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
岑青禾刚想问什么律师,结果脑子中忽然灵光乍现,闪过一个人的面孔,她美眸一瞪,看着面前的薛凯扬道:“袁易寒?”
她的口吻还带着几分不确定,直到薛凯扬似笑非笑的回道:“看来你还真挖人墙角了。”
岑青禾眉头一蹙,几秒之后才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薛凯扬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故意不答反问:“想知道吗?”
岑青禾当然想知道了,从薛凯扬嘴里听到袁易寒的名字,本就稀奇,加之这中间还有她的事儿,她心中急躁,张口回道:“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薛凯扬瘪着嘴道:“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样子嘛,凶巴巴的。”
岑青禾可不怕薛凯扬,而且两人的关系和相处方式早在之前就已经打下了基础,她不会求他,只会言语威胁他,“你赶紧麻溜儿的说,我现在心情可不怎么好,你不要惹我。”
薛凯扬也是惯着她,无论她用什么方式回应,他都觉得这是应该的,这就是岑青禾。
放下抱着的手臂,他站直了身体,换了副稍微正经点儿的表情,开口道:“想让我告诉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喜欢商绍城吗?”
岑青禾美眸微挑,心想这都是怎么了,谁跟谁啊?袁易寒怎么会跟薛凯扬扯上关系?而且薛凯扬这架势,看着又不像是要替袁易寒打抱不平。
涂着橙色口红的唇瓣开启,岑青禾道:“袁易寒跟你讲我坏话了?”
薛凯扬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你先回答我。”
岑青禾眉头轻蹙,沉默两秒,还是沉声回道:“不喜欢。”
薛凯扬打量她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掂量她话中的真假,过了会儿,他忽然唇角一勾,重新恢复到之前嬉皮笑脸的状态,出声道:“我就说嘛,看你这一张浩然正气的脸,也不像是会撬人墙角的小三儿。”
岑青禾眉头深蹙,已是被他欲擒故纵的不怎么耐烦,“袁易寒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薛凯扬见她面色不善,所以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回道:“我不认识她,她也没有当着我的面儿说你什么,只不过她知道你跟王晗关系不错,所以跑到王晗面前嚼你的舌根,说你当小三儿,插足她跟商绍城之间。你也知道,王姨跟她老公闹离婚,就是因为小三儿的事儿,袁易寒故意跑到她面前去说,这是巴不得王姨冷落你,对你有成见。而且这女人真够三八的,她不知打哪儿听说,王姨要撮合咱们两个,所以她不仅去王姨面前告了状,竟然还跑去我妈做头发的地方,又跟我妈说了你一通,这事儿还是我妈跟王姨通过气之后,才回家告诉我的。我从我妈生气的程度就能看得出来,姓袁的应该已经把你钉死在道德的耻辱柱上了,不然我妈不会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很少这么评价一个人的。”
薛凯扬一番话后,但见岑青禾脸都黑了,满面肃杀,她咬着牙憋着气,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像是分分钟要找人打架的模样。
“这事儿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还想打电话问你来着,你到底跟商绍城做了什么,把姓袁的得罪成这样?“
岑青禾沉着张漂亮的脸,强忍怒气,她几个粗重的喘息之后,这才冷声说道:“你有她电话吗?”
薛凯扬说:“我都不认识她,也没想泡她,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她眉头一蹙,脸色更差。
薛凯扬打量着她,试探性的问道:“干嘛?你想找到她,把她干掉?”
岑青禾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污蔑泼脏水,尤其是不当着她的面说,背地里传瞎话,搞得人尽皆知,大家都以为她怎么回事儿。
这几天忙得她脚打后脑勺,她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袁易寒,都快忘记在滨海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袁易寒的报复心这么重,竟然大费周章的跑回来跟别人污蔑她。
岑青禾跟薛凯扬他妈只有一面之缘,如今连他妈都对她印象不好了,更何况是王晗了。
如果她真有这样的事儿,那顶多也就算是被人戳穿,算她作损活该,可眼下这就是赤裸裸的泼脏水,这个黑锅,岑青禾不背!
薛凯扬看岑青禾一言不发,气得都要炸了,他不敢再跟她开玩笑,而是出声劝道:“你消消气儿,别把自己给气坏了,我妈那边儿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我说咱们两个其实早就认识,上次在饭店不过是装不认识而已。我这么了解你的为人,你连我这种上赶着送上门的绩优股都不要,会去风险投资商绍城那种赔钱股?你说我妈会信我的话,还是会信姓袁的话?所以你不用担心。”
岑青禾蹙着眉头,忍不住道:“她自己有毛病,看不出眉眼高低,好赖不分,现在作死还得拖着我下水,到处讲究人,神经病吧?”
