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似乎跟太子并无关系吧?选皇子妃是本皇子和皇上要议的事情。”刘锦云道。顾弦之急忙去看,就见顾微之嘴角流出黑色的血,鼻子和眼角也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场面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小声抽泣。
好在韩贯仲得了消息过来,看见顾弦之这样子很是心疼。
顾微之如今清醒竟很是不好,大夫进去看了摇了摇头出来。
“太子脉搏竟逐渐衰弱下去,方才臣试了一下出气多进气少了。你们还是快些准备吧。”御医颤颤巍巍道。
他也害怕若是太子真的没了,恐怕他也难以苟活。
韩贯仲和顾弦之都知道御医口中所说的是什么,准备后事。
“不可能!哥哥这么厉害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顾弦之拽着御医的袖子道:“你骗我的对不对!”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唯一一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她从小就是哥哥带大的。长兄如父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没有哥哥的生活,顾弦之光是想想都觉得心痛如绞。
“对了!我们赶紧去请宋姑娘来,说不定她还有办法,上次不就是她就醒了微之吗?”韩贯仲提醒道。
“对,去找琳琅姐,她肯定有办法!”顾弦之转头就往外面跑。
韩贯仲拉着她上了自己的马,一扬鞭就向着宋府飞驰而去。
宋琳琅此时还在府中发呆,顾微之醒来之后果然就没有来找过她。看来顾弦之很好地给自己保密了。
又或者顾微之根本不想再见自己了,所以她这样做正合了他的意。
“小姐。公主在外面,说是要见您呢?”江米急忙进来禀报:“奴婢瞧见她哭得很伤心呢。您快去看看吧。”
宋琳琅听顾弦之哭了,便清醒过来往前院赶去。
顾弦之焦急地等着宋琳琅。看见她的身影便扑了上去:“琳琅姐,你快去看看哥哥吧,他从宫中回来就昏了过去。御医看了说是让准备后事呢!”
宋琳琅一上来就听见“准备后事”四个字。一瞬间耳边的声音都变成了嗡嗡的耳鸣声。
不可能!顾微之那样一个人,她不相信他能这么轻易就死掉了!不可能!
“琳琅姐,你快跟我去看看!”顾弦之拉着站在那里就像是扎了根的树的宋琳琅道。
“哥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待他给你赔不是!”顾弦之看她呆愣在那里以为她不愿意去。
一撩裙子就跪在宋琳琅的面前。
跟在身后的韩贯仲也很是心疼,可是这件事他也插不了手。
宋琳琅这才忽然清醒过来伸手去拉顾弦之的胳膊,要将她拉起来:“弦之,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你要是不去给哥哥医治,弦之就一直跪在这里,跪死算了!反正没有了哥哥,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顾弦之不肯起身,决绝地道。
“我去!你快起来!我们抓紧时间!”宋琳琅转身吩咐江米:“快去取我的药箱来!”
一行人从宋府疾驰到太子府。
宋琳琅一进屋就看见了脸色已经清白的顾微之,心下一凉。
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床边,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在他的鼻子前面试探气息。
那颗心忽然又放了下去,还好,还有气息!
“你们先出去,江米留外间给我看着门。”宋琳琅一边说,一边打开药箱。
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宋琳琅取出随身药箱里的药剂,在顾微之的身上注射了一针。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如今近在咫尺。宋琳琅百般思绪聚集在心头,只觉得堵得慌。
她强行压制心里的思绪,继续专心致志的进行救治。
门外站着顾弦之和韩贯仲还有罗管家。
宫里那边已经派人去知会了。
“你说琳琅姐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慌得没有主意的顾弦之依偎在韩贯仲的怀里问道。
韩贯仲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肯定会的。宋姑娘神医妙手,肯定能妙手回春的。前几次不也是她,你哥哥才转危为安的吗?”
听了他的话,顾弦之才微微安心下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门才打开。顾弦之第一时间守在门前,宋琳琅出来了可是脸上的面色并不好。
“哥哥怎么样了?”顾弦之看她心下忐忑。
“暂时没有危险了,但是还要看这几天有没有突发情况。”宋琳琅疲累地道:“这几日我就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情况能及时处理。”
“好,我让罗伯给你收拾个客房。”顾弦之说着就吩咐罗管家。
“那我先去配药。”宋琳琅向二人点了一下头,带着江米在罗管家的带领下往太子府的草药库房去。
“宋姑娘还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的。”韩贯仲看着宋琳琅离开的身影道:“这种时候不是置气的时候,她比谁都清楚。”
顾弦之的一颗心就像是在悬崖边打了一个转,劫后余生地靠在韩贯仲怀里点头。
“哥哥的眼光一向都是这么好。”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夸一下顾微之。”韩贯仲腹诽道。
晚上,服下了宋琳琅调下的药后的顾微之病情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
顾弦之一个人进来和她聊天:“琳琅姐,对不起。其实你让我保密的事,我早就告诉哥哥了。”
宋琳琅点了点头,继续给昏迷的顾微之喂药,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怪哥哥为什么没有去找你解释清楚?”顾弦之从没见过这么冷漠的宋琳琅,小心道。
见她还不吱声,顾弦之咬牙道:“那是因为前几日你进宫时,那位陈国三皇子近日向父皇请求要娶你为皇子妃。”
“什么?”宋琳琅终于转过身来:“可是我并不是皇室的人啊?如何能和亲?”
好顾弦之于是将封郡主代假的事告诉宋琳琅。
“所以哥哥听了消息,不顾身上的伤就进宫去求父皇了。可是陈国三皇子不同意,执意要娶你。哥哥这才急火攻心。”顾弦之落下泪来,又恨刘锦云的无耻。
“原来如此。”宋琳琅知道他这病最是不能心结郁结,这么以刺激下,定然要毒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