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看着眼前瘦削的黑衣人,不由得往后又退了几步,眼眸闪了闪,咧唇一笑。
“花季玥,将军对你还真的是,没有了往日的宠爱了,连护卫都换了这么瘦小的?”花惜慢慢的往后退着,被花季蓉拦住了。
“说清楚吧!你到底来表达什么的?花惜?还真没看出来,一个小小的庶女,还真是好规矩!好德行。”花季蓉轻蔑的眼神,狠狠的刺激了花惜。
“花季蓉!如今的你还敢瞧不起我?你凭什么?就凭着花季玥的维护么?哈哈哈.....”花惜大笑了起来,指着花季玥,一脸的鄙夷。
“你还真是傻!你知不知道,将军如今要娶的是我,而她之所以会被送到这里来,就是因为我们的大婚之期,就在明日!花季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花惜看着季玥,眼里满是得意。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知到啊!将军告诉我,之所以会把你送到这里,就是怕你会闹,怕你会吃醋!哈哈.....将军夫人?你已经不是了!”花惜看着季玥平淡无波的样子,笑容一点点的淡了下去。
“花季玥,将军说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早就对你没有了欢喜之心了!一个不洁之人,怎能在做将军府的主母呢?”花惜轻蔑的摇了摇头,慢慢走回了季玥面前,看着她的眼眸,笑容一点一点的变得阴狠。
“花季玥,你装的那么清高,有什么好的?那么多人恨你?你不知道么?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晚。”花惜伸手要去摸季玥的脸,被秀禾挡住了。
“滚开!一个奴才而已,哪有资格站在我面前?”花惜厌倦的看着秀禾,挥手要打她,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随即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白皙的脸上,立刻一片红肿。
“她就算是个奴才,也比你高贵!花惜,戏演够了,就滚!”季玥冰冷的看了一眼花惜,丢开了手,指向了门外,却愕然的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心里一阵痛楚。
“将军,奴家被他们欺负了!将军要给奴家做主啊!”花惜捂着脸,也看见了,不由得暗笑了出来。扭着身子扑了过去,声音娇嗲的令人毛骨悚然。
“将军,这就是你要娶的妻子?麻烦将军告诫她,若是再敢来这里胡闹,莫怪季玥心狠。”季玥说着,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边走边下着命令。
“日后凡是将军府的人来,无论是谁,杀无赦!”季玥的声音,所有人都感到了悲哀,决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端木尧,而后者站在门口,只是看着,眼眸里的清冷,让人同样感觉如遇冰山。
“木,把这个女人带回将军府,若是再敢离开半步,就送尸首去长公主府!”花惜刚想要发作,就被端木尧的声音给吓住了。只是看着季玥的背影,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随着木走了。
端木尧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反身上了马,深深的看了一眼季玥的房间,才纵马而去。他相信自己会回来的,回来大张旗鼓的,接他的玥儿回家。
季玥躺在床上,看着青灰色幔帐发呆,她不知道端木尧要干什么,可是刚刚他那清冷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她。不是说要她信他么?可是这一出又一出的,都是在做什么?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夫人,您.....”秀禾小心的过来,看着季玥,嗫嚅着,良久才叫了出来。
“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瞒着我?”季玥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一丝情绪。
“夫人,我们.....”秀禾说不出话来,这跟杨文杰说的一点都不像啊!
“你们都知道?而我就像个傻子,还傻傻的等着他来接我,等着他处理完了朝事,来接我回去?我怎么就忘记了?为了那个什么北祁公主,他.....”
季玥突然回过身来,看着秀禾,眼眸里瞬间,盈满了泪水。是啊,这才不过几天,北祁公主就换了花惜?端木尧的心思还真难懂呢。
“玥儿,这件事只怕是另有隐情,你先稍安勿躁,咱们等着将军,会来给你一个解释的。”花季蓉也进来了,看着季玥心疼的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解释?你觉得,我还要的起那个解释么?还是我太天真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季玥深吸了口气,倔强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转身面向了墙壁,闷声说。
“记得把门窗关好!我不想要任何人来打扰,我只要安静一下。”季玥说着,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秀禾看了一眼花季蓉,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先过去关好了窗子。
“算了,咱们出去吧!让她静静吧!”花季蓉也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不安,拉着秀禾走了出去。
季玥听着门关上了,翻身坐了起来,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墙角的某一处发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做,做什么!
花惜那么羞辱她,而那人居然就在门口看着,居然连进来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看着。直到她打了花惜,直到她看着他,眼眸清冷的瞬间,才目光深邃的看向了她,眼眸里情绪不明。季玥的手暗暗的握紧成拳,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手心,她都没有感觉,就那么坐着。
“秀禾,你去睡吧!我来守着。”花季蓉和秀禾坐在门口,没有离去的意思。秀禾知道季玥的个性,很怕她会做出什么来,所以她要守着,就算夫人想要做什么,她也会第一个冲在前面,为夫人挡住危险,而不是看着夫人落入危险之地。
“不了,姑娘还是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不然夫人真的要走,只怕你挡不住。”秀禾安稳的坐在了门口的小踏上,静静的盯着主屋的门,侧耳倾听着屋里的动静。
花季蓉知道也劝不住,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即使做不了什么,也得陪着。花季蓉的举动,引来了秀禾的注意,看了一眼她,也就由着她去了。
那一夜,没有人知道,季玥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样静寂的夜色里,屋外的树上,一双忧虑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这里的一切,同样守了一夜,一直到天色渐明,才有悄然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