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永昼挑了挑眉,玩味的看着千雪,一副并未将千雪放在眼里的样子,千雪也不恼,悠然的开口,“殿下觉得息未散可以使人间变得惨不忍啫,难道就不能让魔宫中所有的魔变得生不如死!”
我的嘴角抽了两抽,没想到一向温柔可人的千雪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落永昼狠狠的瞪了千雪一眼,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般,我静静的看着两个人对峙,眼神交汇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谁知那落永昼笑了笑,冲着我抛了个媚眼,“等着我,我一定会娶你。”说完带着辛卉一溜烟还真跑了,我翻了个恨天的白眼,正准备走却忽然狂风大作,千雪倒很镇定,仿佛早有预料般。白金玉雕床围上紫色罗纱,那罗纱随风四下飞扬,妖媚的颜色着实显眼,倒映出一袭黑影,浓烈的香味渗透空气向四周弥漫,实在曼妙。
我呼吸一滞,这气息,这气场,蝶依幻?
“恋儿,还真是让依儿姐姐好找。”闻此声音我的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回转头来只见满目的黑影映射,灼灼燃烧刺痛人的双眼,白金玉雕床不知去了哪里,这下我知道落永昼为何跑的这么快了,换作是我我也跑啊!
泱泱三界,有谁敢跟蝶依幻作对,天庭的那帮老神仙听到蝶主恐怕也得吓得抖三抖!
我急了,在心里把落永昼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该死的落永昼,把我引到这片破林子干嘛!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是我把人家引来的,真是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眼下这情形我还是要镇定点,千雪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因为蝶依幻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吃了般!我应该不欠她钱吧!
气氛可真是僵硬死了!
“这场瘟疫是你们干的?息未散是什么东西?”我率先开口。
蝶依幻阴冷的说道:“不过一些低俗的凡夫俗子罢了,命如草芥,我倒要看看不周山怎样化解这场危机?”
我咂了咂舌,把坏事做得这么正义凛然,佩服佩服!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脱身,可要想从蝶依幻眼皮子底下脱身,简直比凡人登天还难!强攻绝对不行,可是智取又如何能骗到千雪?真是棘手!
千雪似是看穿了我的意图,往右摆了摆手,难道她准备放过我?这个念头一出现我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千雪那么忠心于蝶主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
只见千雪上前走了两步也不看蝶依幻,只道:“恋儿,修仙之地并非好去处,若是被他们发现你是妖,他们一定会将你送至斩妖台的,再说那些修仙子弟最是无情,你又何毕。”千雪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蝶依幻一眼,蝶依幻脸色铁青不好看的很呐!
我开始佩服蝶依幻的忍耐力了。
我冷冷的回道:“我才不会傻到爱上修仙之人呢。”
蝶依幻终于忍不住了,眉头紧皱,抬起手就要劈我,我立即回手,千雪见状连忙上前挡开我和蝶依幻,伸出手将我两手拑住,我动弹不得,蝶依幻拿出锁妖链伸手一挥想将我锁住,岂料千雪却反手一转向左袭击,我趁机挣脱束缚向右躲,这一躲倒躲进了一个阵法里,我顺着阵法向下坠,倒是脱离了方才的险境,我猜,千雪和蝶依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
恍惚间我听到蝶依幻说了两个字“狡猾”,切,狡猾,我能狡诈过她,当初她是使用什么样卑劣的手段坐上蝶主之位的自已不清楚吗,再说,这个阵法又不是我设的。
我随着阵法急速下坠落入了一个隧道中,我在隧道中滑来滑去也不知道出口是什么地方。
磕碜碰碰,晕头转向,我在这个隧道中摸索了两天终于有一丝亮光从眼前闪过,是出口!我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向出口走去,出了隧道才发现这出口外面是人间的后山。
我一下就明白千雪的苦心了,怪不得她对我向右摆手了,原来她一早就在那设了阵法,那阵法可以屏蔽气息和气味,虽不能在阵法中使用法术但却可以让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蝶依幻法力那么高强也无法探寻到。
我欣慰的吸了一口气,千雪这些年也着实不容易,夹在我与蝶依幻中间两头都不落好,好在蝶依幻虽暴戾但对千雪始终有一份情谊在的,即使她知道是千雪有意为之也不会真的怪罪于她!
我消失的这两天安容沙与四师兄一定很着急,那客栈是魔物所化,也不知怎么样了。
我立即御风赶回,在半路上却听到四师兄的千里传音让我立即回到不周山。
原来那天晚上我将辛卉和落永昼引出去后客栈里留下的都是些修为低的妖魔,安容沙与四师兄觉得不对劲偷偷的跟踪那些妖魔果然看到那些妖魔在吸食凡人的灵魂,就将那些妖魔悉数斩杀,等推开我房门时我已经不见了,安容沙疯了般的顺着我的气息找我,四师兄紧随其后。
他们一路追到林中看到“我”在树林中半躺着,一副受伤的样子,安容沙连忙上前扶“我”,“我”一把抱住他,嘴里念到:“师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容沙一脸心疼正欲开口,却突觉腹部一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插入腹中,但这不致命,致命的是匕首上的剧毒。安容沙愣愣的看着“我”,四师兄也愣了,而“我”却甩开匕首,挥袖起身,狰狞狂笑,再睁眼看时已是另一翻模样,一袭黑衣,一张脸美艳得不可方物,只见一张白金玉雕床从天而降,紫色的罗纱从床的顶部倾泻而下,浓艳之极!那美人腾空而起进入罗纱中,优雅的躺下,那床便载着那美人飞向了远方。
蝶依幻,又是你!
没想到,我躲过一劫却害了安容沙,内心的愧疚如潮水般涌出,我连忙向不周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