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小国之地一个县那都算是大城，李好蹲在路道旁，一身布片拼不出一件完整的衣裳，身前一个破碗一颗铜板孤零零的躺在里面，就跟他一样身处这个乱世的大腕里。
“诶，好人你家以前真的有钱？”
“嗯，至少有一两银子那么多。”
“那是挺多的，我都还没有见过银子长什么样儿。”
“银子啊！雪白雪白的，没黄金压手，比铜板软几分，牙齿咬下去有些甜味。那是不会饿肚子的味道。”这样的对话一天肯定得重复好多次。赵乞儿可没有什么太多的文化，唯一能算文化的就是能写出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那个上辈子倒霉这辈子造孽的男人和女人做了他的父母。反正早死了其实也不重要。能活着总比死了强上几分。
“今天又得吃芭蕉肉了。都说了换地方你就不信，这是街尾哪个大善人能到这里来给你送钱，你个堕龙包。”赵乞儿算是整明白了这个姓李的脑壳一定有坑。明天就是明天一定不和这个家伙一起。
姓李的家伙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街对面一个卖布料的铺子。里面的老板娘三十出头，长得有模有样。有个十来岁的伙计就是她的儿子。每天对着哥俩挤眉弄眼，有时候还吐口水。老板娘为人亲和也没有赶走两人有时候生意好还给两人一人一个铜板或者一碗白米饭。要不是这样赵大爷能给姓李的一顿打狗棍法外加自创绝世王八拳。
大冬天的其实挺冷的，两个落魄的家伙蹲一下站一会搓搓手。哈着热气画面滑稽。街上的行人本来就少这下更是没有几个。赵大爷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嘴里不断的嘟囔就差点把姓李祖上好几辈都拿出来问候一遍了。
”这个香味？哎哟！这个莫不是那个？“赵大爷安分的蹲下来，仿佛世界都在自己的屁股底下。
“哥们仗义啊!有这种好事都记得带上兄弟，荷花楼，牡丹阁，花下鬼，说风流。就算是看看模样闻闻味那也满足啊！”
赵乞儿说着拉了一下自己的半截袖子，可能觉得自己不够体面又狠狠的拍了拍脸。姓李的蹲着护着自己那点一站起来就会流失的体温。
街上一群有说有笑的姑娘们走到了布料店子花枝招展，貂皮裘子，崭新的棉布衣裳看着赏心悦目让冬天见着了阳光。领头的姑娘更是比周围的多出几分富贵气质。姑娘貌美如花多半是不会在意这两个乞丐，兵荒马乱谁家里也没有余粮。所谓趾高气昂多半心里是有底气所以，一遇到年岁不好，往往是大户人家歌舞升平。穷苦人家可不就卖儿卖女。
走在前面的姑娘是荷花楼的花魁之一，身后跟着一群的当然就是绿叶和衬托。进了店里后就听见老板娘那谄媚的声音“哎哟，吴姑娘真是又好看了三分啊！”都说穷苦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只见老板娘的“乖儿子”又是沏茶又是一把一把瓜子给各位姐姐手里塞。赵大爷看见这一幕只觉得这个世道啊！真真的让人很不爽，想自己要从这个小崽子手里骗一把瓜子往往得磨嘴皮子一上午，好话说尽还得讲好些个故事。
姓李的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大爷有时候觉得这孩子可能以前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毕竟做乞丐之前自己是在乡下的私塾识过几个字的，这兄弟有时候就喜欢在地上鬼画符，有的字他都不认识。
约摸着半个时辰的光景，又响起老板娘那谄媚的声音“吴姑娘再来，凤凰在枝头就差一个金窝了，姑娘交好运。”
赵大爷又积极了起来，毕竟多半是老板娘挣了钱，没准等下又能给他两吃碗白米饭还能有一两颗猪油炒过的青菜。想着这个时候赵大爷突然觉得姑娘也没有这么好看了，吃饱了毕竟总比这些看得着摸不到的东西有用。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老板娘才是好人？那这么想起来老板娘和这身边蹲着的“好人”兄弟有点匹配啊！
想到这里他就转头喊了一句“姓李的，你觉得老板娘怎么样？”姓李的依然低着头鬼画符，赵大爷觉得今天他很不正常，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这样魔怔，像是被鬼打墙了一样。于是挪了挪屁股，靠着姓李的近了点。眼看着荷花楼的姑娘就又要从他们身边走过，姓李的突然站起来了，赵大爷觉得这一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因为他没有见过姓李的眼神变得这么坚毅，恍惚间有点熟悉可是又很陌生。
