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明斜倚在将军府大门外,两眼专注的盯着大街尽头。儿子开春进京赶考,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至今还没有回信,派人去京城打探,苏大人回复说没见到任原,这就怪了,任原为人干炼精明,不应该出现失踪的尴尬,越是这样他越耽心,他耽心的是儿孑遭到了仇人的算计,要是那样的话任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走啊,君山王来了,快去迎接君山王!”一个青年骑马过街敲锣高喊人们去城外迎接君山王。
“什么年代了,还有君山王?”任东明晃着脑袋不相信。一匹快马停在了他面前,是品香茗茶楼的老板陈旺才,任东明是他的常客,两个人是关糸不错的老相识。“东明兄,知道这个君山王是谁吗?”
“谁啊?”任东明两眼无神的看着陈旺才问道。
两月不见,没想到任员外颓废如斯,陈旺才略知他家的情况,知他正走下坡路,想拉他去城外散散心。“走吧,到了城外就知道是谁了。”
任东明吩咐家人牵来坐骑,二人骑马去城北门。门楼外知县大人领着一班衙役分两边站立。锣鼓家什早己准备就毕,只等君山王到来。
二人下马,任东明向王知县打听君山王何人。王知府笑道“东明兄不知燕庆高中探花,皇上封他御酒侍郎,认燕庆为义子,封他为君山王,从此以后你我皆归君山王管辖。”
“燕庆封王了?”任东明心里塞滿了驴毛,扎得难受,自从他儿与燕庆结冤,屡战屡败,同去京城求功名,燕庆封王而归,他的儿孑音讯全无,是不是苍天不公啊,有意拉一个抬一个。任家没少烧香啊?他唏嘘不已。
“来了,来了,一个衙役手指前方,前方路口尘土飞扬,旌旗飘摇,一队官兵逶迤而來。
王知府高喊奏乐。吹鼓手吹起了大嗽叭,敲响了锣鼓,穿红挂绿的青年男女扭起了大秧歌盛况空前。
前面是一队盔明钾亮,骑骏马,执利刃的官兵,中间是一乘黄金顶子的四马辇车,黄罗伞盖,斧钥两分,这是王爷出行的谱儿。王知府见了大喊一声跪迎,前来迎接的官员,乡坤分两边跪在路旁,大气也不敢出。
任东明暗叫倒霉,后悔来看热闹,没道理去跪燕庆,现在后悔晚了,跪在地上恨得牙根痒痒。
君山王的队伍停在了城门口。燕庆下车感谢众乡亲前来迎他,与王知府等众人一一见面寒喧。看见任东明时,燕庆见他面色添愁,病容倦态,问道“任叔叔贵体欠痒乎?”
任东明关心他的儿子,捉住燕庆的手道。“贤侄,你回来了,任原为什么没回来,他去了哪里?”
燕庆恍然,反问道“他没回家吗?”按照他的设想徐保龙得到赎金就会放任原回家。从任东明的神态上看好象出了状況,他想象不出任原不回家的理由。
“没有啊?贤侄你要是知道任原的消息务必告诉我。任家满门都会感您的大德。”
燕庆没心思装逼了,任原自取其辱,燕庆只想惩戒他一回,不让他进京赶考足矣,徐保龙为什么不要赎金,到现在还不放他回来?他草草的拜别了王知府等人,急冲冲的回到斡林府,与周家人见面后就住在了斡林府,准备明天再回燕家庄。
到了晚上,顾不得与周晓梦缠绵,趁着夜色坐着金色飞毯去了黑豹山。
徐保龙见到燕庆跪地复命。“燕英雄,奉你的命拿住了任原主仆等人,现关押在后山牢中等候英雄发落。”
燕庆苦笑道,“还关着他们做甚?”
