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一边烧着火一手拿着一本钱币的书开始看了起来,以前也经常翻,想到要靠这行谋生,咋也得卖点力气。
从此以后就十里八村的都知道这么一个人,或许有些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就知道有个能说会道的收古物的小伙子,走街串巷的“骗老人骗孩子,”凭着一张巧嘴骗的大家都愿意买他的糖葫芦,也愿意把家里的古物淘换给他。
余大国倒真是做这生意的料,他不但是能说会道,还很有耐心,只要他看中的物件,十有八九都会卖给他,之前他看中一幅画,老人家念情不肯卖给他,后来硬是凭借二十几个豆包给老夫妻俩收买了,所以这三年充分发挥了他自己的本事,本身他也乐于干这行,道也真没让赵玉梅失望。
而赵玉梅这三年也成为了一个持家有道的好妻子,领了独生子女证,余一就成了余家唯一的孩子。
小家伙虎头虎脑也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特别招人喜欢,平日里去街上,都是抢着抱都喜欢他,回家里忙的时候就把他绑在床框上,余一就自己在炕上咿咿呀呀的爬来爬去的。
赵玉梅和余大国都挺满意的,就是赵玉梅觉得有点可惜,小时候睡头型睡的也挺好,唯一让她觉得难受的就是,当初给孩子擦身子。
Nai T 她记得挤了(不挤的话,男孩到十几岁就会有点疼),身子也擦了,就是眉毛也不小心擦过了,之前的时候,小余一眉毛一直没长出来,后面导致余一的眉毛一直有点淡。
余大富一家还是那个不冷不热的样子,至于余福一直是家里的导火索,不敢在大儿媳哪里炸毛,平日也就只能对着余大国一家撒撒脾气
不过也就是对赵玉梅,对余大国他还是不敢的,到也不是不敢,只是这个二儿子时常就给这个当爹的买吧点啥,唯恐当爹的吃的不好。
余大国干了三年的买卖物件,这十里八村的物件已经在半年前就让他搜刮的差不多了,也没多少油水了,这些日子也就没怎么出去,此时正忙着砌猪圈。
赵玉梅正在屋里收拾桌子,余一正自顾自的在一旁玩,余福却是早已盘腿大坐的在炕上准备好了,本是老人嫌,别人都是越老越收敛,他这老了老了就做起妖来。
扒拉扒拉桌上的菜,一点油水都没有,似乎是有着什么情绪酝酿着。
赵玉梅端着一盆米饭,放在了桌子钱,盛好了一碗递过去,“他爷,你先吃,我去喊大国吃饭。”
还没待赵玉梅有所动作,余福就率先发难了“天天大米饭,天天米饭,我想吃面条。”
“他爷爷,这两天种地忙,我也没倒出空来,倒出空来再给你做。”赵玉梅何尝不知道余福的脾气秉性,毕竟已经三年了,当小辈的又不好说些什么。
“我就想今天吃,你去给我做。”余福不干了,吹胡子瞪眼睛拍着桌子吓得余一哇哇大哭,也吓得赵玉梅赶紧去哄孩子。
“你咋不敢找哪院给你做,天天变着法的磋磨人。”赵玉梅一边抱着余一,一边跟余福说道,她心里确实是有气的,余福从不敢跟大儿媳闹啥,人家也不愿意搭理他,就对自己撒气,闹来闹去就是让儿子给他再找个媳妇,农村本来就离婚的少,再说了岁数也不小了,当儿子的没松口,也没人敢给他搭个这些破事。
余福两眼一瞪“我说吃啥就吃啥”,说着啪的一下,便把桌子掀翻了,桌子直接砸在地上,盘子碗在地上炸裂飞了出去,榆木桌子也散架了,掉了一条腿,可见余福的脾气。
刚哄好的余一望着余福,扭头又扑到赵玉梅怀里,吓坏了叫喊着爷爷爷爷。
“你个当老的的,饭都给你做好了,都端到你跟前了,忙你帮不上,你将就一口就不行?给你洗衣服管你吃饭,你还想咋样。”赵玉梅抱着吓坏的余一,积攒的怨气也爆发出来了。
哪有老的这些的,这么多年了村里也没听过这些的,要不是他当着孩子撒气,吓到了孩子,赵玉梅也想着息事宁人不搭理他,毕竟传出去名声不好。
余福如同鼓气的风箱,脸越来越红,觉得当长辈的被顶撞了,立着身子啪就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赵玉梅脸上,打蒙了赵玉梅。
她怎么也没想到余福会动手,这一巴掌甚至止住了余一的哭声,也抽走了赵玉梅全身的力气,毕竟她只是个女人,从小到现在她亲爹都很少打她,更为自己感到委屈。
别人家老的好歹也能给子女置办点啥家业,这可好。。。想到这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余一看着妈妈哭,一边伸出小手给赵玉梅擦眼泪,一边哄她“妈妈不哭,妈妈不哭。。。”结果大人跟着哭小孩也跟着哭,赵玉梅没了力气,余一一个挣扎便落在地上,光着脚蹬蹬蹬的向外面跑去“爹,娘哭了,你快去看看啊。”
等余大国进屋的时候,余福自己点了一锅烟,赵玉梅早已经眼眶通红了,望着满地狼藉和媳妇下意识的就问“爹怎么了?”
余福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我想吃面条”
一旁的赵玉梅也没有说话而此时余大国不分青红的一句话比一巴掌还让人寒心“爹想吃,你就给他做呗。”
这一句话一下子点着了赵玉梅,就像喷发的火山再也忍不住了“天天你爹,你跟你爹过吧。”说完一把推开余大国,抱着孩子就出了门,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走一路哭了一路。
余大国被一下子推到了地上,愣了半天在地上也没起来,余福也愣了觉得自己惹了事,颇为心虚没说啥就溜下地,悄悄的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