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操时间,同学们排好了队形,等待着广播。
九中的广播操不是简单的套操,是学校体育部的老师根据健美操的动作加入了一些流行元素改编的健身操。这种操最大的好处是能够带起学生们的积极性。不光动作好看不呆板,而且还配着流行歌曲,这让大家爱上了做操的时间。很少会有同学为了躲避做早操而故意请假。
徐一涵和白星一组,因为有拉手的环节,所以做操必须得两人一组。
蹲下,起来,拉手,旋转。学生们整齐的身影伴着动感的音乐摇摆在阳光里,操场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谁说年少时的广播操是永远的噩梦,回想起来只有一群嘎嘎的小丑在大喇叭发出的噪音里没有生气的抬抬胳膊抬抬手。
你听过的九中一定是个例外,它满足了所有少年对于高中美好的憧憬,格子裙子的女生校服,西装领带的男生校服,这里都有,只不过不属于白星她们。九中还有一个隐形的特殊部门,那就是艺术生。他们的学习生活和习惯与白星这群普通的高考生是完全不同的。
当普通考生在学习的时候,他们可能在练功,在绘画,在播音;当白星他们在做题的时候,他们可能还在练功。总之他们大多数的时间都花费在了专业课上,而文化课的功底自然要比白星这样的学生差了很多。但他们的优势也是很瞩目的。
这不今天的早操时间校领导就站在了主席台上,看着是要发表什么讲话。
九中是有这个习惯的,除了周一的升旗时间用来宣布一些非常重要的表扬和处分,剩下的事就在每天的早操时间挤出空余通知给学生。
广播里的曲子播完了,主持的老师并没有让同学们解散的意思,他简单说了两句,把话筒递给一旁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负责艺术生校区的主管主任。
主任接过话筒,轻咳了两声,调整了声音,正色道:“同学们好,老师们好,今天在这里通知一条艺术系的喜讯。”他顿了顿声,想要引起在场所有人更高的关注“在上一学期北方地区举办的模特职业生涯大赛中,我校现高二年级艺术表演系01班的赵露莎同学荣获了大赛一等奖。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祝贺赵露莎同学取得的优异成绩。”台下响起一片片断断续续的掌声。许多人将目光投向了那片穿着洋气校服的人群,试图用自己的想象与猜测去寻找这项大奖的归属者。但更多的同学没有反应,准确的来说是不屑一顾。学文化课的学生们总是有一点孤傲,尤其面对艺术出身的同学。他们总以为自己掌握了科学上的知识就掌握了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就比其他掌握手艺的人强。熟不知这是一种很浅薄的想法,尤其在这个多变的世界里,艺术与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离不开谁,否则艺术和文化就会变得不伦不类,面目全非。
白星听了有些吃惊,“赵露莎”,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具体是在哪,她却想不起来了。
“你以前听过她吗?”白星以为是一涵无意间给她说过。
“我都不认识她,到哪去听她?”徐一涵苦笑了一下,反问道。
“我记得有人跟我提过她但我想不起来是谁了?”白星挠了挠头,一副苦思冥想却又得不到答案的痛苦表情。
“祖宗啊,你是神经了吧,不是听过这个就是听过那个,说不定明天你还会纳闷你在哪听过刘德华呢?哦对了,明天别忘了问我有没有向你提过刘德华?”徐一涵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咯咯地笑起来。她总是能将气氛变得搞笑,天生自带一种幽默的特性。有时候冷酷的外表下不易使人发现,所以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了解。
白星有点尴尬,解释道:“好吧,我承认可能是我听错了,但我也没有你说得那样子嘛?”白星瞪了一涵一眼,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牛牛,我看你最近很皮。”
“我看你最近欠修理”一涵斜着眼看白星硬生生用眼神瞪了回去。
真是有意思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女生,总能在任何时候找到谈话的乐子。
一涵总是喜欢一本正经地说一句话:“生活本就很苦,应该学会自娱自乐。”没错,人这种动物自带忧郁天性,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怎么行呢?疯癫是一种乐,吃货也是一种乐。
主任的话讲完了,同学们的掌也轰轰烈烈的鼓了。早操结束,轰的一下,人群全都涌向了大厅正门。幸好学校在建设初期就考虑到了来往人流的问题,因此在正门两侧最边上的位置开了进楼的通道,但正门还是聚集了很多人。
好不容易挤上了楼梯,白星拉着一涵的手却被人蹭的分开了。
“不好意思”白星给挤在旁边穿着格子裙校服,披着长发的女生小声道着歉。她被别人推着,不小心挤了一下旁边这位女生。
女生不知是没有听见白星的声音还是刻意不搭理,她回头看了一眼白星,剜了她一眼。
中午放学,白星很巧地看到了那个长相甜美却在楼梯上瞪她的女生。
女生侧颜很美,笑起来露出了半个弯弯的眉,像月牙儿似的,美好,让人向往。
她的身边走着那个熟悉的人,白星竟然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