他这一站不要紧，把一群姑娘吓得够呛，毕竟小县城的。虽说战火还没有波及这个偏远的地方，但是听自己最要紧的一位客人无意间透露已经有来历不明的“山贼”开始在试探了。然后这个客人也让自己以后跟着他，并且给了不少银钱，想着以后可能就要离开这里，所以才在这个布料店买下了好多布匹，对外说着是要过年了。添置新的家当。
“你想做什么？”一个一直站在队伍之外的壮汉突然冲到了，姓李的面前。旁边的其他姑娘都躲在了这个壮汉和那个姓吴的姑娘身后。“吴姑娘，能不能说两句。”姓吴的姑娘邹邹眉头，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少，总有些蠢货或者傻书生总觉得书上的情爱或者喜欢搬到自己家里面。壮汉推了一把姓李的。姓李的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这一下赵大爷不干了，虽然姓李的话不多，但是这个家道落魄的“贵公子”现在可是我罩着的。于是站起身。
壮汉看着赵大爷，心想世道变了？乞丐都这么有骨气了？没想到，赵大爷扑通一声给一群人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贵人行行好，我这兄弟就是饿晕了头。三天三夜没吃饭了城隍庙还有个八十岁的老父亲。”怎么惨怎么来。这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多半也会把自己和姓李的当个屁放了。这一招还是以前城隍里面另外一个老乞丐交给自己的。说我们就是命贱，别想着自己那点脸皮，要是能换饭吃，我巴不得脸皮割了一层又来一层。
壮汉啐了一口，心想着没趣。对他们动手那是真真的茅厕里面放鞭炮，溅得一身屎。就转过身去，一群姑娘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又全部站在了吴姑娘身前做出了保护的样子。有几个甚至骂骂咧咧的说着“要是哪两个乞丐要是在敢上前一步非要叫他们尝尝老娘这大腿夹西瓜的威力。”其他姑娘也跟着起哄。
“刚才说错了，是做买卖。都你情我愿，吴姑娘我跟你做一笔买卖。”赵大爷想掐死这个家伙的心都有了。这不是茅厕里面打灯笼找死么？你什么身份全身家当就一条破裤子和上衣。用什么做生意？就在这个时候眼看着那个壮汉眼神变了，赵大爷知道这个眼神是真要揍人了，他好几次被揍都见过这种眼神。不躺半个月起不了那种。他赶忙跪着转身拉着姓李的衣服。“你说什么啊？吴姑娘什么身份能和你做生意？你是不是昨晚上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都给你说了不要去那些死人堆乱葬岗。你看自己失心疯了。”说着并转过头对着壮汉求饶说着“我兄弟失心疯了。贵人没药动手”赵大爷可是知道的。这可是大冬天年岁又不好真要把姓李的打个半死，这个冬天他就抗不过去了。赵大爷真是见识了太多这样的乞丐。有的是为了一口吃食非得去跟大户人家的看门狗抢，不是被狗咬伤死了就是给门房打的。所以赵大爷知道做啥都不能贪心，小命要紧。
眼看着壮汉就要动手了，那个姓吴的姑娘突然说了一句“先等等”就一个人上前来，壮汉就收了拳站在了边上。这个荷花楼的花魁看着这个男子，瘦的不行并且真如眼睛所看到的，身无分文。“我给你机会了既然是谈生意那么总得有些筹码。”吴姑娘看着这个“乞丐”觉得好像这个人又不像乞丐了，因为他的眼神和乞丐不一样，他想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姓李的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解开裤脚上拴着的草绳，捞起裤腿里面居然还绑着一样东西。约莫着看是一块玉佩。上面雕龙刻凤，龙凤和鸣之意，中间镂空各自在龙首和凤尾又有一个小孔，为了方便绑在腿上，这家伙居然对中穿过又是一根草绳。
