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蓝色文字,余仁伟的思绪被一下子全部勾出。他承认,他深爱过那个女孩,为了她,他改变了太多太多,据他所研究过的六爻占卜之术里提到,她喜欢有魄力且义气的人,但那个时期幼稚的他又有个什么魄力可言,呵呵。
现在想想,只能说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吧。
他比她大两岁,她高二下时期时,他曾去往过她的城市,他那天刚好接到了学院调查始皇养马岛的事情,由于路过的原因,控制不住心里的意识还是去看了看,但他并没有见她,因为不想打扰到她的学业,但每次都开着车慢慢的行驶在她与他又或者是她们后面的时候,就莫名的心疼,就这样,他守望了她一个学期,期间有一次他看到她是和一个男生单独一起,那个男孩送她去车站,一路上有说有笑,男生又时而脸红含羞,像极他当初第一次与她打电话的时候,紧张的身子都在颤抖。
或许,他们才最合适吧。这个问题余仁伟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起自己,十七岁那年,是他的人生分划点,那一年,他有了识人之知,也是从那一年开始开始对自己的人生,以及对这个世界产生不相信。他以前也是个无神论者,但只是在没有经历过有关神学的真实体验。
“是啊……或许我的出现,只不过是为了促进那个小子与她的关系。”余仁伟苦笑。就像言情小说里的套路,青梅竹马和天降,虽然有一段时间天降和青梅竹马的女方关系很好很好,以至于将腼腆的男方给挤出,但套路吗,人生就像一场戏,天降终究是为了考验和见证青梅竹马的美好爱情而出现,而他,就是天降,那个小子就是苏言。
文字每跳动一下,余仁伟的心就莫名一阵酸痛,他本以为,在经历“神之血”洗礼过后,他已经练成一副铁石心肠的钢铁身躯,哪怕是在经历与不死族之间的伤害包扎时,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咬牙简单处理,但即使速度很快,但疼痛犹在,如果,比起她带来的疼痛,那些简单的意外伤害又算的了什么呢?
余仁伟有时真那么幻想过,如果……如果这是战争年代该有多好,人们都可以大胆的说出自己的话,想做的事,因为,规矩已经破灭,束缚着他们由血统里几百年的枷锁被打开。
他所掌握的,是术文中比较普通的一类,但在他身上又显得是那么特别,术文,兽印。一种可以在短时间拥有某种动物能力的高危级别能力,一个不慎,就可以导致身体器官无法跟上血液的改变从而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副校长曾提醒过他,就算是出任务也小心使用兽印,但他从来不听,不是死犟牛,而是无所谓。因为他深知有得必有失的道理,如果他不使用术文·兽印,那么将无法快速解决不死族,进而有可以导致新的危机出现。
反正,我已经失去的已经足够多了,也不用在意最后几样。
正因如此,他的威名才传的沸沸扬扬,以至于没人敢拿他是个新生来做文章。因为这家伙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无比冷静的疯子,整所学院,但凡是了解过余仁伟过往的,无不感到心惊,自学成长或许少见,但能让野心勃勃的校董和元老团们退缩爪子,可不够,但,余仁伟做到了,因为他还是一个“疯子”!可以将一件事情在大脑内压缩到极低点的疯子,他做事从来不顾及后果,而这种人的占有欲往往很强,正因如此,校董们的狼爪必须在学生会这里停下,否则他们可不敢保证这个疯子主席会在暗处做点什么动作。
“万物终将逝去,唯有死神永生。如同落叶,秋雨,它们的一生又何尝不是简单到极点。”他心中说道。
“要我觉得啊,这男女之情之间从来没有先后让退。”身为挚友的罗伦一眼就看出了余仁伟此刻的内心大戏。他说道:“古往今来,以我所了解的东方古代在结合西方爱情故事而言,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在爱情上,决定不能退步,除非是三无爱情,而余你不一样,你具备所有因素,即使是第三者,那只要在恰当的时机插进去,打断他们,就像电磁学里的,正极与负极,他们之间虽然吸着暂时不动,但只要是物质,他终有露出破绽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就要有一个极其强大的电阻器将他们分割!”
