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贺行之闻言,勾唇一笑,又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他一手握住路遥解他衣扣的手,稍一用力,就将路遥反扣在怀里,接着轻而易举抱起她走进主卧。
“为什么穿我的衣服?”贺行之把人扔在床上,自上而下打量着。
路遥撑起上半身,将视线落向一旁,红唇翕动:“没有别的衣服。”
贺行之一耸眉,“那两件睡裙……”
路遥紧接着打断道:“我不会穿别的女人的衣服!”
她负气瞪着贺行之,因为情绪激烈,胸口一鼓一鼓的,像条金鱼。
贺行之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生生压下想要上扬的唇角,“还有呢?”
路遥抿抿唇,横他一眼,冷声道:“我也不用别的女人用过的东西。”
“所以呢?”贺行之循循善诱,配合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倒像极了一位好老师。
路遥深呼一口气,克制情绪,收敛起身上的刺,说了句:“你,快点儿。”
贺行之原本运筹帷幄的淡定轰然倒塌,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大脑一度缺氧。
她是不是故意的?男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快和短。
“快点儿?”他冷声笑了笑,“我不会。”
“你……”路遥脸一红,两颊都泛了粉。
贺行之却直起身,居高临下俯视道:“路遥,别搞得好像我在强迫你一样。既然你这么不情不愿,刚才就不要在大家面前表现得那么大方。”
贺行之察觉到她的拘谨,喉结沉沉滚了下。
路遥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敢在众目睽睽下说出的话,断然不会反悔。
“那两件睡裙是品牌送的,吊牌还没拆。”
贺行之看她放不开的样子,主动消除她心中的顾虑。
言外之意很明显,他没带别的女人回来过。
路遥低头,认真地研究起那黑色磨砂外壳的腰带搭扣。
贺行之低眸,就看到那双小手急切地在寻找按钮,但显然毫无头绪。
他握住一按,咔哒一声脆响,卡扣弹开,路遥咽了口唾沫。
这个时候,两人都有点不适应了。
尽管之前做过,可都不是你情我愿的,如今这样“和谐”,倒显得不正常。
“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路遥把手从贺行之的掌心抽出来,光着脚就跑了出去,把贺行之一个人晾在屋里。
这个可恶的女人……
贺行之狠狠地抽出腰带,三下五除二地脱了长裤往地上一扔,直接去浴室冲了澡。
出来时,路遥依旧没回来。
冷水浇灭了他的怒气和心火,他懒得再理路遥,本想半个月后再让她回家给她个惊喜,这女人非要提前出院,偏偏今天还跟着梁童那疯女人去了九天,看到不该看的!
贺行之心烦地躺在床上,只留一盏床头灯,扯过被子蒙住脸,背对着房门,阖眸酝酿睡意。
借着贺振庭回国掌权的机会,他终于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了,图灵作为他这些年的心血,也是时候进入市场抢占份额了。
正想着,床的另一边忽然传来响动。
紧接着,一股酒气从背后盈盈绕绕地飘过来。
贺行之轻轻吸了吸鼻子,判断路遥应该是喝了酒柜里那只年份不短的拉菲。
所以这丫头是下去喝酒壮胆了吗?
他不动声色,保持假寐,路遥却不知道他到底睡着没有,轻手轻脚上了床,又从背后抱住他。
贺行之感觉有一道电流在身体里乱窜。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贺行之差点就要转过身去一探究竟,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想看看这只小猫在玩什么鬼把戏。
路遥的确是跑到楼下灌了半瓶酒,她只是不想让贺行之觉得自己太怂。
这一会儿,她正迷迷糊糊地,但依然谨记自己的使命,于是大胆地贴上了贺行之的后背。
没吃过猪肉的她,也是见过猪跑的。
回想着之前泡吧时看到的那些男女互动场面,还有顾胜楠拉着她一起看的美剧韩剧,路遥抬起上半身,俯首吻向贺行之的耳颈。
贺行之只听到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炸了。
偏偏路遥还毫无察觉,暗暗给自己加了个油,轻启朱唇,在男人耳垂上轻轻,喓了下。
贺行之今晚可是喝了一瓶高度的白兰地,被撩得酒劲上头,一头猛兽在心里横冲直撞。
“路遥,这是你自找的!”
电闪雷鸣之中,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浇灌着干渴了许久的大地和百花,窗外一片烟雨蒙蒙。
两只鸟儿站在窗棱下避雨,互相整理着被暴雨打湿的羽毛,忽然听到什么动静,它们齐齐昂起头,向窗子里面看去。
风卷动窗帘,哗哗的雨声和簌簌的树叶摇摆声里,似乎还掩藏着人类的叫声。
“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