“燕英雄您临走时发话捉住燕庆等你赶考回来发落,小的不敢擅自作主。”徐保龙解释道。
燕庆方才知道自己口误,责任在他不在徐保龙。赏给徐保龙两瓶普通百果仙酿,让他们放了任原。现在他是君山王,在他的王境内不应该有匪患,社会主义新山区当气象一新,欣欣向荣,治理匪患是他上任后的笫一要务。收编徐保龙势在必行。酒席宴间,燕庆谈了他来黑豹山的目的,听说燕庆是朝廷分封的君山王,徐保龙等人纳头便拜,答应拜在君山王麾下,听候君山王的命令。
燕庆道。“”老君山有十几处山匪为患,最有名的是独狼山的独眼狼,此人曾是我手下的败将,这个独眼狼有我去收拾,其余的小股土匪交给徐兄,等君山无匪患之日,你就是老君山的治安主任。
“治安主任?官很大么?”徐保龙问道。
“大的很,抓差办案,老君山的安全都归你管,权力仅次于我这个君山王。”燕庆不想做更多的解释,徐保龙是个老粗,也是个官迷,只要他认为冶安主任是个大官就足够了。
果然,感动的徐保龙哭成了个泪人,“老徐为官俯所逼,误入歧途,今遇明主,给了老徐一个光明正大的前程,老徐定当效命君山王,消除老君山匪患。”
燕庆太欣赏自己的智谋了,一个治安主任便换来了老君山的安宁,管仲,乐毅用人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徐兄,燕庆在燕家村等侯您的佳音了。”二人举杯相庆。
“报寨主,肉票任原带到!”一个蝼啰跑进聚义厅。
燕庆问道“咱兄弟们喝酒,你把他带来干吗?”
“回王爷,小人当上了这个治安主任,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抓差办案讲究铁证如山,以理服人,任原包藏祸心,欲借我的手行凶,这个案子是我上任后审理的笫一桩案子,您看老徐如何让任原伏法,心服囗服。”
燕庆乐了,徐保龙上任审案,这样的好戏不能不看,也吩咐一声带上来吧?”
徐保龙震衣而起,迈虎步坐在了虎皮椅上,手拍长案大喝,“带任原!“
两边的小蝼?手中的枪棒击地,发出喝喝的威武之声。
任原出现了,他发髻散乱,脸上蒙尘,衣衫褴褛,一身脏兮兮的怕是来到黑豹山还没洗过澡。从前光鲜公子哥变成了猥琐囚犯,尤其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藏有多少炙心的恨哪!那张瘦的脱了型的脸承载了多少风霜,多少凄苦,多少无奈,燕庆穿越而来,《何处不风流》里结怨成仇。看任原的样子,此生仇结难解了。
“跪下!”徐保龙拍案怒喝。任原没有理他,血红的双眼盯着堂上举杯饮酒的燕庆,怒气荡涤褴褛的破衣服,已是怒发冲冠。
燕庆想和他开句玩笑,又觉着没意思,朝他举举杯,权作打了招呼。
”跪下!”徐保龙再次怒喝,声音里已有煞气,一个小蝼?从背后在他腿弯处踢了两脚,任原跪在了地上。喷火的眼睛始终不肯离开燕庆。
徐保龙快要急哭了。“王爷,这个案孑小人没法审了,只有结案方显法网公正。”
“好吧,你结案吧?本王,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杀人。”
徐保龙当场宣布。“任原走火入魔,害君山王在先,后落入自己的陷阱在后,这个案子前前后后都是他一个在陷害王爷,而王爷人心宅厚,时至今天还在眷顾任原,要求徐某人放了任原,纵观任原的表现,其害王爷的狼子野心未改,放了他天理难容,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本治安主人决定终生监禁任原,让他将牢底坐穿。此案己结,将犯人任原押回大牢吧!”
两名彪形大汉押着任原欲走,任原挣扎道。“徐寒主,任原有一事不明,你口中的王爷是何人?”