“管他娘的其他人说什么,如果爱情还要顾及别人怎么看怎么想,那还不如一辈子打手虫算了!”
真不愧是余仁伟的挚友,罗伦的话还真令余仁伟的死灰色的内心出现一丝代表着活跃跳动的黄色。
两个带电物质之间会互相施加作用力于对方,同时,也能感受到了对方的作用力,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在两个电荷之间分别出现了异性电荷,那么,问题就来了!
没错,他与她与他与她都像是罗伦比喻中的阻器和正负电荷,而他这枚正电荷永远都会对那一枚独特的负电荷产生作用力,所以不可能存在被其他异性电荷所影响。
余仁伟想不到,罗伦,一个德国人,竟然会对爱情有如此高的见解。
学生会主席余仁伟根本想不到罗伦究竟会多少东西,就像罗伦也同样想不到余仁伟究竟还有多少不会的东西。
“情情爱爱什么的先放一边,我们未来的时间还很长,”余仁伟主席明显的已经释怀了一些。
“未来,谁又说的准呢”
两人相视一笑。
室外的太阳已经西下,夕阳美好的大柿子红覆盖了大片地区,其中恰好就有男生宿舍楼,陆一鸣茫然绝望被夕阳照亮,他的室友奥斯汀正在仔细思考如何帮助这位室友正在发育中的室友度过难关,因为他发现,以现在陆一鸣对不死族的理解程度,一考一个死啊!
“我完了……我完了……”陆一鸣低声喃喃,一脸的茫然看向窗外,因为,血统考试已经快开始了。黄昏临近傍晚时期,陆一鸣看了看手表,也就是说,去除走路到考场的时间,他只剩下三分钟的思考,搞屁勒!
“不行了!算了!”陆一鸣突然拍桌而起,一股刺客之道有死无生的念头从内心冉冉升起。
陆一鸣这副架势猛是猛,但却是空架子啊!就像一个上战场开着一台虎式坦克但却没有一发炮弹,他赶忙叫住陆一鸣:“哎哎哎,别,再让我想想。”
这毕竟可是学生会主席和副校长都暗中下令要死保的人,虽然说在血统考试中是稳过,但不能太明显啊。
“嘭!”
回应奥斯汀的是一道巨大的摔门声以及陆一鸣的聊临走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的好意,奥斯汀,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
且不是奥斯汀此刻的大脑想法会被学生会主席和副校长如何“质问”。
跑下宿舍楼陆一鸣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他慌了!跑的越来越快,心中简直快把这群自律怪给喷的没有词汇了。同时他也开始对自己之前立下的flng开始感到羞耻,现在他只可希望别被退学就万幸了。
通宵复习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复习错了资料。
在据奥斯汀的口述中,新生血统考核和那本书根本!根本没有一毛钱关系,考试也完全不会从上面取任何一小板块信息用于考题,因为考题是独一无二的神秘与新颖。
“我没迟到吧……”陆一鸣急忙忙的跑到了奥斯汀所告诉的“轩辕殿”考场,他往里一看,跟大学的课堂没啥区别啊,顶多就是豪华了一些。
“还呆在门口不进来干嘛,陆一鸣,”看着门口喘着大气的呆子,黛汐得急忙赶在另外一位监控官,号称学院“新生梦魇”的手里先教育一顿。
没错,那位所谓的“新生梦魇”正是学生会主席,余仁伟,他认识陆一鸣,自己初中时代的同学,隐形富豪,父亲陆天奉是学院“世俗学”里的佼佼者,虽然只研读了两年,但他所表现出来的价值却是很大很大,完全具备成为探索不死族的探员资格。他当然要保陆一鸣,不光是介于同学之情,更多的一方面是他的血统,他的姐姐是学院曾经的优秀学员,具有高危级别中的“元素”掌控之力,而他的父亲,陆天奉,更是一个谜,因此学院怀疑,他在“世俗学”中慢慢摸索到了有关不死族的信息进而想自己得到那股力量!所以学院必须在暗中对他,以及他的家人进行观察,以及防同样的事情出现第二次。所以,陆一鸣必须留下来,但是据奥斯汀的报告中,陆一鸣很有可能在血统考核这一关就要挂掉,因此,他打通了所有暗中培审官的气,只为陆一鸣在第一关考核能够幸存。
