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虎在车上对着最终地点好好筛选了一番,最终没有选择比较大的一家而是选择了另外一家规模稍微小一点的。
听说是挨着近,边上也有吃饭的小吃街。一会打完了游戏就可以去小吃街吃午饭,下午要做什么再另行商议。
一伙人在门口买了币,一边闲谈着朝里面走。
从街机室的深处窜出来一位穿着黑暗风的少女,她先是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乳燕投林一般小步哒哒哒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措不及防的姜虎。
“姜虎,你可终于叫我逮住了。”
四周的人大多掩嘴偷笑,自觉地给两人拉出了距离,找了个机器靠在边上看好戏。
“那是谁?”童华捅捅拉着自己走开的余东问道。
“二中的小太妹,叫做曹无理。”余东抱着手臂站在远处露出老爹看孩子胡闹的快慰表情,“他们是在街机室认识的,打了几次游戏,虎哥就被她缠上了。”
被拉住自己手臂的姜虎还想寻求队友的帮助,哪知道他的这群狐朋狗友早就躲得远远地看他的笑话,哪里还能抓得到帮手。
“你为什么躲着我?”曹无理有些生气,丝毫不顾及男女之别凑近了上去,“我明明给你的朋友下了挑战书了,你为什么不来?”
“啊,啊,这个。”姜虎有些疲于应付,这个球场上的虎大王像变成了猫咪,今天遇到了一个真老虎,不断地后退着,终于想出来了一个借口。
“我们最近在练球,没什么时间来玩了。”他转头朝余东求救,“余东,你说是不是啊?”
“我不知道哦。”余东摊手,露出了事不关己的样子。
紧紧皱着眉头的曹无理像是虎妈妈看着自己扯谎的孩子,身躯远比她高大的姜虎倒像是被抓着了后脖颈的皮,乖巧无比。
“那个,你不是上次说要找我打游戏吗,我们现在来玩吧。”眼见自己的队友都是溜之大吉的表面兄弟,姜虎只好在对方沉默的眼神里败退。
不管怎么样,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哪怕是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也得先把面前这个姑奶奶的一关给过了。
看着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盯着自己,紧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不说,姜虎只好屈辱的在心底流下了眼泪。
“其实我打球的时候一直在想你呢,在想什么时候能来街机室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真的吗?”听到这句话,曹无理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来,脸色也从乌云密布放了晴,眼睛里有了欣喜的高光。
“真的,你看我一到周末不就来街机室找你了。”
听到这句话她便更高兴了,甜甜地笑了起来。
她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眼睛像是月牙一样弯弯地咪成了一条缝。
“那我们来打游戏吧,最近我有了大进步,这次我一定会好好虐你一把的。”曹无理笑嘻嘻地说着,搂着姜虎的胳膊就往其它地方走去。
姜虎被对方拖着往前,给人一种遇到了克星的感觉。
童华好像想起来,自己在第一次和姜虎打球的时候余东他们就说过这件事情,原来就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啊。
女孩子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天真却又较真。
哪怕换个人来,也能听出姜虎这些话并不大多出自真心,但是她却好像是相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仿佛只要是这个人说出来的,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就算是他说的不好听,也会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回心转意。
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两个人,其它的声音再大,她也是听不见的。或许她早就知道这一切是美丽的梦境,只是不愿意清醒过来而已。
毕竟,
女孩的心思就像是被剥开的糖果,甜甜的,有时候酸酸的。她揣了一大把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只等到那个可以分享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等啊等,有时候他一直不出现,那就自己偷偷吃一颗甜甜的糖果。心里想着对方到底会不会觉得糖果好吃呢,在无尽的等待里一颗又一颗揣着想象过活,像是童话里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抱着希望守候。
如果真的没来,她吃光了所有的甜糖果,就只剩下了那些酸酸的,让她流下酸涩眼泪的东西。
可要是,可要是,对方真的出现了的话。
从她的心里又会冒出了幸福的泉眼,从心底里咕嘟咕嘟涌到眼睛的眼泪,全都是那些被吃下去的糖果的甜味。
“我看这女孩挺好看的,为什么姜虎躲着他呢?”童华也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余东带着童华来到一台可以2p一起玩的飞机弹幕游戏面前坐下,一边投着币一边解释道。
“虎哥不是太喜欢她那种风格的,以前只是在街机室里遇到了个不服输的妹子,所以觉得好玩地和她打了几天游戏,后来就缠上来了。”
“可是我觉得,她这种性格挺好的啊,活泼又开朗。”两人在选机型的界面上互相切换着。
这种外向一点直白一点的难道不讨喜吗?为什么姜虎反而不喜欢?
