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孕育的姑苏城还是那么的繁华,她是这天地下的明珠,是楚国人心所向往的极乐。
春水微凉,和着柔柳披风,河中的几个画舫有歌声飘出,清婉悠扬,歌到高潮出还有叫好声传出,是歌女在抚琴。
我走下河畔的石阶,弯腰,掏出一个小瓷瓶,舀起一瓶清澄的河水,再用木塞封好,塞入袖子里。
“公主…你这是为何……”
我起身时,正好撞见汀儿那疑惑的眼神,她大概是不解我的动作,我一笑,默默袖子下的瓷瓶,道:“无几,只是留个念想罢了……”
四处古色音韵,人们都在各自忙着他们各自的事情,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四处的商铺拥挤,繁忙无比,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贪婪地望着四处的景象。
热闹而熟悉着。
我置身于繁华,匆匆忙忙,像个过客,却又似乎与此地融为一体,血脉相连,难以割舍。
“苏寒,”倏尔有人从身后喊我,我待我有所反应,那声音再次响起:“你个贱蹄子都快要嫁人了,怎的还到处游荡?”
我轻笑,那语气那声音,我不看便知道说话那人是谁,论整个姑苏,也就只有她了。
我转过头去,果然是黎姿,她依旧是大红裙,抹上浓胭脂,正站在我身后,不过,我只是没想到,苏长墨也在。
对了,自苏辞继任后,苏长墨那家伙似乎一改当年到处吃喝嫖赌的习惯,竟也上了朝,成了名副其实的卿大夫。
其实不然,楚禧候在位是他不过是为了避讳,才没有涉政,如今掌管楚国天下的是苏辞,他便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自苏长墨那家伙认真上朝后,花花绿绿的地方再找不到他的身影,他每日要处理的事务也仅仅亚于苏辞,我倒是好奇,他今天怎的有这么得空,竟有空出来逛。
而且还是和黎姿那家伙站在一起。
但我看他们两个人站到一起,倒是颇有几分情侣的模样,心中暗自明了。
我不住打趣:“苏长墨,你这家伙是瞎了狗眼,连黎姿那家伙你也吃得下?真佩服你的胃口!”
面前的两人的脸当即就黑了。
苏长墨那家伙率先反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她那货色,我才不稀罕!”说着,他还朝旁边退了几步,远离了黎姿。
“喂喂喂,苏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快要嫁人了,怎么还不安分些!一张嘴就臭气熏天!”黎姿紧接着也狠狠地给我翻了个白眼,说着,她还狠狠地盯了一眼身边的苏长墨:“还有你,凭什么敢说不稀罕本郡主?”
“就凭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混蛋,你以为你好得到哪里去……”
……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就这样子吵了起来,熟悉而接地气。
——嫁人,是呀,我都要嫁人了……
我不住笑了笑,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大概不长了吧。
我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黎姿身上,她一直说自己喜欢苏辞,为了苏辞,常常大肆宣传闹得满城风雨,但近来的这些日子,也难得见她做出什么张榜公告说自己很爱苏辞的事情了。
想必,她是放下了,放下了好呀……
真羡慕她,拿得起,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