但是这件事情没有一个人知道,包括副校长斯芬克斯,所以自然就被黛汐当成了“敌人”,毕竟,谁叫她是这小子的师姐呢,她若是不照顾照顾陆一鸣,难不成等着奥斯汀照顾啊……呵呵,算了吧。
“随便找个位置赶紧坐下吧,考试时间已经因为你延迟了三分钟,”余仁伟说:“陆一鸣。”
因为听差了的缘故,以为那位监考官是喊自己,陆一鸣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子,眼睛睁的大大的如同见了鬼:“好像……”余仁伟弯腰拿考卷的动作时的侧脸落入陆一鸣眼中,顿时就联想到了记忆中相隔如今不知道多久的记忆片段。初三,下学期,余仁伟因为一些事情和本校的家伙在小巷子里打了起来,当时陆一鸣正巧是去附近的网吧,看见了他,一打三,没错,是余仁伟一打三,而且有两个个子明显比他还要高上不少,但陆一鸣当时看到的画面并不是余仁伟如何的打倒三人,而是那三个人要么抱着胳膊要么抱着腿的嗷嗷叫唤。虽然吧……学生时期的打闹必不可少,但像这种程度的打闹陆一鸣还真没见过,因为在当时陆一鸣的想法是如果打了人对方肯定要叫家长啊,搞不好还会进警察局,而且……在陆一鸣的印象中,余仁伟可是一个内向到看见女孩朝自己走过来就不知所措的好好学生,虽然成绩差了点。
“如果今天这件事情你们谁说了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他全家!”
这句话,简直就像恶魔的低语在陆一鸣心里久久无法消散。
是的,那个地方没有监控,有种属于垃圾堆放区的地方,那三个家伙陆一鸣听说过,是属于班霸的那种,而且好像还是在小学,与余仁伟有过矛盾的人,那三个人属于收“保护费”的那种。陆一鸣为什么知道?废话,初中高中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借着学习好在老师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发什么呆呢?”负责发考卷的黛汐喊醒陆一鸣。“尽你全力,这场考试很重要,关乎到你的血统评价。”
“啊?哦,好的。”陆一鸣懵逼三连。
黛汐一副看阿斗的模样泄了气。
“考试开始,时间为三个小时,别试图相互“借鉴”,因为,你们每个人的卷子都不一样。”说完这句话后,余仁伟看了一眼陆一鸣就向门外走去,走后边的黛汐也在关门前担忧的看了一眼那似乎还处于懵逼中的陆一鸣。
突然,“轩辕殿”的窗户从外被拉上一张黑色的布衣,蛋壳形的天花板徐徐张开,露出夜晚天空夜景该有的一切,不过,在诸多血统高级的学员眼中,这副天空夜景图是假的,很有可能是由学院的终结武器制造出的虚拟幻形用来迷惑众人。
“考卷好像真的都不一样也。”
“嗯,没错。”
监考官走后,果不其然考场就爆发了交流声,与素人界不同,这些家伙的自控力很强,只相互确认与否便立刻停止开始答卷。
“你好,陆一鸣,我叫罗浮特。”前排的男孩突然转过半侧身笑道。
“你好,”陆一鸣摸不着头:“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本所学院少见的中国学员我都一一了解过。”男孩笑笑似乎是在炫耀自己。
“血统评价可是很重要,加油哦。”男孩说完又转了过去,陆一鸣全程懵逼。他想,“或许我还没有真正介入这群家伙的世界吧……”是的,陆一鸣明显的思维跟不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考题,一张白纸和一只铅笔以及一张卡牌。
卡牌似乎具有某种难以抵抗的魔力使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他看见了,卡牌的边缘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蓝色是代表忧郁与静态。
卡牌上的字是“战争”
“难道是叫我写有关战争的论文?”陆一鸣心想。但是写论文不应该用白纸啊!难道是画画?陆一鸣傻了……写论文或许还成,但画画……他存纯就是一个手残啊。
