知轻重般的一直挑蝶主的痛处下手。
蝶主微怒:“一丁点的小伢仔竟然敢质问我,不过,你尽管问吧,将死之人,死个明白与死个糊涂,其实也无甚差别。”
闻言,我瞪大了双眼,这次是真的要赶进杀绝了吗?
蝶依幻走到魔渊边缘,冷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魔渊,魔气最为旺盛,入魔渊者会被戾气一点一点的吞食,若幸运便会成魔,好歹有条烂命在,若不幸,葬身渊底,仙魂俱散!”
这话似当头一棒,我像条疯狗扑向蝶依幻,旁边眼疾手快的小妖立即将我制住,我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安容沙欲上前帮我可惜被蝶依幻挡下了,大师兄虽仙姿优等,可他绝不是修炼妖邪至功的蝶依幻的对手,更何况穷极也没带在身上,赤手空拳,苦头倒没少吃,只消片刻,身上便已然落了好几处伤痕,鲜血直流,魔渊似闻到了血腥味,从渊底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悲鸣,一会儿又像鬼哭般阴森。
几个小妖受不住这种哭号,怒骂:“你他娘的鬼叫什么?那个道士是你娘还是你媳妇啊!”
我的嘴角抽了两抽!
千雪似被吓到了:“这渊今日怎叫得如此之欢?”又抬头望了望那个白衣身影,呢喃道,“这个修仙子弟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跟魔渊产生共鸣?”
我倒没觉得哪奇怪,一个是仙道中的皎皎者,一个是魔道中的皎皎者,两股力量一冲撞,魔渊不燥动,那才是怪!
那边蝶依幻凛声问:“魔渊竟这般燥动,你究竟是什么人?”
“元始天尊座下首徒。”
“你是首徒大弟子?那梅不着呢?他不是一直想做首徒吗?”一提起师父,蝶依幻的目光更凶狠了。
“师兄是我不周山的执令。”
“执令?”蝶依幻又念了一遍,随即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声传入魔渊,回声阵阵,加上那凄厉的叫声,真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好,很好,好一个丧尽天良的负心汉。”
安容沙忍不住皱了皱眉:“还请自重。”
“我呸!自重?还真是千两万两的黄金都换不来的罪孽。”
蝶主像想起了什么,声音猛的尖锐:“不周山的弟子,统统都该死。”声音发狠,招式也发狠,安容沙本就受了伤,已无力再支撑,在蝶依幻一连串的攻击下,直直的坠下了魔渊。
似一张血盆大口,那道白色身影掉下来便再不曾上来。
我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声:“师兄。”
手上的同生缘开始发作,我握着手腕,只感到刺骨的疼痛。
疼,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痛?
“恋儿?”千雪柔声的唤我,拑住我的小妖立刻松开我,我痛的在地上直打滚,也顾不上什么体面。
蝶依幻仿佛是丧失了理智的一具空壳:“既然你这么痛苦,来人,将她也扔进去。”
“不可。”千雪大叫。
我痛得如剥离了魂魄般,只见一片黑云袭来,我便晕了过去,昏迷之前我看到千雪松了一口气,蝶依幻却是呆呆的立在魔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