赵大爷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跟这家伙天天都睡一起，也没有瞧见这家伙有个这玩意啊！至少赵大爷知道很值钱，因为就算这个小县城的大人物都没有几个身上佩戴过，这个位吴姑娘自然是眼尖的角色，有几次哪位贵客身上就腰佩这么一块。只是看着远没有这块这么漂亮。只见姓李的单手拿着这块龙凤佩，对那吴姑娘说到“姑娘，能否单独说两句。”并且看了看她身后和边上的壮汉。这位花魁自然是个心思通明的人，于是对着身后的那群目瞪口呆的家伙说道“看什么看，多看两眼死得瞑目？”对这群家伙嘴巴太客气那她们是真的会跟你客气。然后客气的对身边壮汉说“劳烦大爷保护”。身边的壮汉自然是懂得。也跟着退了两步只是对于那个乞丐多看了几眼。
“你想交易什么？可说好哈，钱呢还是有点，能够你吃个三五年的。这东西我看也不菲，只是这地方也就只能值这个价。不是我占你便宜，只是什么物件在什么地，什么年月值什么价。这么说你能明白？”荷花楼这吴姑娘这话说得不差，真要执拗着说价值千金，那也得看这个小县城这么多年了到底有没有存着黄金千两？就像一个人将要渴死的人走在沙漠中，捡着了一麻袋白银在他眼里就不如一袋水值钱。
“姑娘我这东西有些来头，姑娘自然看不出来。但是我这东西不是卖给姑娘的。而是送给高大人的，还望姑娘代劳。”姓李的一边说着赵大爷根本听不懂的话，一边真如一个生意人一样和这个荷花楼花魁谈着事情。
就在赵大爷又准备蹲下的时候，荷花楼一群人离去了，临走时荷花楼花魁居然对着那个姓李施了个万福，惊得赵大爷嘴巴都合不上。虽然他知道这个东西一样不能填饱肚子，但是他知道有时候点施舍确实能让他有点人样。当然还让赵大爷更想不到的事情是，那个姓李的居然拉着自己进了布料店。更为奇怪的是，老板娘居然没有拿着扫帚敢他两出来。
恍恍惚惚之间赵大爷试了很多件衣服，多数是麻布粗衣，姓李的还在旁边指指点点，说得有模有样，赵大爷这一刻有点蒙。他好像太久没有换过衣裳，记得上次换衣裳还是城隍老乞丐临时之前对自己说“赵四，我要死了，我有一套衣裳是前些年县东头员外老爷死了，家里人嫌他衣物晦气就丢在河里。那是在半夜我瞧见了，就悄悄下河捞起来。差点淹死在河里。”说到这里老乞丐咽气了，不知道他是想让赵四给他穿上还是留给他，不过都不重要了，人都没了他也不在乎。越是赵大爷确实是把一个过世的老人衣物给留了下来。
想着这些画面，赵大爷有点眼角湿润了，那个姓李的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壶酒，坐在一张桌子前望着门外，门外开始飘起了大雪。他自己就倒了一小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如果不是那一身快成为布条的衣裳实在太扎眼确实有点书上“赏雪”的意境。
下雪了天也开始变暗了，这个时候赵大爷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那个“好人”兄弟和那个花魁做成了买卖，只是钱不能这么花啊！现在都还饿着肚子呢！他一咬牙开始脱身上的衣裳，并且说“老板娘我不买了，有这个钱还不如换好些馒头能管好久。”说着这话的时候赵大爷也有些难为情毕竟这是实话却很丢脸。“换上吧！”这个时候那个姓李的说。接着说了一句“不差这点。”赵大爷觉得这个人肯定失心疯了于是衣裳在半脱不脱之间，他举着一个奇怪的姿势来到这个脑袋有问题的兄弟旁边说“就算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我知道这些钱肯定是你用自己极为重要的一件东西换的，你可以留着这些钱拿去买书，或者做生意。”说着赵大爷停下了话头，因为这个家伙居然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赵大爷并厚着脸皮说“就算你将来发大财了，你分我一点就知足了”其实他想说的是，你这样对我花钱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前些年就有这样一个比自己小的乞丐，请自己去县里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然后就在没有出现过。后来听说钱来得不干净，被查出来结果被吊着打。
姓李的站起来，往着桌子上拍下两粒碎银子，然后对着老板娘说“老板娘给我兄弟两整一桌要有酒，菜就随意。剩下的我换一身衣裳，够不够？”那当然是够的，老板娘笑着走到桌前拿起两粒碎银，说着“够的够的”然后说着“打第一天看见小哥就知道不是俗物，有道富贵的光芒从你的天灵盖喷出，将来一定是大富大贵的人。”说着就踢了自己儿子一脚骂骂咧咧的说“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去给公子们打酒”。她儿子耷拉着脑袋出了门心想“真是撞了鬼，两个臭乞丐还成了人物，都看见那花魁还给他施福。他自己连被正眼瞧一眼都没有”。老板娘眼见天黑就点上了油灯并且把店门的其他都关上只余着半扇。她自己则进了后院弄吃食了。
