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内心思绪万千的时候,他又开口了,这次,他似乎笑了笑,我听见了他的轻笑声,他说:“可你已经是魏国的夫人……”
我一愣,扯着被子的手微微紧了紧,我抿了抿唇,“我知道,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份,我和他早已经是有缘无分了,我不会再去想他的。”
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份,我是魏国的夫人,纵使我对苏辞万般心思,那都只是空想。
我清楚地知道,我是魏国夫人。
我的话音刚落,眼前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凝重了。
少顷,莫瑾接过了话:“夫人是不是误解了,即使我是你名义上的夫君,但,我也没有要拿身份来束缚你的意思,身份绑得了你的身体却绑不住你的心。”
“我的意思是……”他似乎有停顿了下,片刻,他道:“对不起……”
闻言,我的心一惊,莫瑾他……刚刚在说什么,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莫瑾就继续接过了话:“当初我派人向楚国请求联姻,是为了拉拢楚国新君,只是,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不觉间微微咬唇,他说“对不起”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就是因为他向楚国求亲而拆散了我和苏辞吗?
其实,不然,如果他魏惠文公不找苏辞求亲,也会有别人,他莫瑾不娶我,也会有另外一堆白瑾,陈瑾来娶我。
到底说,我就是个联姻的工具。
我抓住被子的手似乎抓紧成了一团,我没有回答。
莫瑾也没有再说过什么话。
气氛似乎陷入了沉默……
……
沉默持续了好几十秒钟,最后,还是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小黄门打断的。
他突然喊莫瑾:“陛下,令尹及慕卿大夫已经进宫里,现下正在书房里候着,要来和您商议公祭的要事。”
莫瑾有事要办了……
公祭呀,我耳朵扑捉到这两个字。
对于公祭,我倒是略有耳闻。
那可是这个周国的大事呀,公祭每隔二十年举行一次,是周皇室世代传承下来的礼仪,由天子的名义朝神灵祭拜的大典,就在天子之都镐京举行,届时,诸侯都得应邀一同前往镐京,出席祭礼。
我朝莫瑾的方向笑了笑:“既然陛下有事,那便快快去忙去吧,别在我这浅梅阁耗费时间了,公祭关乎周室,可不是什么小事,届时陛下也要出席,自当要慎重商议行程安排。”
“夫人……”闻言,莫瑾微微开口了,他道:“好好休息。”
说着,听着动静,他似乎从我床上起来了。不多时,就从我的房间里出了去。
我摸了摸眼睛上头附着的一层白纱,一低头,心中不觉翻滚起思绪万千。
……
我眼睛瞎了,看不见东西,一时不习惯,甚至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汀儿和穆姑姑两人自然而然地承包了我的一切。
从汀儿口中,我大致听出,那天我中毒后,竟一连晕了好多天。
睡前还是除夕夜,一连睡了十天,这不,已经是初十了,再过多那么五天,就已经是要到元宵了。
而且那天刺客,早在莫瑾审问前,也都自我了断了。至于凶手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我当时对此并没有怎么介怀,侯王嘛,树大招风,遇上几个刺客,没什么值得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