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本杂志上有关周栩的文字都被木小卉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虽然她脑子受伤,记忆力大减,但是关于周栩的文章她只要看一遍就不会忘记。
只是那篇文章里没有做更深入的描述,比如说这些患了什么病,近期来拍摄过什么电影啊,这些都没有。
木小卉不知要怎么才能找到周栩。
从北方回到南国后,木小卉了解到周栩搬家了,不能去他原来的地址找了,那现在怎么办呢?
木小卉从包包里翻出手机,看着发呆,她回到秦案谦身边后给周栩和木小巛打过无数个电话,先是“无人接听”,后来是“对方关机”,再后来是“空号”,再后来是“你大错了吧”——这都是秦案谦背后作祟,他不许木小卉与周栩再有往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他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秦案谦就是这般的,为了爱,可以舍弃人品和底线,三观。
之前木小卉因为秦案谦伤的重,没有因此事而责怪他,现在看秦案谦伤愈合的差不多了,就去找周栩了,哪里想到周栩现在是不是有难啊。
她焦急的看着四周,从医院里走来走去的人群总是不绝的,看来阎王爷的生意是不错的,一直在夺取人的灵魂。
想到阎王和死神,木小卉一阵冷汗涔涔,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自从认识秦案谦一来,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怎么会这么快被现实击倒?
站在一阴凉处,没有阳光刺眼的地方,木小卉把那篇文章的内容再细想一遍,里面有一句话“近日常见周栩出入市医院,脸色难看,脚步匆匆......”
这么说来周栩近日是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那不如寻个地方等他吧,就算是守株待兔也要把周栩给逮住啊。如果没法看到周栩过的好,她也不会好过,纵然他们两个已经回不到年少时候的美好无暇。
就站在槐树下吧,那槐树的叶子啊,又大又长,在这个常年高温的城市里,槐树也有幸成为了松柏那样的长青树,这叶片啊,郁郁葱葱的,给木小卉做了一把树伞。粗大的树木遮住了木小卉娇小的身躯,让她可以偷窥到外面来往的人。
口渴的要命,也不去买一杯水喝,就怕自己买水的时候漏掉了周栩。
周栩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不忍他的初恋木小卉在夏日下太久,出现了,真的是如杂志上描述的那样全副武装的,为免别人看出来,到处张望。
木小卉一眼认出那是她挂念在心的栩哥哥,“栩哥哥,你怎么了呀?”她冲了出去,拦在了周栩面前。
纵然周栩已经收到秦案谦的多次警告“不准靠近木小卉”,但面对眼前这两年未见的木小卉,他几乎要泪奔了:“小卉?你怎么?”
“栩哥哥你怎么总是来医院?杂志上说你病了,不是的,不是的!”木小卉摇着头,挥洒着泪滴。
周栩静下来:“小卉,你回家去吧,我没事。”
“那你来医院干什么啊?而且不止一次两次!”木小卉咄咄逼人的问着她曾挚爱过的人。
周栩摘下墨镜,他想以他的真容面对他心里依然最爱的人,“小卉,你越来越漂亮了,看来秦案谦对你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栩哥哥!”木小卉不争气的扑进他怀中:“我想念你。”即使现在木小卉有了丈夫和儿子,还是忘不了她的初恋,对于周栩,她相信那句名言“做不了情人可以做朋友”。
而周栩却不想做朋友,奈何事实只能让他认为是天拆散了鸳鸯,“小卉,其实......我......”说的有些抽噎了,却没说出自己的意思来。
“栩哥哥想要说什么啊?”木小卉倚在他怀里问着。
周栩艰难的问出那个问题:“如果有可能,我们总有一天可以离开这里,到一处秦案谦找不到的地方去。”
木小卉立刻艰难的摇头,这么艰难痛苦的摇头是为了周栩,木小卉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让周栩断了这个念头吧,他们之间的情愿已经如落花落叶一样尘埃落定了,再无变化。
“世界上没有如果,过去了的事就没有如果了,栩哥哥,我们回不到以前了!”木小卉还是改不了眼泪刷拉拉的习惯:“我们各自都有家庭了,我的儿子也块四岁呀......”
“没事,就当我没说过!”周栩从不强迫木小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回去吧。”
“可是你告诉我你常来医院干什么啊?你不是有私人医生了吗?为什么还要常来医院,有什么事啊......”
木小卉和周栩虽然是要分开了,却还是依依不舍的问着各自的情况。两年不见啊,怎么舍得就这么散了?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那么显眼,在太阳下发着灼灼的亮光,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注目礼。
里面的车主更是引得不少人回头。
车主秦案谦叼了一根又一根烟,决定就坐在车里,不去阻止他脑海中想象过的一百种可能的景象,因为他有信心,木小卉不会让那种给他涂绿的事情发生。
那现在就在这里坐着,头靠着车座椅,左手手肘靠着要下来的车窗,古铜色的黑脸带有愠怒,深邃的眼眸中是看不透的心情。他可以理解木小卉的心情,但是不想看到木小卉每次都为了周栩而狂奔,狂奔着去找周栩。
“噗!”秦案谦吐掉一口烟,摁灭了一支烟尾,接下来是另外一支烟。不这么抽着,难以阻止他内心的嫉妒,比女人还小心眼的嫉妒。
小丫头,你就从来不为我这么心急如焚的狂奔,就算知道我命在旦夕的躺在医院病床上,你也还是犹豫了一阵子,可这个周栩还活的栩栩如生,你就迫不及待的来看她了。
秦案谦看着远处那个令他思念爱惜的小妻子,心里无限思绪满洋,这丫头,要跟周栩说些什么呢?他恨不得用天文望远镜去侦查他们两个之间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