薛凯扬道:“一看你这样儿,就知道王姨还没跟你联系,女人之间的友谊和关系,真的非常微妙,可能前一秒你们还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可是下一秒,谁知道因为点儿什么事儿,你们这辈子可能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不好直接打电话跟王晗说,不过我已经让我妈去找她了,你放心吧,你这头,有我给你撑腰。”
岑青禾确实很愤怒,可在愤怒袁易寒丧心病狂的同时,又有些感激薛凯扬的无条件力挺。
暂时忍下怒气,她抬眼看着他说:“谢谢你啦,这么够义气。”
薛凯扬闻言,故意酸酸的口吻回道:“这时候知道我好了,之前还成天躲瘟神似的躲着我。”
岑青禾说:“算我有眼不识泰山行了吧?”
薛凯扬话锋一转,出声问道:“我看姓袁的跟疯了似的,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跟商绍城分了?还是只单纯怀疑你勾引她男朋友了?”
岑青禾不免拉下脸,嫌恶的道:“她自己作,谁爱管她分不分,分不分都不关我的事儿。”
薛凯扬说:“可她现在到处造谣你,这就关你的事儿。你看你想怎么处理,我帮你。”
这话要是赶上之前她气头的时候说,岑青禾一定会让薛凯扬帮忙找到袁易寒,都不是要到她的电话,而是找到她本人,看她不撕了袁易寒那张瞎****的嘴。
可这会儿气头已经过了,岑青禾理智一想,不管怎么说,袁易寒是商绍城的女朋友,出了事儿,也应该跟商绍城商量,而不是叫其他人进来搀和,这样只能越来越乱,而且会让商绍城下不来台。
迟疑了数秒,她出声回道:“谢谢你替我跟你身边的人解释清楚,这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不然我得气死。”
薛凯扬是聪明人,见岑青禾避重就轻的回答问题,他出声道:“不要我帮忙?”
岑青禾不想说的太直白,以免让薛凯扬心里不舒服,所以她委婉回道:“女人间的事儿,女人自己解决,你别跟着搀和进来,省的她以后拿我话柄,说我仗势欺人。”
薛凯扬说:“她都这么欺负你了,你欺负欺负她怎么了?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岑青禾勾起唇角,淡笑着回道:“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站一旁看都嫌不刺激,所以想身临其境的体会一把吧?”
薛凯扬双手插兜,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回道:“你懂我。”
岑青禾说:“那我更不能让你搀和了,这摊浑水,谁搅起来的,谁负责收拾,你又不是志愿者,没有这个善后的义务。”
薛凯扬道:“你想让商绍城善后?”
他就是这么聪明,或者说是,直接。
岑青禾见怎么绕都骗不过他,只得如实回道:“这件事儿,你是局外人,我是受害者,所以还是让当事人去处理比较好,免得落人口实。”
薛凯扬盯着她的脸,几秒之后才说:“如果商绍城偏向,或者压根儿不管,你来找我,我帮你解决。”
这一刻,不管薛凯扬是出于何种原因和目的,岑青禾唯一的感觉,就是心底一暖。
她朝他笑了笑,出声道:“好兄弟,够义气。”
薛凯扬眼睛一翻,轻哼了一声:“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贼,用不用这么着急给我发朋友卡?我知道自己的定位,不过是怕你万一受了委屈也没人帮忙而已,瞧瞧你……”
他聪明又敏感,无论岑青禾拐弯抹角的说什么,他总能一下子抓住重点。
岑青禾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带着几分无奈,出声解释:“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是你自己想歪了。”
薛凯扬说:“我想歪不要紧,关键是你的事儿得解决。你愿意找商绍城就去找他吧,如果他能给你办好,倒省的我麻烦了。”
说罢,不待岑青禾回应,他又径自道:“我先走了,有事儿电话联系。”
“嗯,有空请你出来吃饭。”
“得了吧,我可不指望。”
他转过身,走至不远处的包间门口,推门往里走。
岑青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一个人站在走廊,迟疑了一会儿,这才拿出手机打给商绍城。
‘嘟~嘟~嘟~’连接声传来,她心里多少有点儿紧张,不知道待会儿接通之后,要怎么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