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前段时间也到京城去了。说不定以后真的能称为我嫂子呢。”顾弦之开心地道:“那样我可就太开心了。”
不过好在韩贯仲也是常年练武,心志坚定之辈。片刻功夫就将那种不适的燥热压了下去。
这回他到是听清顾弦之说了什么。
“你是说微之有了心悦的人了?”韩贯仲也很是惊奇。在京城里顾微之的长相绝对可以说是京城美男子了。
做梦想嫁给他的京城名门贵女可以从皇城排到京城外面去。可也没见着顾微之略微动那么一点心思。
他曾经以为像他这样惊艳才绝的人,身份又是如此贵重,恐怕很难能动心与那个女子。
没想到这不过是出了一趟京城,顾微之这万年老铁树就要开了花了?
“那姑娘是这清水镇出身的?”韩贯仲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嗯,琳琅姐一直住在这小镇里。”顾弦之想了想,确定宋琳琅真的没有特殊的身份。
“那以后若是她想嫁给你哥哥,只怕是不容易啊。”韩贯仲叹了口气。
皇家子女的婚事想来是用来权衡利弊的。国家有难的时候,用来给国家联系援助;即便是国家没有什么事,也要用来巩固政权。
他娶顾弦之的话,身份上也算是配得上了。况且他现在正是重用的时候,皇上应当不会对此多做阻拦。
可是宋琳琅只不过是一届平民,想要和一国太子成婚,简直是难比登天。不说皇帝会阻拦,恐怕就是文武百官也要不满。
“这个不用我们俩操心,哥哥这么一个运筹帷幄的人,肯定有他的法子。”顾弦之拍了拍腿道。
韩贯仲站了起来准备走了,看见她这动作忍不住伸手给她腿放平。冷着脸道:“姑娘家家地,成何体统。走了,明儿个你收拾收拾,后天一早就进京。”
“知道啦。”顾弦之往后一躺,不料后脑勺“哐”地一声砸在床帮上。
才迈出一只脚在门外的韩贯仲听见声音又返回来了。
睡在耳房的丫鬟春雨也听见了声音,披了衣裳跑出来。走到顾弦之的门前忽然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声音。
“还是这么莽撞,我看看撞疼了没有。”是男人低沉的嗓音。
“好疼啊——”是顾弦之的声音。
站在门外冷风里的春雨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只得咳了两声道:“小姐,您没事吧。”
屋里忽然寂静下来。
“没……没什么事,你回去睡吧。”顾弦之的声音传来。
“哦,好的,那奴婢就回去了。”春雨披着衣服往回走了。既然小姐没让她进去,她也就装作没看见吧。
“吓死我了!”顾弦之听见春雨离开的声音,拍着胸脯道。
“贯仲哥哥你也赶快回去吧。”
转眼顾弦之就踏上了和韩贯仲一起回京的路途。临出发前,她将自己的收拾衣裳还有一些琐碎的银票都给了春雨那丫头,并把她的奴籍还给了她。
“我要进京了,春雨你跟我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能给你留下这些银子。以后你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吧。”顾弦之眼里含泪,握着她的手。
春雨早已满脸泪水,顾弦之是第一个这么对她好的主子也是最后一个。她一被爹娘卖了出去,就是被顾弦之买下的。
现在一朝出了奴籍,她除了感谢说不出别的话来。
握着顾弦之的手,春雨道:“小姐也要好好的,婢子会在这里天天为您祈祷,祈祷您和那位公子白头偕老。”
顾弦之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边的“那位公子”,脸色绯红的转过头来小声道:“那就借你吉言喽。”
在韩贯仲的搀扶下,顾弦之上了马车。韩贯仲在外面亲自驾着车。一扬马鞭,清脆的马鞭声在大街上传来。
顾弦之掀起马车的窗帘,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很久的地方。这一去恐怕此生都不会回来了吧。
此时在京城那边,又是另外一番故事。
话说前日受了宋琳琅两幅药包的送信老汉回家之后煎了药,不过喝了两顿咳嗽就消失不见了。
不但不咳嗽了,喘气也通畅了许多。就连平日里走路沉重的感觉都减轻了许多。于是在送信的时候他就将这事告知了同行。
恰巧这同行里有一人是住在涯石街的,听过一些宋琳琅的荣之堂的名声。于是回家就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自己的媳妇。
媳妇回娘家时候,旁边的邻居有一户是孀居的寡·妇桃二娘子抚养着一个儿子。可这儿子不知怎的就得了一种古怪的病,成日里咳嗽不止,这两日连咳出血来,竟是连床也不能下了。
桃二娘子年轻时也是一户破落户家的千金,手里有着不少银钱。儿子得了病她自然是轻便名医来瞧。
可整个京城的医馆都请遍了,也不见她儿子的病好上一点。
这可急坏了桃二娘子。这一下听见邻居媳妇回来省亲,说涯石街新开了一家医馆,里面的年轻女大夫年纪虽轻,可医术是真的不得了。
于是动了心思,第二日便带着儿子去了涯石街的荣之堂。
宋琳琅一大早坐在医馆里看了一大群因为天气转凉而增添的感冒头疼。
临近晌午忽然医馆门前来了一辆马车。一位穿戴整齐地妇人走了进来。一进屋就看见宋琳琅就四下打量。
看见她正在量药材,一把抓住她的手,跪在她面前:“大夫,请你救救我儿子吧。”
“大婶,你快起来。让我去看看你儿子的状况,我才好下定夺啊。”宋琳琅扶起妇人。
妇人这才停止了哭泣,和宋琳琅两个人连拖带拽地把她儿子从马车上搬了下来,搬到里间的病床上。
期间宋琳琅就仔细观察了这人的病。这男子看着年龄不大只有十八·九的年纪,可是已经瘦骨嶙峋,看来吃饭已经成了问题了。
“咳咳——”躺着的男子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仿佛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了。一丝鲜血已经从嘴角流出,妇人忙拿着帕子给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