“当然是燕庆王爷了。告诉你无妨,此次殿试,乾隆皇帝钦点燕庆探花郎,官四品,封御酒侍郎。乾隆皇帝慧眼识珠,认燕庆作了义子,封作了君山王。方园百里的老君山都是他的封地,你想害燕庆也是不可能了,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跪在王爷面前认罪,一条是把我的牢底做穿!”
“出师末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湿衣。”任原声音悲凉凄宛,这两句诗里有他的伤心不甘,和对命运不公的感慨。大笑着转身离去。这家伙不知哪来的底气,居然逝死如归,把他比作匡扶汉室的武候蜀相,失败归昝于天意。错就是错,错了吟两句诗就是英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沉声喝道“回来。”
任原转回身道“胜者为王败者寇,任原累了,不想再作无畏的之争了。君山王,好自为之,任原不陪你玩了。”
“我想陪你玩呀,即然提到了蜀相,本王想到了七擒孟获的故事。本王没有驯顽教愚的雅性,只是不想你这条亳无价值的烂命葬送到我手里。徐寨主不放你,我放你。若你有兴趣玩七擒孟获的游戏,我奉陪。去掉他身上的脚缭手铐放他走!”
王爷,不可,他是一条毒蛇,放了他必然咬人。“徐保龙劝道。
“放!燕庆毫不犹豫的放人。”
去掉了任原身上的枷锁,他活动活动身躯,朝上抱拳道“燕庆,这是你人生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自高自大的结果就是自取灭亡。不让你身败名裂,任原誓不为人。”
燕庆洒笑反问,“你是个人吗?”
徐保龙雁羚刀寒光闪动,银环脆响。“滚!”
“滚!聚义厅里众头目一齐怒喝。“滚!”
任原带领着他的小厮伧惶而逃。
燕庆赴独狼岭,降服独狼,其余几股小匪也被徐保龙收编,从此老君山再无后患,方园百里都是清平世界。他的社会主义新山村计划开始着手实施,教育是百年大计,发展之本。燕庆在每个乡镇兴办义学,委任他的岳丈督办。周斡林做了一辈子学问,司职教育,专业对囗。
行政管理愈简单愈好。走廿十一世纪最前卫的管理模式,公司加农户,大家共同开老君山。燕庆有两个拳头产品要做大做强,三仙山百果仙酿是他的酿酒发酵基地,神农空间是他的种植培育基地,有了这两大技术支撑,燕庆的梦想腾飞了,老君山第一次经济开发会议在燕家村召开了,一百多个行政村都派有代表参加。会上,燕庆作老君山经济开发工作报告。提出了美丽老君山,富裕君山人的口号。君山王出资一千万两白银用以扶持老君出的基础建设,除了办学,修路外,还有一项开山补贴政策深得民心,每开发一亩山地,君山王府补贴白银十两。养殖十头牲畜以上的农户补贴白银十两,愿意与君山王府合作的农户可享受君山王府的技术,资金的政策支持。君山王恩惠山民,与会者深受感动,一百多个行政村都与君山王府签了合作协议。燕庆的公司管理措施得实施。廿一世纪的先进思想在老君山绽开了最美丽的花朵。
同时,燕庆大兴土木,在燕孑岭下建君山王府,六月动工,来年三月峻工,占地十余亩,前院殿堂巍峨,中院楼阁林立。后院鸟语花香。逍遥大仙留给他的财产支撑了他的王者风范。与君山王府毗邻的是现代化酿酒厂。蒸溜车间,酿造车间,分装车间。大型库,职工宿舍应有尽有。燕庆把现代酒厂搬进了17世纪的大清国。老君山的社会主义已初见雏刑。
待满山瓜果成熊,酿酒车间果酒溢香之时,燕庆想到了他人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他该完婚了。这一年的君山王当的过于劳累,除了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没有和周晓梦花前月下。燕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为什么能变得这么伟大?细细想来,原来拉车牛只有套上才能任劳任怨。不行,这不是燕庆追求的活法,他的偶像教育他随心所欲我自豪,天地之间任逍遥,君山王要借大婚之机仙福永享。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