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上人声鼎沸,商贩吆喝,百姓游走自是一派祥和景象。
长安街拐角处的一个茶楼,挂着红色帆布,上书京城老字号。
单看帆布任是谁也想不到竟是一家茶楼,茶楼外观虽有些破旧,但走进去才知内里别有洞天。
茶楼里的氛围自成一派,三三两两的茶客围坐在八张红色木桌上。
茶香萦绕与说书人独特的声音包绕着整个茶楼。
一张木桌,一把折扇,一盏香茶,说书人正说的唾沫横飞,声情并茂。
这位说书人是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说书人,懂得如何利用情节吸引茶客。
今日说的正是前不久状元郎程大人诡异婚礼的事情。
“话说,当日与程大人一起去赈灾的士兵回来都说莫名其妙的失了一段记忆,
……”
茶客们边磕着瓜子边喝着茶,目不转睛盯着说书人,说到生动处,还有掌声和吆喝声。
另一边,说书人口中的主人公却正经历另一番劫难。
阴云遍布整个程家老屋,黑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时从云层中传来雷鸣声让人惊恐。
其他乡人见此异象早已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生怕天降惩罚。
“大胆花妖,你可知罪。”雷公粗犷震耳的声音犹在耳旁。
花叶兰独自站在院中仰着头不屈地回答:“我不知,那个人类想要杀害我在乎的人,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这何错之有。”
雷公一脸正义冷哼一声:“无知小妖,冥顽不灵。人妖之界岂可跨越,你即犯了天规就要接受天罚,九道天雷总会叫你认错。”
井精在旁边干着急,一层无形的结界将花叶兰包围,井精五百年的道行在这结界面前却不能使它动弹分毫。
眼看天雷就要降下,被施了睡行咒的程文绪苦苦挣扎,紧闭的双眼不安转动着,随着一声“小兰”叫出了口,他也醒了过来。
一道天雷劈下,如今堪比人类的花叶兰应声倒地。
全身筋骨都像是被打断,嘴角有血流下,花叶兰用手背蹭掉了,挣扎着撑起身子不屈地看着那天。
井精扭过了身子不忍心看她,往日开门的刺耳声音在天雷的轰响中不值一提。
第二道天雷蓄势已满无情的打下,花叶兰已经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花叶兰等了许久也不见天雷劈下的痛楚,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就见程文绪护在她的身上,秀气的眉拧了起来,见花叶兰睁开了双眼,冲她安慰地一笑。
并出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这一幕尤其的熟悉。
雷公见有人类干扰虽有差异,但马上停止了行刑,“人类,此事与你无关,还不速速离开。”
程文绪扶起了花叶兰将她拥在怀里,郑重的道:“她是我的妻子,怎会与我无关。”
一番话不仅仅是对雷公的回应,也是对花叶兰的安慰。
花叶兰与程文绪目光交织,花叶兰眼中有着晶莹的泪珠滚动。有些话不用说,双方已经知晓。
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相握,井精在旁边看的直流眼泪。
雷公见此也不再多说,只是接下来的天雷威力更甚之前。
程文绪将花叶兰紧紧的护在了怀里,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程文绪在心里默默数着,再挺下一道就没事了。
破碎的衣服连着皮肉,程文绪的背上已是一片狼藉。
他的面上泛着异样的苍白,拥着花叶兰的手一点点滑落。
阴云消散地无影无踪,仿佛这样就能洗刷自己染上无辜之人鲜血的事实。
结界消失,井精上前试了下花叶兰的鼻息大松了口气,可下一瞬却愣在了原地。
程文绪的胸口发出一阵紫蓝色的光芒,元丹从他胸口处飘出进入花叶兰的身体内。
花叶兰的脸色明眼可见的红润,程文绪的脸色却如死人般苍白。
井精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两人中一个生一个死。
江月楼
小红娘正“装饰”上官怡康房间装饰的起劲,司命突然出现。
小红娘的眼睛徒然睁大,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小红娘扔下爪中的枕头向司命跑去。“吱吱吱……”司命,快把我变回来。
司命毫不温柔地捏起了小红娘的后颈,“来不及了,我在路上再给你解开。”
话音未落,原地已没了人。
去往冥界的路上,小红娘惊讶地出声:“什么,程大人死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不知为何,从出现就没有给过小红娘好脸色的司命仍然板着张脸,“他今日帮花叶兰挡了天雷。”
小红娘听得有些糊涂,但是此行的目的她已经知道了。
“司命,我们是要去冥界把他的魂魄给抢回来吗?”
司命默不作声,小红娘以为他默认了,随即高兴的拍手:“太好了,这事我在行。”
司命速行的脚步一个趔趄,他这是教出了个什么孩子。
到了冥界,就看到程文绪不肯排队喝孟婆汤,阴使正要拿他去见惩戒阎王的一幕。
司命拦下阴使道明来意,天界上仙身上带着仙气,冥界阴使自是识得,也就对他们未加阻拦。
程文绪见到小红娘,起初以为她也死了,后来才知唯一死的是他。
司命拉着他去见了冥王,这届冥王与司命的爹爹有旧,因此看在他爹的份上同意了他的请求。
让司命带着程文绪的魂魄还了阳。
姜还是老的辣,冥王同意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程文绪的阳寿未尽,即使收了也不能立即投胎反而占了冥界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