忽然,“轩辕殿”内响起了柔和的音乐,使人紧绷的精神一下子缓解,但又时而像苍蝇的嗡嗡响,接着,一个家伙接一个家伙开始动笔,陆一鸣开始感觉到了一股恶心感,周围空间开始变得模糊重叠,如同梦境。
监控室内,学生会主席端坐在一台机器前注意着考场的变化,同样,他旁边还有另外一名监考官黛汐。陆一鸣的睡觉使得两人始料未及,就连号称做事从未出现过失误的学生会主席,他此刻的脸上也呈现出难以理解的表情,没错,是他对陆一鸣此刻行为的理解。
难道自己真找了个废材?他心中反问。
因为据他了解,陆天奉,作为世俗学中的佼佼者以及多种表现,完全具备成为“探员”的资格,所以此人有很大的阴谋,他在隐藏什么,再者,他的女儿,陆婉婷,作为大他一届的师姐,并且本身还具有“高危”的元素能力掌控,种种现象说明,这一家子绝对不简单,但是陆一鸣此刻的行为就令他匪夷所思了。他眼睛狠辣的扫描监控器中所能拍摄到的然后地方,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起身,对着黛汐得方向看了看手表:“两小时后收卷,黛汐,后面的工作交给你和其余的陪审员了。”
黛汐一听,大喜:“好的主席,保证完成任务。”本她就想着怎么帮陆一鸣度过难关,捉摸着如何进行小动作,但碍于学生会主席这尊眼力堪比扫描仪的家伙在,她只好藏着,但现在学生会主席一走,机会!不就来了?
余仁伟远去,黛汐立马招呼监控室内其余校工离开,理由是由我们接管。没错,黛汐有这个资格,她是审判庭的组长。至于其余的陪审员,黛汐早就想好了计划,陪审员一共六名,但有其中四名属于机器,它们就悬挂在考场的四个角落,另外两名,黛汐只是找了个“去帮我把康纳德教授找来”的借口忽悠掉。
然后她就可以开始她的帮助(作弊)工作了。
就像学生会主席临走前说的,每个人的考题都不一样,那是因为“灵视卡牌”,这是一种提取了纯血种不死族血液制作出来的东西,它会勾起注视它的人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婴儿2岁过后才会产生记录记忆,所以灵视卡牌就是将2岁以前的记忆进行提取占据大脑,所以这就是学院一直以来都用来验证血统高低,举一个栗子。
如果一个拿到的是张“侏罗纪”卡牌,那么注视它的人就会慢慢的被勾引出血统中有关侏罗纪历史的所有记录片段。
不死族,存在于每一个纪元。
至于评价高低,学院自有专门这方面的人验证。
而每一个拿到的卡牌都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绝不是偶然,而是命运,命运使你拿到这张卡牌。
“出来啦,”罗伦换上了一身正装站在石柱旁。“怎么样?”
罗伦是在询问有关余仁伟特别关照的陆一鸣事情。
“不好说”余仁伟表情复杂:“第二阶段刚开始他就睡着了。”
“啊?!”罗伦吃了一惊:“怎么会?难道他真的就是个素人?”
“我当时的心理反应跟你现在的反应一样”他顿了顿:“但是陆一鸣他绝不可能是个素人,他父亲是陆天奉,姐姐可是陆婉婷,拥有这样背景血统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个素人。”
“难道是待在素人界太久导致被同化了?”罗伦说出了关键点。
余仁伟表情凝重:“很有可能!据学院秘卷中有过因为待在素人界太久导致血统进行了假死状态,”
“如果想要使他苏醒,那么必须得让他接触高等不死族。”罗伦又接了一句。
余仁伟紧巴巴的眉头得到一丝舒展:“这件事情我会在我从格陵兰回来后尽快安排,”他看向罗伦“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就交给你了,尽量让他多有点表现自己的舞台。”
“放心,调教这方面我很善长。”罗伦笑笑。
“对了,余,我可是还听说他对执行部的部长伊扎贝拉有想法。”
“喜欢谁就去告诉她呗,藏着掖着算什么,”
他看向远方冉冉升起的明月,抬手握紧,放下。淡淡的说:“我们只需要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