“虎哥家的家庭环境很松,父亲很开朗,母亲是那种柔中带刚的妻子。所以像曹无理这种女生,给虎哥的感觉就像是家里面生出来的调皮的小妹儿,好感是肯定有的,但是绝对谈不上男女之间的喜欢。”
余东又问道,“你会喜欢一个像是自己调皮的妹妹一样的女孩子吗?”
他没想到一幅猛男形象的余东的心思反倒特别的细腻,远远超出了同龄人的水平。
“当然会喜欢。”童华不解地说,“可是这又怎么了?”
“是,谁都会喜欢比较亲近一点玩的来的人,但是也仅仅是对于妹妹那种样子的喜欢。”余东推着手里的摇杆,不紧不慢地解释,“可对方却不会真的像是喜欢一个陪自己玩的大哥哥一样来喜欢他。”
“这个年龄段的喜欢玩乐的这种样子的女孩子,很容易会因为一点点示好,对自己玩的来的人,慢慢的滋生出一点别的情感的。虎哥恐怕是隐隐约约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不太继续找她玩了。”
童华的前世是个实打实的单身狗,虽然能够理解这些余东说的话,但是却不能够运用在日常的生活中。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站在外面的时候很容易就能看清,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切却太快太猛,连一点逻辑思考的空间都没有了。
在行人看来,自行车跌倒了,只要伸出脚垫着就行了。但是对骑车的人来说,当自己的前轮撞到什么东西,不可抗拒的感觉一经传来,能做出反应的时间就在那么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是完全做不出合理的选择的。
“那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在一边看他的好戏呢?”
余东轻笑了一下,“虎哥毕竟还是要自己做出选择啊,又不是我绑着他来这个地方的。何况曹无理感兴趣的又不是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又不是想搞三角恋自己跳下水,为什么要这么提前帮别人做出决定呢。”
“而且,大家都是比较喜欢看笑话的,说不定欢喜冤家,闹着闹着就在一起了。”
童华觉得余东的说辞不免有着道理,可是转念一想,好像我们才初中吧。为什么生出了一种老男人坐在酒吧喝酒谈心的错觉?
“我们这才初中吧。”
“是啊,我们这才初中。”
余东的话有着双重回答,童华听懂了,也就不继续问了。
毕竟才初中,就算有什么萌芽的错误,像是没有拔掉的牙齿从后面生出了错误的新牙,能通过后期的矫正改过来。
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如果因为只是隐隐预见的一点苗头就扼杀一切,那人生不是太过无趣了?
闲谈过去,游戏的难度也渐渐升级。两人闭上嘴开始专心致志的打游戏,不过也许是之前的任务给提升了思维的活跃性,童华倒是没什么失误一命继续走着,而余东已经续了几个币了。
“童哥你可真是个天才,和虎哥说的一样。”
投了五个币下去,余东不打算继续玩这个游戏了,难度渐渐升级他有些觉得吃力反应不过来。后面的关卡他没打到过,背板也根本不起作用。
“你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吗?”
“这款游戏是第一次玩,不过以前玩过类似的。毕竟这种游戏很经典,一通百通。”
无非就是减少失误,然后控制着自己的小飞机在铺天盖地的弹幕攻击里面活下来而已。
这些游戏的难度都不怎么丧心病狂,还算是在可控制的区间之类,毕竟摇杆摇不出花来。除非故意把速度提高到人反应不过来的境地,要真有过不了的,那就是官方刻意限制的死局了。
这种差不多类似于人机对战的,得要像是那种需要操作频率,又考验反应速度的游戏才是真正的游戏难度大头。
比如说OSU!里第一次读那些高难度的图一样,初见这种游戏的高难度某图才叫做有着天赋壁垒,你有天赋就能往上走,没有你就只能痛苦地背板,还得自己的确在这方面有天赋和熟练度玩高难度图才行。
“那童哥你继续玩吧,现在难度太高了,我不太行。”余东抽开板凳从他身边离开,“我去玩玩别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