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流动,庄稼地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粉色的肚dou被扔在岸边,为这清凉的景色凭添一份旖旎。
两人脸上都有未退去的chao红,苏断坐在河水里,希文挂在他身上。
“你转过去,我帮你擦擦背吧”
希文站在水里,苏断听话的转了过去,趴在岸上。
希文取了毛巾给他擦背,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背上都是一道道红色的划痕,仔细看,胳膊和肩膀上都是,和自己的挠的指甲痕错落的分布在他身体上。
“相公,你这身上怎么弄的?怎么这么多小伤口,疼不疼”
苏断抬起胳膊看了看“没事,可能剪玫瑰的时候划的”
希文心疼的摸着他的伤口,用毛巾沾水,轻轻的擦拭着。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气正好,没有了正午的炎热,多了一丝清凉,两人洗过澡后更是浑身清凉。
“媳妇,你去炕上铺花吧,我去给你烧火”
“行,相公,火千万别太猛”
“知道了”
希文把在山上处理好的玫瑰整齐的摆放在炕上,方便来回翻面。
苏断就着烧炕的火煮了些面条,等希文把花摆好后两人才吃上饭。
“相公,明天在上趟山吧,这一篮子花干了我估计也就几两,咱们多弄些,要不然还没有蘑菇木耳赚的多”
“嗯,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这玫瑰难摘,制作过程繁琐,还真就没有蘑菇木耳卖着省心”
“是得想想,虽然花茶价钱高,但是出产率实在太低”
“嗯,媳妇,你也别太着急,咱们现在赚的也不少,不着急赚钱,不是还有一个金币嘛”
“可不是,一会我得拿出来看看,嘿嘿”
“你呀”
晚上临睡前,希文把金币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躺在床上就想起今天苏断说的话。
现在做着花茶,两人的收入并没有增多,反而干的活更费精力,苏断已经挺长时间没去打猎了,大多数时间多跟着自己一起忙,不仅钱没赚到,反而弄得一身伤。
身边苏断的呼吸已经很均匀绵长了,显然已经熟睡,希文怕来回翻身弄醒他,只能轻手轻脚的动,直到夜深才睡着。
苏断醒的时候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结果手不小心碰到了温热的柔软,没想到自己的手会碰到希文的脸,苏断吓得赶紧收回手。
苏断看看外面的日头,鸡已经叫过了,每天这个时辰希文已经起床了,估计是昨天太累了,苏断伸手给她盖上被子,起身去了厨房。
希文醒的时候苏断把上山要用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相公,今天在山上多呆会吧,下午要去阿嬷家去取蘑菇木耳,明天还要去集市,怕没有时间上山”
“行,那一会带着饭盒,下山直接去阿嬷家,省的还得回家吃饭,折腾一趟”
两人在山上一呆就呆到了下午,下山后直接去了阿嬷家。
“希文姐,去阿嬷家呀”
希文回头,一看是二丫,连忙停了脚步。
“啊,刚下山,打算去阿嬷家,你这是打算去哪啊?”
“我去后山,我爹最近病了,我给隔壁村的洗洗衣服赚点外快,补贴补贴家用,现在去洗,傍晚的时候就能给人家送过去了。”
希文没想到二丫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这么懂事,这么能吃苦,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一大盆衣服上,心里有些微涩。
上次二丫帮自己出头的事,希文始终记在心里,觉得她是个不错的,自己对她的承诺也始终没忘过。
“二丫,明天我和苏断去集市,大约中午回来,回来的以后我就在阿嬷家等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来找我一趟”
听到希文这么说,二丫眼睛一亮,连忙答应下来,道谢后赶紧走了。
“媳妇,你是不是想”
“是啊,这村子里我处的比较来的也就数二丫了,她一个未出阁的丫头能给我出头,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感激她”苏断话还没问出口,希文就知道自家男人要问什么。
“这样也好”
两人一路来到阿嬷家的时候,阿公阿嬷两人正在争论那一个蘑菇到底是有毒还是没毒。
“希文,苏断,你们来了,正好,你们给看看这蘑菇是有毒的还是没毒的,你阿公这头倔驴,就说这蘑菇是有毒的”
希文一看两人手里拿的香菇,这山上普通的大盖蘑菇,鸡腿菇什么的常见,这香菇还真是不怎么常见。
