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帐的门被人撩开,离渊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未消散的血腥味。
姜燕舒默默缩到宁轩后面伸出个小脑袋,“皇上,你们国库还差钱不,我啥时候让我爹来和你谈谈行不?”
如此卑微......
离渊瞥了姜燕舒一眼,径直走到宁轩身边坐下。
刚才被割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好了,只见女人正低垂着眉眼,纤细的手指正慢慢地给小狐狸顺毛。
小狐狸仰躺在她怀里,舒服得眯眼。
这是他送的!
“皇上我们去看看燕王吧。”
刚才瞧着洛千煜的伤还挺重的。
方才为了避嫌没有跟进去,算着时间现在大概已经包扎好了吧。
“嗯。”离渊应声,虽然他对洛千煜有千般不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男儿当有志,保家卫国守边疆。
不以儿女私情断英雄,君臣之上,他对他是爱惜尊重的。
去瞧了才知道,洛千煜的伤极重,那一刀从背后插入几乎刺穿了他整个肺,难救。
宁轩垂眸站在洛千煜榻前心情复杂,只见他闭着眼的时候眉头还是蹙着的。
面具下面是何等风姿,他这样的人本该受万民敬仰,一生为国尽忠,留名千古的。
为何他这一生会如此短暂。
还记得那日街头他出面替她解围时,嘴角挂着浅笑,风姿绰约,少年风流。
南茈的啜泣声传入耳中,让人伤神。
好似察觉到主人的心情不好,小狐狸用头在宁轩的胸前蹭了蹭,喉咙发出低低呜咽,好似在劝慰。
离渊进帐,方才在帐前太医已将洛千煜的情况向他禀明了。
他能说的就只有举国之力救治燕王,解决他们在药材上的难处。
其余的就只能听天命。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走到洛千煜榻前替他掖了掖被角。
眼睛狠戾尽显,他定要将幕后之人揪出千刀万剐。
洛千煜睁眼,“皇上。”
他本要起身行礼却被离渊按住,“不用,这些日子你就在府里好好修养,朕等着你。”
洛千煜勾唇,扯出一抹无奈的微笑,他早知自己时日无多,又何必如此执着,“皇上臣修养的这段时间,手下的事务就交给宁将军处理吧。”
“这些事就不用你费心了,你若是能好好的站在朝堂,朕允你任何要求。”
“皇上只需放宽心,万事莫强求。”洛千煜摇头,牵扯到伤口疼出一头冷汗。
“你好好养伤。”不愿再待下去,离渊留下话转身离开。
宁轩抱着白狐跟上,隐隐可以瞧见男人眼角微红,眼中似乎酝着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