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蔚瑱和白衣在茶楼里相见,只是此间少年多了些许愁容。
两人互诉衷肠,一个因为尔虞我诈而不耐,一个因为从商家族的管制而烦恼。
当然南蔚瑱并没有透露他的真实身份,白衣也只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子弟。
两个人,没有一个觉得商人粗鄙,没有一个觉得官家伪善。除去了这一层身份,他们是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却是非常有默契的兄弟。
白衣比南蔚瑱要大上个两岁,身子骨却没有南蔚瑱结实。他们在一块的时间里,除了谈谈琐碎的事,便是南蔚瑱教授白衣武功。
忘了说,白衣是个药理天才,对植物有着天生的敏感。除了自己羸弱的身子无法调养之外,白衣可是比宫中的老御医还要厉害。
一些常用的药理知识,白衣也会给南蔚瑱讲授一些。少年善战,这些以后也会用得到。
这便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时间久了,白衣的病弱身子因为习武而得到了缓解,南蔚瑱也记住了很多药理常识。
你来我往,这一来便是两年。
直到南蔚瑱弱冠之年,少年是闪闪发光,越来越优秀,对三个皇兄的威胁也是越来越大。
接下来的每一次针对他的阴谋,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忙于应对兄长,两人的见面的次数也少了,更多的是书信的往来。
……
末了,玉无瑕又看了邝邪一眼,发现之前还在认真听故事的少女不知道何时已经睡着了。
不是想听趣事吗,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所以,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这个时候三更天,玉无瑕看着窗外,稀疏的星,清冷的月,落单的梧桐,还有一庭院凌乱的枯叶。
说起来这种心情很微妙。
玉无瑕侧过头,看着少女的睡颜出了神。
不过才认识多久,居然真的就给她讲了故事。
只是少女以为的故事,玉无瑕讲出来的时候,心绪从来都没有安稳过。
半晌,他捂着脸低低地笑。
他不并是一个适合感春悲秋的人。
真是出息…
“风月的小徒弟,你还真是让人意外。”
玉无瑕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穿过少女的腿弯,一个温柔的公主抱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知道少女的伤还未痊愈,就不折腾她回自己的住处了。被窝早就凉了,玉无瑕贴心地给少女掖好了被角。
这次玉无瑕也睡不着了,轻轻地出了门,坐在庭院里吹着冷风。只是神色暗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邝邪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世界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一切都很新奇。
梦里她穿着绣着金丝的大红的袍子,看不清前面的路,因为头上顶着一个红艳艳的盖头。
然后有人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最后,在那人的牵引下,朝着不同的方向鞠了躬,邝邪数了,是三次。
耳边是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人在旁边叫好,很热闹。
头上的东西很重,她几次想要拿下来,总是被一双手打断。
就在盖头被挑起来的瞬间…
鸡鸣,天亮了。
邝邪睁开眼,直直地盯着房梁。
仿佛眼前还是火红的绣球,火红的喜字,就连床幔也都是喜庆的红色。
“还不起来,阿邪,你要霸占小生的床榻多久?”
吹了一夜的凉风,玉无瑕活动活动肩膀,这一动就能听见骨骼嘎嘣的声音。
“红色。”
眨了眨酸痛的眼睛,那些东西终于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什么?”
邝邪言简意赅将梦里的场景说了出来,却迎来了玉无瑕怪异的目光。
她摇摇头,一脸茫然。
她应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