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起床了!”
李鸿飞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一张圆圆的脸盯着自己。才想起来,这里是军营啊。而眼前的这位胖胖的小兵叫“王得福”,是跟他分在一个训练营的战友。
“早。”
“早什么,你看看这周围还有人吗?
李鸿飞左右看了看,嗯,确实没人了,终于清静了。话说这个二十人的营帐里夜里动静也太大了,打鼾的,说梦话的,梦游的,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隔壁的老张,这小子梦里踢腿!李鸿飞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梅花桩,被人一脚一脚踹在身上……
“现在几时了?”
“已经卯时三刻啦!”
“什么嘛,这么早!”
“我看你不像个当兵的,倒像个少爷,欸不是,少爷你打哪来的?”
“真不是故意的,我其实从小就得了神智启动延迟症,这一早起啊,就觉得控制不住手脚。”
“真的啊?”
李鸿飞看见小胖子憨憨的表情,忍不住大笑。
“小王啊,以后我发达了,一定送你去最好的医馆!”
“我可不去医馆,我最怕吃药了。”
你们说,蠢到底算不算一种病呢?
两人终于来到了训练场,可是训练的主官早就在那等他们了。
“这下可惨了!”
小王不停地嘀咕着。
李鸿飞瞧了瞧,在台上坐着的有两个人,一个不认识,另一个他却熟悉得很。
“放心吧,虽然咱俩迟到,但他俩绝对不能对我们怎么样。”
“我信你个鬼,那主官就是臭名远扬的魏三陵,人称两面人,我真没想到是他当咱们的主官,不然我才不会等你那么久,哎呀,你可害死我了!”
魏三陵?没听说过,可是大名鼎鼎的樊野总认识吧,知道我的身份后,他还敢动我吗?李鸿飞心想着,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玩味表情。
“主官,好!”
两人一同说。
“呦,敢问两位少爷打哪来啊,怎么来我们这又臭又破的军营里来了?”
“嘿嘿,不好意思,昨夜实在太吵了,我很晚才睡下,算起来也不过两个时辰,因此起的晚了些。”
王得福则一言不发,杵在那,显然是吓着了。
“是吧,我这营帐不如您家里的大床舒服,真是抱歉,不如这样,我给你赔个礼,是我招待不周。”
李鸿飞窃喜,果然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对我这般客气。
“这件事其实是我有错,算欠你一个人情。”
李鸿飞对着魏三陵耳语。
“哈哈哈,这位少爷,很可惜,魏某什么都好,唯独不好欠账。”
魏三陵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来人啊,按军法,将这两人脱去裤子,各打二十军棍!另外,如有人再犯,增至三十,再有则四十,我倒要看看谁最和自己的屁股过不去。”
左右齐喝:
“是!”
李鸿飞由窃喜突然变成诧异,难道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吗?樊野没跟他说?更让人生气的是,这小子还在那偷笑!还不过来救我!
“喂,樊大哥!”
樊野假装没听见,这下李鸿飞感觉彻底上当了。悲哀的还有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得福……
“哎呦!轻点打!”
“哎呦!”
……
这二十军棍真不是开玩笑,棍棍要人命,最后都不是疼痛感,李鸿飞感觉下体已经消失了。
傍晚,李鸿飞光着屁股趴在床上,一旁是好兄弟王得福。
“哎呦!哎呦!”
“行了,别嚎了,吵死了!”
“我不!我就嚎,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好兄弟呢,训练第一天就挨了棍子!”
“哼,我跟你说,我迟早要报仇!”
“报仇,报谁的仇?”
“那个人的仇。”
谁想到,“那个人”竟然悄悄地来了。
“咳咳!李鸿飞,王得福,你们俩的草药我送来了!”
李鸿飞转头一看,这不是自己那樊大哥吗?
“你还敢来!”
李鸿飞抓起一个瓦罐就扔了过去,却被樊野稳稳地接住了。
“怎么着,棍子还不够,还想殴打训练官!”
“我尼,哎呦,屁股!”
“嘿嘿,知道厉害了吧,叫你小子嚣张!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家去?”
“小爷我就不回去,这才到哪啊!”
“行,你小子还算有骨气,顺便告诉你,我这次只是担任的副官,魏校尉才是主官,在这,他的命令最大。魏校尉可是出了名的记仇,你今天的表现,我看他多半与你过不去了。”
“有什么招尽管来,小爷只管接着,另外,我想你一定知道怎么见那个人吧,告诉他,我这次是不可能回去的。”
樊野叹了口气。
“好吧。还有一件事。”
只见他清了清喉咙,用他那招牌的洪亮嗓音宣告:
“李鸿飞、王得福,魏校尉之命,令你二人今晚负责守夜!”
“啥?还叫不叫人活了,站都站不起来叫我去守夜?”
犹如晴天霹雳,一旁的王得福眼泪都出来了,委屈地直叫娘。但能怎么着,话都说出去了,这时候认怂岂不是太丢脸了,李鸿飞只好咬了咬牙。
“尽管来吧!”
第二日,主官给没有明确兵种的人分配兵种,有前锋营,神箭营,骁骑营,石炮营,攀云营和飞羽营。李鸿飞和王得福都分在了攀云营。
王得福哭丧着脸对李鸿飞说:
“以为能分到神箭营去,没想到却是攀云营。”
“攀云营怎么了,我看学的东西一个不少。”
“你这都不懂,攀云营就名字好听点,实际上就是爬云梯翻城墙的,在攻城战里这些人又被称作什么知道吗?”
“什么?”
“炮灰!”
想想也是,翻城墙需要的是敏捷和反应,敌人先会万箭齐发,投下巨石,稍有个反应不及,那就是个死,叫做炮灰不是没道理。可是这王得福也分在这什么意思?
分配完所有的兵种和训练任务,这时魏三陵走了出来。
“各位,三天之后,我就在这设擂台,有想进前锋营的,拼拼拳脚功夫,有想进神箭营的,比比射箭,想进骁骑营的,试试马术,总之,这是你们唯一一次改变兵种的机会,但我的原则是,有能耐的人进,没有能耐的人,等死。”
李鸿飞眼睛一亮,这正是个展示的机会,进哪个营不重要,但怎么也得让这群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欸,得福,这魏变态怎么没说怎么进飞羽营?”
“飞羽营,那是什么地方!简单地说,那是个特殊作战的兵种,要求骑马射箭拳脚兵器样样精通!”
“哦?没想到连新兵营都有这么专业的作战部队,白虎军真的是藏龙卧虎。”
此时,另一边,有个人悄悄来到了训练场外,默默地注视着某人。这时,樊野也来了。
“军师,我可算知道您把我调过来这个地方是什么用意了。”
“怎么,不乐意?”
“哪敢,鸿飞这小子我是多年没见他了,当初还是我教他的功夫,如今见见也好。”
“只是叙旧吗?”
“不是,军师一定是想让我护他周全,必要时把他劝回家去。”
“我倒觉得他一定不会回家,而且我也不要你护他周全,让他直面危险反而更好。”
“啊?”
“好了,不如你继续教他,但是要在暗中。”
“我知道了。”
陆慧明捋了捋胡须,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对樊野叮嘱说:
“不要护他周全,但一定要守护住他,你,懂吗?”
夕阳西沉,落在一座青山之上,鲜红的阳光照在李鸿飞那张坚毅的脸上,同时还有一个彪形大汉的身影被拉走了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