赵大爷悻悻然的又穿上了衣裳，然后在满意的打量自己的，要是再把胡子刮一刮头发整理一下，那见着其他乞丐，估计他们还真的愿意叫自己一声“大爷”。姓李的也换了一身青衫看上去真的像公子哥。再配上饿的只有皮包骨的身子，那真的和那些**过度的公子一模一样。
就着店里的桌子，老板娘的儿子打回了两壶酒剩了老娘给他的钱又剩了两文他又给悄悄的藏在了自己的小小金库里面有了这层关系他突然觉得这两个乞丐就不讨厌了，于是四个不相干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有说有笑姓李的和老板娘开着赵大爷都听不懂的荤话，逗得老板娘花枝招展。赵大爷自然是风卷残云的对着食物下手。虽然老板娘风景迷人可是五脏庙更重要。
县城的正中间，又两座三层楼的房子，里面灯火依然明亮传出阵阵银铃声，莺歌燕语。两座楼分别是左边荷花楼，右边牡丹阁。大概天下的青楼都是一个祖师爷，一层永远是摆着桌子上面落座的就是有几个小钱的男人偷偷来让里面的姑娘给倒酒顺便摸摸小手，搂搂小腰。要是运气好能看着一两眼花魁那也是极好的。二层安静一些那也是一些好看的姑娘闺房，给钱就进。看你钱多少是能待一宿还是一个时辰。三楼两处楼梯处都有黑衣大汉手持近两米手臂粗的木棍把持着。这等架势那就不是钱的事情了，那是很多钱的事情。
三楼以前有三枝花，后来让人摘了一支去，现在只剩下两支，其中一朵就是吴鑫。此时在吴鑫的闺房里面她正在为一个中年男子沏茶，手法娴熟，给眼前的男子倒上一杯嘴上的话也说完了。“他真是这么说的？”中年男子拿着那块龙凤佩在手里把玩。吴鑫在回来的路上并让先前跟着自己的壮汉去给这个中年男人通报了，并且把这块龙凤佩交给了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位化名“高峰”的中年男子会这么快给出她回应，难道这块玉佩真有这么值钱？她下意识的问“这么值钱？大人可别说那个乞丐是某个流落在外的世家公子？”高峰自然不会这么认为只是眼前的女人这点小心思自己不会懂么？如果真有价值就要算她的一份功劳。“玉佩有什么值钱的，人和话才值钱。没想到这么个必死的地方有意思的家伙。”于是招招手，一直站在门处的壮汉走了进来。“去请他们来一趟吧！客气点，这玉佩要是落在都城里面那至少还真是值个好几千两白银。”
吴鑫停顿了一下，就转身到了中年男人的背后，伸出纤纤玉手给他按摩。其他的她不敢多问，一个多嘴女人可比一只话痨的鹦鹉命要短的多。
布料店这边早已经酒过三巡，每个人都开始面红耳赤。赵大爷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着老乞丐，小乞丐。或者说着小时候上私塾时，那些孩子都是七八岁自己却已经十二了，被嘲笑。可是回家说这事又会被死鬼老爹打。说着“我用拼命赚的钱，给你去识几个字。你要是不用心。我以后要是死了都是睁着眼睛的。”想来他真的会不瞑目。那个十来岁的孩子却是在喝了一杯酒后直接醉倒在桌子上，醉之前说着“你还有个能死的爹，我就没有爹。”李好有些欲言又止看着老板娘。老板娘眼睛有些红，倒了一杯酒就着花生米喝了半杯。“我不知道他爹是谁，那些年觉得钱来得容易，不然你以为荷花楼的姑娘为什么总在我这里买布。”停顿了一下好像有些释然了继续说道“突然就有个孩子，自己都还是大姑娘。楼里是待不下去了，还好妈妈有良心收了我所有的私钱放了我一马。不然多半是要被丢河里。”
后来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的女子就东借西筹，开了这家布料店。全靠荷花楼生意养着。还把孩子养大了。她也就觉得过去了。毕竟她现在的生活是好多去死了的姐妹想都不敢想的。包括现在风头无两的吴鑫。
正当这个叫春红的女子准备问李好是怎么说服，那个，名叫吴鑫的花魁时。门口站着一个壮汉敲了敲门。
“老板娘盛情款待，永生难忘。”说着就起身了，并对着这个不光名字不好听出身不太好的女子恭恭敬敬的鞠躬。那个壮汉还没有说话，李好就说到“劳烦朋友带上我朋友。”那壮汉也没有废话直接过来二话不说给赵大爷抗了起来。就像一条死鱼一样口里还吐着唾沫。
