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吃着从没见过的零食,和老头闹着,母亲笑着“老头,我去买点肉,你还想吃点什么?”
老头头也没抬“你看着来,来点鸡鸭鱼呀什么的”
男孩忍不住撇嘴了“老头,我们家没那么些钱”
老头一愣,看着男孩笑“嘿,还有这么愣的吗?”
“胡说”母亲忍不住给了男孩一巴掌,冲老头笑“钱不多,可还够给你喝酒吃肉的”
老头发自心底的笑了,点点头还提要求,还提上要求了“酒要红星二锅头啊,别的喝不惯”
母亲点头“知道,你们就认这酒,一般的店里还没有,搞得现在连卖酒的都知道家里有部队的”
老头美滋滋的露出了大牙“那说明老战友还很多,战士们的血性未失,咱们的国家还是安如磐石滴”
“拉倒吧,一帮子酒··”男孩正要吐槽,母亲赶紧捂住男孩的嘴,干笑“嘿嘿,童言无忌,那个,你还想吃点什么?”
老头一挥手“快去吧,肚子都饿了”
母亲把男孩拉到一边“你要是敢给老娘使幺蛾子,老娘敢把你屁股打成八瓣”故意恶狠狠的看着男孩
男孩赶紧捂住自己的屁股,谄媚的笑“妈,我最乖了,呵呵”
母亲给了男孩一个眼神,让男孩自己体会,转身拿钱去买肉。
男孩小嘴吧嗒着,瞅着正在拿零食逗弄弟弟的老头不知琢磨着什么。
晚上开饭的时候,对着母亲一声招呼“开饭了,吃完饭再玩”
老老小小的围上了桌子,净装大汉,司机蜀黍笑嘻嘻的坐在了下手,母亲领着男孩和弟弟准备躲开,老人一伸手拦住了“你干什么去?”
母亲看了父亲一眼,笑笑“你们男人吃饭,我··”
老人一抬手,看着父亲不说话。
父亲笑了“家里的规矩,女子不得于客同席”
老人扯扯嘴角“主随客便,再说我是长辈,听我的行吗?”
父亲笑了“您长辈,您说了算”
老人一指“你就在这吃,我都好长时间没和你们吃饭了,就算是陪陪我这个老头”
母亲看了父亲一眼,父亲正在给母亲拿餐具和椅子,母亲笑着“不是他的问题,是长辈说的规矩”
老人看着父亲的眼神才缓和下来,两位叔叔也有了笑模样。
老人笑眯眯的一招手“来,乖孙孙,到爷爷这来,爷爷还有好吃的”男孩和弟弟本来很不情愿的表情,听见还有好吃的,互相对视一眼“爷爷~”小的可甜了,小跑着就跑了过去。
老人盲了,砸吧着牙花子“啧,我咋感觉零嘴比我讨人喜欢呢”
男孩笑的甜的渗人“爷爷~你最俊了,可让人亲了··”说着话小手在老人的衣服上乱掏
“就是,爷爷是好人·”弟弟笑眯眯的应和着,小手把着爷爷的双手,把双手限制在一定范围内。
老头乐的都快看见胃了。
大家正吃饭的时候,‘吱呀’一声大木门被推开,长辈来了,脸色不是太好看,拉着脸直接推门就进,看着老人冲其笑了笑,然后板着脸看着父亲“我看见你割肉买鱼杀鸡的,怎么没给大院子送过去?”
父亲赶紧起身,讪笑道“这不是家里来客人了吗?”
长辈看着客人的笑脸,没好意思多说什么,笑笑走了。
没一会,大门外,是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那不是有肉吗,为什么不给送过来,我要吃”
“别闹,人家不是有客人吗”略有些大声的声音飘着
在客人的眼神中,父亲尴尬的笑着遮掩,父亲没话找话“男孩可聪明了,算数语文别人还不会,他看一遍就记住了”
老人眉间一动,看着吃肉的男孩,意味深长的想着什么
晚饭后,老人带着男孩在玩闹着,母亲在试探“孩他爸,你看咱俩孩子也长身体呢,以后再吃肉能不能给他们留点?”
父亲看着院子里玩闹的孩子,笑了笑“好”
老人看着玩着第一个玩具,和弟弟分享着的男孩,笑嘻嘻的“幸运,上几年级了?”
“过了暑假就上两年级了”男孩随口
“那你爱看书吗?”老人的套路开始了
“喜欢呀”男孩毫无防备
“那我问你,嘚吧嘚吧···”
男孩想了一下“简单,是嘚吧嘚吧”
老人诧异“你这都能算出来?!”
