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湫溟点头领命,转身向风雪中走去。
自从陈国和大燕的战事打响,哥哥就没有空闲的时候。韩贯仲最近也不得空闲。
顾弦之于是留了一张字条:若我未归,到一品居寻我。我会在路上留下标记。
末了还把那张收到的字条放在上面。
顾弦之看了看这一切,披上披风就从后门只身出府去了。一个人也没有带,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那封信放在书房,她知道最晚韩贯仲今晚就会看到。不过这也是她留的后手罢了。实际上她并不以为自己能出事。
因为一品居是京城里最繁华的酒楼,想在那里行凶是很惹人注意的。只要那个人有点脑子就不会在那里动手。
顾弦之单纯地想着,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会有多恶毒。许多方法其实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劫走。
只是这都不是她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姑娘应该知道事情。
当顾弦之上了一品居时,小二就带着她去那个早已预定好的包厢。
里面坐着的人赫然便是林湫溟。顾弦之看见了他,径自走了过去道:“原来是你。”
林湫溟有些羞愧地将头低下,实际上他对于顾弦之也是有愧疚的。
平心而论,顾弦之对他是不错甚至远远地超过他曾遇到过的任何一个主子。但是他是陈国人,他的父母妻儿全都在陈国。
若是他对顾弦之手软,可不会有人对他的家人心慈手软。
“怎么?你不敢看我?”顾弦之看他低下了头,自己坐在了凳子上道。
林湫溟低着头道:“是小的对不起您。上次的事……”
“上次你动错手了?最后将我放回去了?”顾弦之冷笑一声道:“这一次又打得什么鬼主意?陈金枝在哪?”
早上陈金枝被杀死的时候,林湫溟就在一旁站着,但是他不能告诉顾弦之。
只是忽然抬头看着顾弦之道:“对不起了!我也是不得不听从主子话的一只狗,您不要怪我!”
顾弦之觉得情况不好就要起身离开,可为时已晚。一个帕子已经捂在了她的口鼻处。
没多久她就晕了过去。林湫溟对着后窗的马车吹了一个哨子。便有人来接应他。
回到了庙里,苏沐瑶看着回来的几人道:“怎么这么快?得手了?”
便有一人将绑着的顾弦之扔在了低下。
“这次还是多亏了他!没想到这十一公主竟然这么信任他,真的没有带人过来。这才让我们这么快地得手了。”一个大汉笑道,拍着林湫溟道。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凌迟着他的心的刀子,林湫溟一脸恼怒地推开那人走到一边去了。
“你他娘的还不乐意?”
苏沐瑶冷眼看着几人,转身去到了一杯凉水泼在了地上的顾弦之脸上。
冷水一激,昏迷的顾弦之渐渐转醒。她挣扎着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上了。
“别费劲了!你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能逃出去了。我们还指望着你能在两军开战时有大用处呢?”苏沐瑶笑着道。
无视顾弦之怒瞪她的眼神,苏沐瑶将手里的碗扔在了一处道:“你们给我看好她!”
几名大汉走到跟前将顾弦之拎起来扔到角落里。
“你看这大燕国的女子皮肤就是好啊,你看看这白嫩着呢!”一名大汉伸手在顾弦之的脸上抹了一把。
其他人也猥琐地笑着:“真不知道这大燕公主的滋味尝起来怎么样?”
顾弦之感到脚上有一双手,她吓坏了,拼命想要喊叫可是嘴被堵上了。
那人向她靠近,顾弦之心一狠用头向那人鼻梁撞去。
“我艹,你竟敢撞我!看我不打死你!臭婆娘!”大汉一巴掌打在了顾弦之的脸上。
从来也没有被如此对待过的顾弦之嘴角被打得开裂。她命令自己遏制眼泪,咽下满口的血腥。
她转过头来盯着那个人,仿佛是想要将他的容貌记到骨子里去。
“臭娘们!你还敢瞪我?打不死你!”大汉举起手又要打,手被一个人阻止了。
他回头去看,发现是林湫溟。淫笑着道:“怎么你也想来分一杯羹?”
“够了!”林湫溟仍开了他的手道:“适可而止吧。”
“我凭什么他妈的听你的?”男人叫嚣。
“你们安静点!”苏沐瑶出来道,看见了眼前的景象:“现在还不能动她,你们给我安分守己。”
几人垂头丧气很是不服的样子。
苏沐瑶又道:“等到陈国的军队进了燕国的京城,到时候你们想怎么玩都行。”
她转身回了屋子。几个大汉看着顾弦之淬了一口道:“听到没有!早晚你要落到我们手上”
说罢,屋子里想起他们的淫笑声。
林湫溟不忍,将顾弦之扶起来坐到墙角。可是顾弦之一直盯着他,那眼睛里带着恨。
林湫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双纯真的那眼睛仿佛会说话,问他为什么她这么相信他,他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骗自己?
他只能将顾弦之扶好,就离开了。
屋子里的这一方角落就她自己一个人,那几个大汉在离她五六米远的火堆旁烤火。
顾弦之虽然手脚被捆住不能动弹,此刻一下定了决心。
她的头上带的是韩贯仲送给她的一个簪子。那簪子的独特之处在于能够伸长成为一把匕首。
若是到时候真的有什么的不好的情况那她也不怕。即便是用这把爱人送的刀去死,也比受辱来的好。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韩贯仲回府没有看到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外迎他的顾弦之心里还微异。
带到回了书房,一路上都没有看见顾弦之的身影,韩贯仲的心里才有些慌。
看到了书桌上留给他的纸条,一目十行地浏览。那一刻韩贯仲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命人到太子府去通知消息,自己则骑马到了一品居。
一下马他就横冲直撞地往二楼去。抓住一个小二问道:“今天早上有没有一个姑娘来过?”
“这位客官,咱们这一品居来来往往这么多姑娘,我哪里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位?”小二被他吓得不轻。
“有人约她在二楼包厢的?”韩贯仲克制着自己,生怕下一秒就将人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