“阿公,这蘑菇是没毒的,而且比一般的蘑菇还要好吃呢,这个别卖了,咱们自己留着吧”
“我就记得你说颜色鲜艳的蘑菇有毒,看来看去觉得自己颜色是挺鲜艳的,那行,那咱们就留着自己尝尝”
“你这老头子,除了黑色白色,其他颜色对你来说都是新鲜颜色”阿嬷说着捧着香菇进了屋。
“那晚上就别走了,就在这吃吧,让你阿嬷把这蘑菇做了,大家尝尝”
阿嬷回屋拿了盆,把蘑菇装进盆里,拿出来正打算清洗。
“阿嬷,先别洗了,明天我和苏断去集市回来到这吃午饭,正好和二丫说点事。”
“那也行,正好今晚也没准备什么,明天早上你阿公起来让他去割点菜,阿嬷多给你们做点好吃的,我看苏断这阶段瘦的厉害”
此时苏断正在院子里给小牛修着木轮,蹲在那看上去是瘦了不少,都是自己折腾的,苏断这阶段干的活是以前的几倍,钱没多赚,活没少干。希文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
“那二丫啊,也是可怜,原本家就不咋地,还有个弟弟,说亲的人就少,现在她爹一病,家里赚钱的倒下了,积蓄还都给她爹看病了,更没人去她家说亲了,这马上就到出阁年纪了,老在家呆着也不是个事啊”阿公说。
“前几天我和她娘一起去河边上洗衣服,她娘还说,现在二丫天天帮人家隔壁村子养猪的人家洗衣服,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那衣服臭的更是没得闻,这二丫头,是个懂事的,就是命不好”
希文想想刚才二丫抱的那一个大盆,忽然心里来了主意。
“相公,修好了吗?修好了咱们回家吧,天也不早了”
“修好了,收拾收拾走吧”
阿公把蘑菇木耳拿出来,苏断背在肩上,两人回了家。
夜里,漆黑的夜空缀满繁星,一轮弯月正挂在夜的正当中,红色的砖瓦房里一萤灯光透露出暖暖得黄色。
夫妻二人正点着油灯,拥着被子相对而坐聊着天。
“相公,我有个主意,你给我把把关,看行不行的通”
“什么主意?你说说看”
“咱们雇人收木耳吧,我看酒楼里木耳的消耗量比蘑菇大的多,木耳也好采,没有毒,不会出错,咱们收木耳,按斤数算工钱,你看咋样?”
“阿公阿嬷现在不是采着呢么?”
“傻相公,我说的是大面积的收购,你看二丫现在给人家洗衣服,也算是雇佣,二丫是个能吃苦的,不如咱们雇她,她能赚的多点,活还能轻松点”
“倒也不是不行,主要是两个问题,一是运送问题,咱家现在这两个小车运送不了太多,况且我根本就不同意你推着车跟我来回走,第二个就是钱,钱这方面你怎么打算?多少钱一斤,升价降价的时候怎么弄?”
钱这方面希文到是不担心,就是这运送方面确实是个问题,有的时候自己和阿嬷家一起采蘑菇采的多的时候,苏断就得推着车,身上在背个布袋子,来回走一遭,身上都被绳子磨得都是红印子,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相公,除了咱家的板车还有啥车能轻松点,多拉点东西的?”
“一般人家用的都是板车,在好点的就得是马车了,镇上一般做生意的都会用马车拉东西”
“相公,那咱们也买辆马车吧”
苏断伸手摸了摸希文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喃喃自语道“没生病啊”
希文哭笑不得的打掉了苏断的手“我没闹,说真的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赚大钱就得舍得投资,这样你也轻巧些,要不每个集市走一趟也够受的,现在咱们年轻,怕等以后岁数大了就走不动了”
见希文表情认真,说的也在理,苏断想了想问“那你不给儿子攒钱娶媳妇了?”
“咱们生儿子,在养到他娶媳妇,这不是还有二十年呢么,来的及”
“行,那你明天把家里钱都带着,到镇上打听打听价钱,合适的话咱们就买,你高兴就行”
“相公,你真好”希文松开被子扑到了苏断怀里。
“哎,没办法啊,自己娶到媳妇,牙打掉了也得往肚子里咽啊”
“讨厌”希文娇嗔的在他额头上轻推一下,转身去柜子里拿装钱的盒子。
除了一枚金币,还有零零散散不少银币,其实这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足够生活很多年的了。
希文把钱都装进钱袋子里,用手掂一掂哗啦啦作响,“明天你们就要换主人喽”
“真舍得啊?”
“舍得,我要给你多生几个孩子,所以必须多存钱,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希文说着把钱袋子放到了自己枕头底下,用手捂住自己大腿躺下了。
“怎么了?”苏断问。
“相公,我心不疼,我肉疼”希文一脸欲哭无泪。
苏断更是哭笑不得,刚刚还说不心疼,这又肉疼,守财奴就是守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