男孩嘚瑟道“那是,我们老师都夸我呢”
老人笑眯眯的问“那你算数这么好,那语文呢?”
男孩疑惑的看着老人,停下了手里的玩具“语文不就是记东西吗,还能怎么?”
老人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那你能读读这些吗”
男孩瞅了瞅,关爱的看着老人“爷爷,我们村里有个先生,村里的人都去找他看”
老人一愣,继而反应过来,郁闷道“为什么?”
“我才上一年级,字都还没认全呢,你觉的呢?”男孩跑到老人跟前,抱了抱老人“别怕,爷爷,我不会歧视你的”
老人一头黑线,还没放弃自己的套路“那我教你好不好”
男孩一伸手,在老人不解的眼神里,手掌蜷缩了几下,老人忍不住开口“几个意思?”
“巧克力”男孩鄙视的看着老人“爷爷,我们村里有道沸腾脑花,可补脑了,人都说吃啥补啥,明天我让我妈给你做”
老人糊了,牙疼得很,忍不住嘀咕道“咋感觉自己的智商直线下降呢?”
男孩重重的一点头“嗯。爷爷,早发现早治疗,你还可以抢救一下”
“嘶~”老人忍不住想动手了,嘿!这孩子真可爱。
男孩看老人傻在那里,跑回去和弟弟玩着玩具。
老人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男孩才想起来,自己想干嘛来着,哦,对了“幸运,过来”
男孩不耐烦的抬头“又干嘛?”
老人决定忍了,笑着“你给我读读,明天给你买玩具怎么样?”
男孩眼睛一亮,咬着手指头,歪着脑袋道“不用,我刚才看见你的四轮车上有大盖帽,你能给我戴戴吗?”
老人一下来了精神,惊喜道“你喜欢大盖帽?”
男孩被吓了一下,惊疑道“可能吧,你能给我戴戴吗?”
老人二话没说,牵着男孩的手“走,这就给你拿去”
男孩惊喜,赶紧扭头喊“弟弟,走,大头给咱们找玩具呢”
弟弟听见,把手里的玩具一扔,迈着小腿紧倒腾着跑了过来,仰头看着老人“爷爷,能带着我吗?”
老人感觉自己得到了极大的进步,这样都能不发火,嗯,很好,要忍住,老人忍不住要磨牙了,牙缝里挤出个字“好”
男孩看着车子后排挂着的老人的军服,指着上面的一个金闪闪的豆子“爷爷,这是金的吗?”
老人忍不住得意道“是金的,嘚吧嘚吧··”
可是他没有看见,两个小屁孩对视一眼,贼兮兮的笑了,就看见弟弟缠住了老人,男孩在上面扣弄了几下,嘿嘿。
回到屋里,在老人手指指着读过三遍后,让仅几岁的男孩自己读给他听,男孩为了那块糖也是拼了,在老人越来越喜的目光中,一点点的复述着。
老人满意的笑着点头“还喜欢看什么书呀?”
男孩想了想“在我爷爷那里看过东西两汉演义···厚黑学、孙子兵法、三十六计··”
老人终于有些惊异了,脱口而出问道“你看得懂吗?!”
男孩摇摇头“看不懂”
老人嘴里塞着鸡蛋般合不拢“那你还看孙子兵法?三十六计?”
“嗯,因为里面的故事都好精彩,喜欢看里面的故事”
老人来了兴趣“喜欢哪一个?”
“最喜欢军神七星村三伏脚盆”男孩来了讲话的欲望
“哦,你给我说说”老人的心理彻底倾覆
‘啪’男孩往老人腿上一拍,然后,呃,哑了,半天才在老人疑惑的眼神里,颤巍巍的念叨“横看成岭侧成峰,远看高低各不同,呃~缘是身在此山中”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人盲了,男孩干笑着“最喜欢里面的心理博弈了,想那军神····”
老人点点头“能看到这些就很厉害了,不过还是太局限了,应该从全局去看,而不是这着眼于局部的··”
男孩瞪大了双眼看着老人,吓得花容失色。老人瞅着这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哈哈,怨我,你这才几岁,不易了”感叹的叹了一口气“越前一步是天才,越前十步就是疯子,你从这个异于常人的角度切入,在常人眼里自然就是异类了,要不是见过还有许多跟你一样的异于常人的思考方式,我也会··”说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
“你的意思是我脑子··”男孩一指老人“老头,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老人愕然,终于露出了大灰狼的笑容,从口袋掏出一块糖,诱惑男孩“想天天有糖吃吗?”
男孩眼里只有这块年少时,只有在过年才吃过的糖,全是口水,狠狠的点点头