老板娘看着那三人离去，自己拿着木板准备封上门。就在壮汉来之前，那个瘦弱的“乞丐”对自己说“老板娘，出去走走吧！这里马上要不太平了。”虽然那个乞丐没有说为什么，老板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就当是听听了。
荷花楼已经进入了歌舞升平的最高处，喝酒人人小醉，姑娘人人脸红。就是不知道是算那种红。李好跟着壮汉走过一楼上了二楼，到了三楼。人生何至于此呢！李好回头看着楼下一片祥和好一个醉生梦死。李好捏了捏拳头。
到了吴鑫的闺房壮汉就把赵大爷，丢在了唯一的一张床上。那个坐着正被小手按摩的中年男人也没有睁眼，壮汉走到门前继续当着自己万年不变的门神。中年男人伸手拿住吴鑫的小手，说到“自己出去玩，我和这位谈买卖。”吴鑫乖巧的低头出去只是，眼神难免有些失落。就算这样经过李好的身边时一样没有停下脚步就好像压根不认识一样，其实本来就不认识。
“李公子不知道是哪家高足沦落到此，要是早知道本县还有这样的人才。作为父母主官真是很痛心”说着做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李好恭恭敬敬的对着这个本县权力最大的官弯腰声道“草民李好见过大人”。别人把你当一回事的时候千万记得别把自己当回事。李好几知道这为大人接下来问的话，他李好应答不好自己和赵四就站着走不出这座荷花楼了。
这个高大人看李好也不接话。就用手把玩着手里的那块龙凤佩，自言自语得说到“做人做官都差不多，不是说你拼命想活得好就一定能活得好，不是说你努力想做好个好官就能做个好官。”说到这里他听了一下然后对着李好招招手，示意他到茶桌前坐下。李好谢过以后坐在他对面，李好就开始泡茶，手法依旧很娴熟。高大人问他是哪里学的。李好就老老实实说自己家道中落之前学的。高大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我有一个两全之策，既能保护大人安全又能为大人落下好名声。甚至就算大人带着吴鑫姑娘也不会有问题”，高峰听着这一番话就想起自己在离开都城之前，自己兄长对自己说“你也别黑着脸，这个仇迟早要报，你这么有情有义活该被人下套。”高峰看着自己眼前的年轻人示意他继续说。
楼下的声音淡下去了，吴鑫趴在三楼上的栏杆，明媚皓齿，刚好二十的脸蛋弹指可破。楼下还没有走的客人就有的借着酒劲吹口哨，说着一些让人羞耻的话语。吴鑫只好背过身。没想到这一个动作楼下的人以为和他互动，口哨声更大。言语更是轻佻之极。
李好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一起出来的还有高大人，两人有说有笑，一人说着辛苦一人答到本分。出来的时候壮汉莽声莽气的说“要不要把床上的那个扔出去”看来这样的事情没有少做。高峰说到“不用了就让哪位兄弟在这里睡，鑫儿今天跟我回府”。装好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可是这话落在吴鑫的耳中却是犹如炸雷。回府？那就是去县衙。自己一介青楼女子连看一眼那个地方都觉得自己脏了门风。
高峰拉着吴鑫的手，并且揉了揉她的头。重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绪，吴鑫居然不知所措。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拉着手走到了二楼，当然没有人敢阻拦因为这家青楼背后的老板就是高峰。到了二楼的时候突然吴鑫激动的跟高峰说起什么，然后犹如一只快乐的黄鹂跑上楼抱着一只盒子下了楼。经过李好的身边时依然没有说话。很现实啊！
高峰走到一楼是的时候，抬起头对着李好喊道“明天记得到衙门点卯，李师爷”。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当然毕恭毕敬的点头哈腰，只是心中难免有些疑惑楼上那个年轻人是谁？难道是什么时候进入本县的青年才俊。没有见过啊！
哪里没有见过啊！只是平时你们都是抬着头望着天没有看到过地上的两个乞丐，就像没有看到两个小石子。现在你们抬起头也不回认得，没人会相信县衙里的师爷是个乞丐，也没人愿意相信县衙里的师爷昨天还在乞讨。更没人相信那个现在还躺在花魁床上的赵四是个孤儿是个乞讨过三县五百里的乞儿。
吴鑫，无心，无心插柳柳成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